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傕心中已有了抵触郭汜的心,身材被铠甲包裹着略显肥胖的他,用一双稍带埋怨的眼睛看了看郭汜,但是出于面子,他别无选择,也只能下马,和士兵一起冲进阵去。
高顺在乱军中趁势连斩数十人,见敌方最后的兵力也涌了进来,身为主将的李傕和郭汜也提刀向着自己这边而来,他兴奋地仰天长笑,笑罢面对着远处的诸多身影大声地喊道:“你们两个匹夫早在董卓那厮手下时,我便看尔等不顺眼了,今日既然战场相见,就一较高下吧!”
郭汜大怒,奋然回击道:“你这个背主求荣的鼠辈,自诩能力非凡,今日我要让你见一见,究竟谁才是西秦之地的大将!”
高顺闻言,避开周身捉对厮杀的士兵,提着刀向着郭汜而去,口中道:“无知小辈,不懂丝毫的用兵之法,却还出来攻城略地。尔等只道以两倍之兵攻我五千陷阵人马,会以绝对的优势取胜,却不知道我陷阵营中的士兵,各个都有以一敌十的本领!”
“砰”的一声巨响!
两刀将交,高顺和郭汜竟然不分胜负。
想来高顺在武艺方面确实不擅长,此时所向披靡,靠的是一股气势,而郭汜却偏偏一根筋,只道是自己实力非凡,故而未受他军倾颓士气的影响,所以和高顺难解难分。
高顺越战越勇,短刀的挥劈产生的风声短暂的湮灭在叫杀声中,只看到太阳光的照射下,一道白光闪过,就被郭汜连忙挡住了。
一旁的李傕持刀在和陷阵营的士兵较量,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身为将领的他,倒是轻松斩杀了三个陷阵营士兵,不过在那之后,他的心就更虚了。
此时的李傕,满头大汗。双手握着刀,正在犹豫究竟是率兵离开,将郭汜这个莽撞的人自己丢在这送死,还是继续坚持。以求保持他和郭汜之间的这种关系。
因为他以自身作为衡量,很清楚的认知了这群陷阵营士兵的实力,而相较他们,自己手下的军队实力如何,身为主将的他也是再清楚不过。
眼球在眼眶里乱转。神色也比较紧张,李傕犯了愁。
郭汜却因为一时难以战胜高顺,发现李傕在一旁的无所作为,只是看着两家士兵搏斗厮杀,故而大怒道:“李傕,你是什么意思,还不过来帮忙!此人太过嚣张,我今天一定要让他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你的厉害?”李傕心里终于有些不满了。
眼前,又是一个自家的士兵跌倒在他的面前,死相很惨。李傕看着陷阵营的那些不要命已经开始注意到自己了。好像是发现了他就是敌军的主将,于是想要过来取他性命的样子,心里慌乱,嘴上茫然地应答道:“真是无知,你这个粗人,不懂得判断形势,也要我跟你一起送死?”
郭汜瘦瘦的身影和李傕比起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一面和高顺过招,一面怒道:“李傕。你这鼠辈,是要弃我而去吗!待我平了高顺,再收拾你这个贪生怕死之徒!”
李傕的确怕死,但他也讨厌别人将他的这一特点提在嘴上。此时羞愧难当,又愤怒难抑,索性将刀扔了,一挥手,“听着,我手下的士兵们。郭汜他不知好歹,硬要让你们送死,我们绝不能白白送死,先随我撤退!”
话说完,他便开始撒腿跑。
他已经派手下心腹张端去提大军了,只要十五万大军一到,就算陷阵营再厉害,还怕什么?不过如果在那之前和高顺玉石俱焚,那一切可都没了,荣华富贵,权力巅峰,还谈什么?
此言一出,尚有性命,已萌退心,但仍旧无可奈何做拼杀状的李傕本部的士兵也纷纷丢掉兵器,向大营跑去,果断的将一旁郭汜手下的亲兵们留在了战场上当殿后的炮灰。
高顺越杀越起劲儿,趁着郭汜恼怒,更是出言挑衅道:“哈哈,无名小将,你已经成了孤家寡人,连李傕都不愿意帮你了,你还不束手就擒!?”
郭汜正欲回击,分神之际,高顺反手一刀,以刁钻的角度劈中了郭汜的右手臂,郭汜大叫一声,手中的刀落地了。恰逢旁边有眼尖的陷阵营士兵,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刺进了郭汜的腰间,郭汜疼痛难忍,不得已单腿跪倒在地。
另有旁人见了,已经挥动手中的攀城绳索,想要套准郭汜,将其活捉;郭汜虽然莽撞,但也不是白痴,他见大势已去,除了退兵,别无他法,只能是高喊一声道:“将士们,李傕胆小如鼠,高顺趁人之危,此时不退,更待何时!”
话说完,方才瞄准郭汜的那个士兵挥出了手中的套索,就在即将套中郭汜头颅的时候,却被郭汜手下的一个士兵用刀挑落。高顺正准备趁郭汜势微,冲上前去一刀结果了他,但却被收到命令的郭汜军手下士兵们围堵住,一时难以动弹。
他左劈右砍,却也只能面对郭汜被一群士兵搀扶逃远的结局。
大战了一上午,此时已经来到了正午时分,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当中,如火一般炽热的阳光洒在战场上,正值夏季,蚊蝇围着方才厮杀过的战场旋转,尸体的血腥,混着即将腐烂的臭气,让人难以面对。
高顺自然不会给李傕和郭汜二人任何喘息之机,让他们等来十五万援军,趁着他们逃回营去,且矛盾重重之机,他率领着手下的得胜之军,直逼敌军大营而去。
弘农西线的战场,就这样经过一役,显示出了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强者;高顺自此一战,也被世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