“那你知道世界上的穿肠毒药是什么吗。”
“鹤顶红。”
灵儿回答。
木婉委婉一笑,“不,是情。”
“情?”
那是什么,从未听过。
木婉点头,“情能让人生,也能让人死,能让人痛彻心扉,也能让人破涕而笑,它更能让人生不如死。”
木婉的神情有些落寞。
这么多年了。
即使隐居桃林二十余载,她的内心,在每个午夜降临时,依然受到“情”的分解。
她本想永远将那段陈年往事埋在心里,可是如今看见灵儿的感情,她不得不又将那段往事提及出来。
灵儿摇头,对于木婉所说的这个情表示不是特别明白。
她只知道,她想和那个男人在一起,这就够了。
“灵儿,师父不希望你步我的后尘。”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只会让自己痛苦。
如果涉及的太深甚至无可自拔,那便是双方的痛苦。
“师父,我不是很明白,什么后尘……”灵儿皱眉,随后又道,“我现在就是准备在接师父的圣主啊,这不叫后尘吗。”
心思有些单纯,灵儿真的没有想那么多。
木婉摇头。
“我不赞成你喜欢那个男人,你比师父清楚,那个男人心里已经有了心上人。”
干脆说直白。
木婉也不想太过于去委婉。
灵儿听言,却有些不爱听了。
“师父,我想和谁在一起,您不赞成那是您的事情,可我一辈子的事情,也不需要任何人的赞成。”
灵儿的心里,此时只有男人。
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同类人,她怎么能就此放弃。
更何况,她已经动心了。
“忤逆,我可是你师父,也是你唯一的长辈,你居然敢这么和我说话。”
拍桌站了起来。
木婉紧握着拳头。
她很愤怒。
以往,只要木婉生气,灵儿都很怕,可是现在,灵儿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
她敢抬头挺胸,不惧怕的与木婉对视,更是坚持自己的立场。
她抿紧红唇,半会才道,“我不想伤师父的心,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他。”
“你们不可能的。”
“没关系,我努力了就够了。”
灵儿怎么会不知道男人心里有了别人。
在这世界上,不是什么事情都是要自己去争取的吗。
就算最后的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那样,但起码,没有了遗憾,也不会去后悔。
“师父,我先出去看看病人了。”
木婉没有说话。
灵儿转身走了出去。
眼前没有了灵儿的身影,木婉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她瘫软的又重重坐在了椅子上。
她苦涩一笑。
为什么!
她的灵儿真的要和自己一模一样呢,就是因为,她们有着血缘关系吗。
曾经的自己,不就是去争取那不可能的幸福,最后,看见自己深爱的人死在了自己眼前吗。
她为了得到那个人。
把她困在自己的宅子里,不顾他的哀求。
甚至不择手段迫使自己怀了他的孩子。
以为可以用孩子留下他的人和心。
可结果呢!
他还不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死了。
木婉无力的趴在桌子上。
她该怎么办,才能让她的灵儿幸福快乐。
……
夜晚的桃林总是那么的美。
从来不曾拿针线的灵儿居然坐在烛光前开始缝起了衣裳。
她的目光是那么的认真,嘴角一直淡淡的浅笑。
她身后的床榻上躺着施完针的南宫芷。
此时的南宫芷面目红润,一看,就是血液已经附在她的鬼祟上流通。
在她的后背。
灵儿垫着一些药粉,一是能让后面结痂,二是让后面的伤口不会流血。
此时的灵儿专注于手上的针线活。
却没有看见南宫芷放在被褥外的双手动了一下。
木婉走进来时。
已经是三更天左右。
那时的灵儿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
她面前摆放的衣服,连个袖子都没有做好。
木婉拿出细被盖在了灵儿身上。
在徒步走在床边替南宫芷把脉起来。
随后又从怀里拿出一颗绿的丸子放在了南宫芷的嘴里。
此丸是鬼门的毒药,除了历代的圣主,没人知道或拥有。
而解药,也只有圣主知晓。
喂完了绿丸,木婉又拿出一粒芝麻大小的小黑丸子放在了南宫芷的嘴里。
黑的丸子是绿解药的三分之一。
她想,她该为灵儿的幸福争取些什么。
木婉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神不知鬼不觉的。
如果不是灵儿身上的被子,翌日的清晨,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个房里半夜还有人出现过。
天空蒙蒙亮。
灵儿便起来给南宫芷沐浴。
浴桶里,放给一百零一种药材,另加蜈蚣毒蛇冰蚕一条。
南宫芷坐在浴桶里。
因为药材的关系,整个人就像身在雾中一般。
↗本書源自 篮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