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散一时有些晕晕乎乎的,这跟他想的有极大的反差,他原以为他们看见他回来或者是当场便刀兵相见,或者是夹着尾巴悄悄走掉的,想不到脸色之厚,厚到了无法想象的程度。
而他们说的献媚之辞,王中散也几乎当真,他们你一言我一言地说着,王中散几乎是要陷入了他们的甜言蜜语里,而他们的神色语言,仿佛他们所说的是真的一样,而实际情况就好像真的是他们所说的那样,他有些不能辨别是非对错了,他闭住眼睛使自己清醒清醒,下一刻他就想霍地张开双目,然后斥责他们的无耻行为,然后将他们狂揍,但是就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他忽然改变了主意。
“现在山中还有多少弟子?”他睁开眼睛后淡淡地问的第一句话没想到是这么一句话,骑鹿三英有些吃惊,不过他们的应变极快,立刻说道:“师父,自从遇见那大虫子后,大部分的弟子以为你老人家已遭不测了,全都四散而走了,只有我们几个相信你老的神通才一直留下来的,果真和我们想的一模一样,你老还是平平安安回来了。”
王中散心里这个恨啊,心想你们还不是惦记珍宝坊的财物才回来的,到了这个时候还往自己的脸上贴金,真是恬不知耻,这么说起来,你们不但没有过错,反而是大大的有功了。
要是没有经历过那生死一线的危机,他一定会相信他们的话,但是现在,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了,他任由骑鹿三英说了一通,自己只是听,并不接口。
“师父,你说这不是危难之时见人心吗?其他人都逃走了,就我们还坚守着。”
骑鹿三英又恬不知耻地说道。
他们好像预先商量好了一样,这时三人竟不约而同地说起恬不知耻的话三、
王中散下一刻就要爆发了,但他还是忍住了,一言不发。
骑鹿三英好像看出王中散的怒意来,十分识相地不再说下去了,过了一会儿,齐龙低低地几乎是带着哭腔地说道:“师父,既然你回来了,我们就放心了,你教育我们一场,我们在危急关头却被人群挤得脱离了你,我们真该死啊,师父,求你杀了我吧。”
齐龙跪倒在王中散的脚下,双眼放出渴求的目光来,王中散看了他一眼,竟被那目光感动的心一软,想要滴出几点泪来。
齐虎齐豹也不甘示弱,纷纷跪倒在王中散的脚下,叫道:“师父,弟子无能,不能抵抗拥挤的人群,求师父也杀了我们吧。”
他们的声音是那样的真诚,他们悔恨的神色是那样的真实,在那么一瞬间,王中散就几乎要相信了他们的话,几乎以为他们说的才是真的,而自己被他们临阵抛弃这一事实却不像事实本身那样残忍,他几乎想脱口而出地要原谅了他们了,但他还是生生地将自己的良心压抑住,狠狠心,继续问道:“现在山中还有多少弟子?”
骑鹿三英有些愣怔,在自己这般凌厉的温情攻势下,眼看骑鹿真人就要瓦解,但他还是坚持住了,看来这次是大大的不妙,齐龙向周围的弟子们看看,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就剩下我们十六个人了。”
王中散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随后说道:“马上随我下山。”
“下山?”几人有些迷惑,现在下山做什么,还有骑鹿真人也没表态,到底是准备怎么对待他们了,他们嘴上虽然说的是一套,但心里毕竟觉得抛弃骑鹿真人不是什么对的事。
王中散说完这句话,并不理睬众人,就甩开两脚下山而去,但他走了十来步,又回过头去向着兀自发愣的三人道:“对了,记着再拿上一坛好酒。”
带上好酒?几人又犯糊涂了,但是还是赶快召集身后的弟子们,将那些珍宝坊的财物都装上了马车,完了还不忘记再搬上一坛好酒,就此跟随王中散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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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下的韩稚、魏踏、冯暴虎一直焦急着等候着山上的动静,可一直都没有等来王中散的信号,难道王中散被骑鹿山的叛逆们抓住然后处死了?极有可能。
他们怀着各种心思焦急地等待着,再等一会要是还没消息的话,就只得冲上去看看了。
但这时,却见王中散踏着优哉游哉的步子,神情轻松地从大道上走了下来,后面还跟着十几个弟子,还有一辆马车,领头的赫然便是骑鹿三英,骑鹿三英都低着头,看起来心情不是怎么太好。
难道王中散这么快就征服了所有的弟子?答案明显是肯定的,看他的表情就可以知道。
王中散见到他三人,很洒脱地打了个响指,道:“可以了。”
一挥手,让身后的弟子们先行,而他与韩稚等人相跟在后面。
魏踏和冯暴虎把看到的情景告诉了韩稚,韩稚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伸出了大拇指,道:“老叫花,还是你行啊。”
王中散自豪地笑笑:“哪里哪里,小菜一碟。”忽然想起什么,脸上换上了忸怩的神色,看了一眼前面行走的弟子们,低低地说道:“商量个事啊,以后可不可以再不要老叫花子长老叫花子短地叫了,毕竟今日不同往日了。”
要是换了以前,王中散听叫他老叫花早就不高兴了,尤其是在有弟子们在的情况下,但现在他明显是心情很好,好像在弟子们奴颜卑膝的态度下,他又有了做回骑鹿真人的感觉,自然是有些飘飘欲仙了,而老叫花这个曾经的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