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洛阳城果然迎来了一场大雨,整个城内都能够听得到雷声大作,漆黑的屋子不用点灯,都能够被时而划过的闪电照的发白、发亮。
次日天明,雨势不再,但是宫殿内的檐角上依旧有成线的雨水滑落,在长阿宫的地面上留下了一滩又一滩的水迹。
赵月和众臣老早便在大殿内等候,只等两处势力的使者抵达。
按照一般惯例来看,这两处是相互敌对的,使者不应该同时传到殿内,可是赵月心中早已对这两处有所取舍,定下了要帮谁,要灭谁。所以他抱着娱乐的心态,更想看看他大哥张端现在会如何处事,所以命令陆泽待两处使者抵达之后,同时引领到殿中。
上午时分,不少人腿都站麻了,就连赵月身旁贴身侍卫的秦风,都趁着没人注意到他,给两只腿换了换重心。
纵观整个朝堂上,所有人都站在殿下,只有秦风和侍卫站在殿上赵月的身旁,这足以见赵月现在对秦风的器重。虽然秦风的穿着仍然不伦不类,拒绝换上侍卫统领的衣服,但这并不能改变赵月任命他担当自己侍卫统领的事实。
自从那夜的考验之后,赵月已经暂时对秦风放宽了心。
赵月也在耐心的等待,自从董卓死后,他还没有见过张端,又过了这么长时间,他还真想看看他那个愚不可及的大哥究竟有了什么样子的变化。
想他二人同时当兵,各入汉董两军,本以为大哥武勇在他之上,会一直压他一头,可是谁想到了今日。他以为人君主,掌管一方的生死大权,而张端却还在两个有勇无谋的匹夫麾下担当将帅,此番出使洛阳,还要看自己的脸色。
想到这里,赵月的脸上就忍不住浮现出笑容。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侍卫自宫门外跑到殿中来,向所有人禀报道:“报,主公,两方使者都已经抵达洛阳了。此时正在陆泽大人的带领下,望着大殿这边而来。”
赵月点了点头,让报信的人先下去休息了。
大开的殿门外,目光可以通往很远的宫门处,果不其然。几个黑影逐渐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帘中,由远及近,直至殿外。赵月高坐在位置上,就已经能够看到他大哥张端那雄壮的身材了,与之相比,王允派来的那个曹太监,简直就像是个体弱多病的人。
“让两处的使者都进来吧。”赵月在位置上一挥手,拦住殿门的侍卫便退到两边了,在陆泽的引领下,两拨人开始进殿。
按照张端在左。曹太监在右的位置,两批人分别排成一队。赵月坐在位置上注视着那个娘里娘气的太监,因为他看到了那个人正在趾高气昂地抬着满是皱纹的脑袋,打量着殿内站着的他的手下,包括坐在上位的他。
“敢问曹使者在看什么?”赵月平静地问道,却还是在想到太监两个字的时候忍不住内心的鄙夷,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曹太监听了赵月的话,好像很不屑地样子,操着一种娘娘腔的语气,捏着兰花指说道:“赵太守。你掌管洛阳多日,很不错,我今天见了,回到朝中去。会替陛下给你美言几句的。”
赵月心里“哼”了一声,心道若是他当年在汉朝军中当兵时听了这话,不知道心里会有多高兴,可是此番他听了曹太监这么说,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很愚蠢。
目前的天下局势中,还不能够明确认识到汉朝没落的人。赵月在心里统统给他们戴上了愚蠢的帽子。
不过他并不想同愚蠢的人计较,此时,赵月只是微微一笑,道:“那就多谢曹使者的美意了。不过我看曹使者好像有些不太满意,不知道可是有什么地方准备不周,惹得曹使者不悦吗?”
听了这话,曹太监好像真的有些动怒,只听他瓮声瓮气地叱责道:“赵月,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藐视皇权!还有,你果然是我朝小兵出身,真不懂得代客之礼吗?竟然让我同旁边这个乱臣贼子的手下站在一起,简直是笑话!”
说完,这位姓曹的太监还极为不满的瞥了张端一眼,翻了个白眼。然而,张端始终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根本没有搭理这个太监。
赵月并没有动怒,只是开心地笑着,过程中给站在下面的王翦使了个眼色。王翦会意,立即拔刀出面,用雷霆般的声音恐吓道:“哪里来的无知小辈,竟敢对我家主公直呼其名,我到要问问你,谁给你的胆子!”
曹太监吓了一跳,过了好久才平静下来,虽然不敢再口出狂言,却还是不甘屈于人下的道:“你们呀,真是,我可是皇帝派来的使者,怎可如此无礼?”
赵月没有再搭理他,而是看着从刚才到现在为止一言未发的张端,疑问道:“李傕处的张使者,不知你对我的安排有何看法,是不是也觉得无礼呢?”
张端的眼睛始终平视前方,没有看向他人,却也没有看赵月,口中则是不假思索地答道:“张无末奉我家主公之命出使此处,便是要遵此处的规矩,更何况我乃军队出身,并不在意什么繁文缛节,不过,我倒是有一事想要问问赵大人。”
“什么事?”
“方才开口的那位将军,我看着面熟,为何与我家董卓大人在世时,麾下已故的大将华雄如此相像,敢问赵大人有何说法吗?”
王翦在一旁听了这话,心中一惊,心道如果被人发现他其实是华雄,那连同他在内,赵月也会受到天下人的耻笑。身为大将,战败后没有回到故主处,而是隐姓埋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