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秃骂了好半天,把胸里的怨气都骂出去了,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但寿儿没有反应,也使他很是恼火,骂别人而别人无动于衷,该是怎样一种郁闷呢。
狐秃恨恨的把手中的冰糖葫芦咬了一口,放在嘴里使劲的嚼了起来,边嚼还边说道:“咬死你,咬死你。”一直把嘴里的糖葫芦嚼的稀烂,还不咽下去。
这时随意一抬头,竟发现付东流在身边站着,坏了,刚才因为太生气所以没有顾忌,付东流一定是听到声音才出来的,狐秃一下子萎缩起来,颤抖着叫了一声:“主人。”
付东流看他一眼,道:“难得听到你用这么大的声音说话。”
狐秃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顿时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畏畏缩缩起来,垂下了脑袋,不知付东流会不会一怒之下将自己一掌拍死。
他很害怕,微微有些颤抖。
付东流淡淡的道:“我看你神采奕奕的,你的伤全好了吧。”
狐秃从付东流的声音里也听不出他是什么意思,强鼓起勇气说道:“好……好了。”
付东流点点头,道“既然好了,你这就下山吧,我又制作了一个符给你防身用,跟我来。”
“这,太有些突然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自己的伤怎么能好了呢,可是刚才付东流说自己神采奕奕的,要是自己否定了他,他不知会怎么惩罚自己,只得违心说好了,可是自己确实没好了,唉,都怪刚才太生气了,以至于声音大了点。”狐秃心里惴惴不安地想:“而且还要给自己符。”狐秃现在想到符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担心。
付东流说完就自顾自地走开了,狐秃小心的跟在后面,付东流走开两步,忽然回过头来说:“忘了告诉你了,那串糖葫芦是我扔掉了。”
狐秃听到这句话,立刻便如被冰冻住了一样。
什么,是付东流扔掉的,那么就不是寿儿扔掉的了,付东流他怎么这么做,我刚才那样骂那小子,他都不说一句话,不分辨一下,这小子真是……
狐秃顿时觉得很羞愧,他好想现在脚下出现一个地洞,然后他就跳进去。
然而地上没有出现地洞,狐秃只得把脑袋深深垂下去,生怕远处的寿儿看到自己的囧相。
付东流走进自己的厢房,拿出一张符来,递给狐秃,狐秃见这张符和昨天那张用的符纸一样,只是纸张的形状不一样,上面划的线条也不一样,不过区别不大。
“这……这也是臭气符吗?”狐秃小心地问。
“不是。”付东流简单地回答。
“这个是……”狐秃问道。
“到时你就知道了。”付东流显得不耐烦了,道:“你快快下山去,今天不要太晚回来。”
狐秃无可奈何的应了,垂头丧气的再次下山而去。
他经过寿儿那边的时候,侧过身子轻轻走过,生怕寿儿看到尴尬。
狐秃一路走一路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他痛骂寿儿的一言一语这时都重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那样骂寿儿,寿儿不知会怎么想,会不会从此不理自己,会不会很伤心,他即使伤心了也不会哭出来,那样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唉,都是自己的错,自己太鲁莽了,应该问清楚了再骂,不应该那么冲动的。
狐秃边走边自怨自艾着,一路走一路唉声叹气。
想想此次下山的目的又是给付东流试符,心里真的是一万个不情愿,付东流总是爱走极端,以前是一步都不让自己下山,现在是一刻都不停留的让自己下山,自己只不过发了一点脾气,付东流就说自己神采奕奕的伤肯定好了,这么迫不及待的让自己下山。
狐秃边走边想,此时身上的剧痛又慢慢在皮肉间蔓延开来,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的好不吃力。
狐秃忽然想道:付东流让自己下山的目的是为了试符,那么自己岂不是可以不用下山,找个角落睡一觉,等天黑时把符吞吃了,然后回去告诉付东流效果,岂不是省事。
想到这,他嘿嘿直笑。
昨天付东流给了他一个臭气符,他吞后肚子疼痛,喷处臭气才把敌人熏走,这次的符和臭气符样子稍微有些不同,但效果应该也差不多吧,不外乎让自己肚子疼喷出臭气这些功效吧。
狐秃慢慢地想着,到了山脚下的时候,便找了树洞,哧溜钻进树洞里睡了起来,也许是昨天受伤了的缘故,没合眼多久他便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这一觉睡的好不舒坦,直到狐秃觉得身子发凉才醒了过来,他揉揉眼睛,伸个懒腰,从树洞里向外望去,只见月亮在天上高高挂起,已到了中夜了,他本计划天黑了回去的,但现在已三更半夜,一个人走夜路毕竟有些害怕,便索性再睡一会儿,等天亮了再回去,他便闭住眼睛又睡了起来。
但他已经睡了那么久,早已没有睡意了,但要回去自己一个人又害怕,只能是就这样干瞪眼等天亮了,晚上的山脚下,不知是风刮树叶还是什么,总是发出细细碎碎的声音来,狐秃听到耳朵里,身子便不由自主的抖起来,伏在树洞里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凭空出现什么可怕的东西伤害了他。
真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
但他越是害怕,仿佛恐惧的东西越是要找上门似的。
忽然间有一阵嘈杂的声音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