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木鸟由莫玩操纵了,便不如先前平稳了,一路上颠颠簸簸的,燕语寒轻便颇有微言,免不了发几句的牢骚,但莫玩好不容易有幸这样驾驶木鸟,根本不理睬她两。
隐隐还能听得见四使在下面跳动追逐的声音,莫玩驾驶着木鸟,左旋右转,上下翻飞,时而飞上崖顶,时而又打个宽转撞向地面,又是惊险又是刺激,真是好不畅快。
他这一下还挺管用的,四使完全没了方向,如无头苍蝇般左右探望追逐,可是却苦了燕语寒轻,颠簸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对莫玩早已是咬牙切齿了。
东门红杉没说什么,她小心翼翼地捧着铜瓶仿佛陷入了沉思:洛阳王家莫名其妙地消失,而封印妖魔的法宝却完好无损,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奇事,仿佛是冥冥中有什么人在开玩笑一样,为什么不让铜瓶和王家一同消失呢?为什么王家会忽然消失而单单留下铜瓶呢?
铜瓶现在虽然自己拿到手了,可这不次于是一块烫手的山芋,自己该如何处理呢?
因为处置稍有不当,很有可能纵放妖魔,那时自己可真是天地之罪人了,百死不能赎其罪了。
东门红杉虽然置身于这颠簸的木鸟之上,可是她也许是心里有其他事情的缘故,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出颠簸来。
她手中捧着铜瓶,用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铜瓶上的纹络,仿佛久远的记忆再次被唤醒,恍惚间,她已不在木鸟上了,不知来到了一个什么的处在,但见四周云雾缭绕无有出路,东门红杉拔剑在手,大声呼唤莫玩燕语寒轻的名字,但没有人回答,这个所在静悄悄的一点声息也没有,四下里只看见白茫茫的一片,根本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东门红杉持剑四顾,轻挪脚步,忽然间,面前没来由的凭空出现了两扇紧紧闭着的大门,大门上有两个呛啷啷的门环,而从门缝中传出嘈杂的声音来,接下来,大门的缝隙中有丝丝缕缕的黑气冒了出来,随之又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传了出来,东门红杉细细一听,那声音仿佛是“打……开”两个字。
东门红杉心下一凛,知道受了蛊惑,大喝一声,道:“你是何方妖魔,竟敢蛊惑于我。”
挥剑便向着那两扇大门上砍去,呛啷一声,东门红杉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发生了地动山摇般,身子急速地向着地面落下,她猛然醒转过来,原来不经意间竟睡觉了,而此刻,木鸟不知撞到了什么东西上,他们几个正从空中急速落下,摔向地面。
东门红杉呼出一口气,身子往高一纵,看准燕语寒轻落下的方位,一手一个抓了住,身子在空中急速着打旋着,整整转了十来个的陀螺,才稳稳地落在地上,燕语寒轻已被转的头晕目眩,幸喜没有受伤,都跑到一边大口地呕吐起来。
趁着下落之势打旋子,这是修道之人本能的脱难方法,要是稍有余裕的话,东门红杉也可不必这样的下降,她的头也微微有些昏晕,闭目歇息了一会,这才有点好转。
莫玩也掉到一边,除了左颊擦破了点皮,也没受什么大伤,只是可惜了那只木鸟,由于莫玩操纵不慎,撞在一个山石之上,已撞的七零八落,首尾难寻了。
燕语寒轻本想挖苦莫玩几句,但胸口呕恶的竟一个字也说不上来,大家反而什么话都没说,东门红杉搀起扶着二女童。
她摸了摸腰间的锦袋,里面鼓鼓的,幸喜铜瓶还在,自己没在匆忙中丢失了,许久的生涯,她已养成了习惯,所以在突发事情之际,她总是能下意识地随手将手中的物品装入锦袋中。
此时天已有些灰蒙蒙的了,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一个稀稀疏疏的树林子,远远的能望得见有灯火在闪耀,应该是有居住的人家。
东门红杉搀扶着燕语寒轻稍微站着歇息了一会儿,便听得林子左侧有踏着树枝行走的声音,东门红杉知道一定是四使,向莫玩使个眼色,叫他不要动弹,果然,左侧,细细碎碎的声音踏着树枝渐渐远处了,东门红杉才道:“咱们寻个地方躲一会,他找不到咱们还会折回来的。”
莫玩弄坏木鸟自觉理亏,不敢提意见,点头赞同。
他们反方向而行,在小树林的右侧一面大石后面伏了,静静地听动静,果然,又过了没多久,小树林里又有刚才的声音折回来了,似乎就像许多人走路一样,但是节奏却是一致的,那个声音在小树林的左近来来回回了好几次,像是寻找什么,时而伫立,时而奔跑,差不多有二个多时辰,才渐渐远去。
几人躲在大石后面都憋坏了,幸喜这面大石极其的大,可以将他们几人完完全全地遮蔽住了,这边又是暗角,所以四使不可能注意到这边,也使这边比较的安全些。
莫玩私心里佩服师姐的眼光,一眼便能在这杂乱的地方寻找了最佳的躲避之处,要是自己的话,万难寻找到的。
等四使的声音消失了好一会儿,几人才从大石后钻了出来,望着更黑的天空,几人都长长地舒了口气,幸喜今夜无月,连星光也不怎么多。
望着远处的灯光,东门红杉说道:“先去讨口热水喝,等挨过今晚再说吧。”
几人走走停停地挨近有人家的地方,莫玩自知理亏,自告奋勇地去敲门讨水喝,有几户人家虽然开着灯,但人家早就睡了,再说现在也确实不早了,莫玩敲了几户,都没人搭理,好容易敲开一户人家,还被人家骂了个狗血喷头,深更半夜的敲门,怎么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