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怕师父看到,又等了一会,估计不会有人来,才放心地将寿儿抱在怀中,向那片林子走去。
寿儿很是听话,乖乖地偎依在他的怀中。
他们在林子里尽情地玩着,赵正一会儿拿石头打鸟,惊得鸟儿四散乱飞,一会儿又学鸟叫,逗得寿儿呵呵大笑。
看看日头快落,赵正忙抱着寿儿回到了屋里,寿儿似乎累着了,躺下一会儿便睡着了。
第二天才知道王妈因为有赵正照顾寿儿,而得闲去做其他事情了。
趁着这几天只有赵正和寿儿两个人,赵正便又抱着寿儿去外面溜达了好几次。
阮邬衫间中来过几次,见寿儿气色一日比一日好了,大大夸奖了一番赵正,赵正也满心欢喜,这定是日日带寿儿在外面玩耍的原因,看来多晒晒太阳还是很好的。
要是寿儿这样慢慢好了,那岂不是省去了去请公羊有命一事了吗?
他心里暗暗高兴,再次寿儿要他带他出去玩耍时,他都一口答应。
这日天气特别的好,晴空万里,蓝蓝的天际像一块大镜子般清澈,天空没有一丝的残云,映照树木山川也仿佛是在仙境中一般。
赵正很是高兴,一大早起来便主动说要带寿儿出去玩儿,问寿儿想去哪边看看。
寿儿想了一想,这些日子山中的景色看了不少,歪着头想了一会,忽闪着两只明亮的大眼睛,说道:“我要去后山地穴看看。”
“地穴?”
赵正一听就傻眼了,地穴在他们师兄弟心目中一直都是个恐怖的所在,以前有师兄弟按师父的嘱咐去地穴采宝,常常有一去不复回的,听师兄弟们私下里偷偷讲,地穴里虽然有无数的宝玉,但更多的豺狼虎豹和各种吃人害人的毒虫怪兽,是以凡是进去的很难有命活着回来。
这些虽然是道听途说的传说,但传的活灵活现,弄得忧心忡忡人人自危,不要说是去地穴,就是去地穴方圆百步,都是没人敢去了。
最近几年因为地穴财宝被采伐过重,地穴逐渐干涸,压制地火的力量越来越弱,师父已禁止去那采伐了。
此刻寿儿竟说是想去地穴,赵正吓得六神无主了,忙忙说不去,但寿儿依然不依不饶,赵正又劝了一阵,寿儿依然是倔强的不听话,赵正怕又把他的病弄得重了,便咬一咬道:“那咱们只远远的看一下,行吗?”
寿儿这才欢呼拍手。
他心想也许是寿儿好奇心重才想去地穴看看吧,因为浮寿山弟子经常有事没事的便拿地穴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看来以后可不能在寿儿跟前乱讲话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孩子家什么稀奇一下子就记住什么了。
那地穴处于后山的一个大山坳中,他们所住之地翻过一座矮矮的山峰便到了。
赵正想我们不靠近地穴,远远的让寿儿看看地穴,这也是没什么的。
赵正抱着寿儿走了约一盏茶的工夫,翻起一个大大的陡坡来,地穴便遥遥在望了。
赵正已许久没有来过这里了,上一次来的时候已经整整过去两年了,他记得那时地穴方圆五十里处还是郁郁葱葱,长满了各式各样的野花杂草灌木矮树什么的,而此刻映入他眼帘的却是一片荒芜,一片记忆中根本不敢想象的荒芜。
不但周遭看不见一株草木了,而且地面干裂开来,如大旱三年的土地一般,而如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紧紧陡坡之下便是一片茂茂密密的谷田,虽说已然是秋季了,谷田还是一片的生机勃勃。
而此处,土地干裂,一眼望去,横七竖八的裂痕纵横交错着,整个大地都惨不忍睹地呈现在人的眼前。
那地面都变成灰黄色的了。
而更严重的是,那片片裂开的土块,从那缝隙中竟有丝丝的白气从里面徐徐的冒出来,仿佛是这地面下面生有炉灶一般。
愈是靠近中间地带的地穴,那白气愈是冒出的旺盛,远远望去,那中间略微突起的一个大坑的边缘,便是地穴了,地穴边上白气更是旺盛,而且比他处的分外稠密。
偶尔,仿佛还有火光从那里喷溅出来,但是细细看时,又看不见了。
赵正不禁浩叹。
早就听说这地穴的珍宝采撷过多,而压制不住下面的地火,才弄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虽然,浮寿山早就下了禁令,任何人都不得采撷地穴中珍宝,但自然之物,岂是防范住的,经常有外来跟风之人来这里碰运气,但往往都是一去难再返,都进入地穴被活活的熔化了。
这地穴也渐渐成了人们心理上约定俗成的禁地,人们自自然然的便对它避而远之了。
赵正望着这一片荒芜,连连叹息着,低头看看寿儿。
寿儿正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地穴。
赵正轻轻地说:“好了吧,寿儿,看完了吧。”
他见寿儿望着那白气,连眼皮也不眨一下,以为寿儿被对蓬蓬勃勃的白气吸引住了。
又说道:“寿儿,看够了吧。”
没想到寿儿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挣扎着再从赵正身上下来,赵正怕他乱跑,不敢放他下来,仍是紧紧抱着,一边又哄道:“寿儿乖,别怕,坏白气,吓坏我家的寿儿。”
他以为寿儿一定是被那许许多多摇摇晃晃的白气吓哭了。
没想到寿儿哭道:“小哥哥去哪了?小哥哥去哪了?”
赵正奇道:“什么小哥哥?”
寿儿哭得鼻涕都流出来了,赵正帮他擦干净,寿儿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