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赵月正在皇宫大殿内紧张的踱步,从容不迫地神态尽是伪装,棱角分明的英俊脸颊愈发显得他是一位高贵的君主,而黑色有神采的眸子,却将内心的思绪深深地掩藏。
“赵爱卿可以先坐下,不需要着急。”汉献帝刘协似乎是觉得赵月只比他大两三岁,所以有些事情可以说的出口,想来之前董卓和王允当政,年龄上就是一个压迫,压得刘协根本不敢随意说话。
“多谢陛下,只是臣不敢放松大意。”赵月施礼婉拒,内心实在是焦虑不已。
此番他所带的十万人马,在攻城时可能只剩下了五六万,而张端的兵力至少还有三万左右,且不谈靠着微弱的兵力差距,在两方突然反目成仇,或者张端主动毁盟发动进攻时,他能否占据优势。
即便他最后舍命一搏,战胜了张端,他的兵力指定也就剩下三万左右,那时候,如果西北的李傕和郭汜忽然和好,率大军前来,他可如何是好?
最重要的,这次出兵弘农的十万人马,几乎是他尚未发展壮大的新秦军的全部家当,也就是说,现在的洛阳堪比一座空城,而且并无大将镇守,如果河北一带的王匡、张燕等人有所企图,那也是一种芒刺在背的不利!
进退难以取舍,赵月急的手心里都是汗水,又是一番踱步,他越来越不放心,竟然从贴身的卫士那里要来了一套将军穿的铠甲,亲自披在了身上,并且在头上戴上了一副铜制的头盔。
装备停当之后,他对着铜镜看了看,倒是尽显一副武将的风范,可是他自信不起来。
这是赵月为数不多的几次身披铠甲,之前他从嵩山下来之后,就一直是身着宽大的衣袍,此刻,他实在是不得不面对现实了:这是万分紧急的时刻!
“秦风负责护卫皇宫,蒙痴子和王翦正在控制城中紧要处,曹平一会儿就到,为什么人手总是不够用……”赵月不断地思索着,目前的时刻,有谁能够帮他,忽然之间,他用拳头使劲儿一锤手掌心,大叫道:“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如果有他帮忙的话,即便是身负重伤,无法上阵,但也是一种威慑!”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曹平就率军来到了皇宫,秦风和他打过招呼,立刻将他放了进去。曹平一路长驱直入,接了丁管,向赵月禀明了目前的情况,就丝毫不敢停留地前往弘农城中去接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了。
赵月待秦风走远,看了看天空中的月亮,已经越来越偏向东方,几缕薄云遮住了原本皎洁的月光。他转过身,走到殿中,面向汉献帝跪下,道:“圣上,臣有事要离开宫中一会儿,还望圣上好自珍重,不要辜负臣的一番忠心。”
汉献帝眨了眨眼睛,竟然忍不住张了张嘴,看起来是想打个哈欠,但是他并没有那么做,因为事关皇室的礼仪,“赵爱卿,早去早回,朕等你带回来好消息。”
赵月闻言,连忙谢恩,而后转身出殿,不敢耽误片刻。
中常侍百瑛用眼色征询了汉献帝的意思,再得到皇帝的允许之后,他快速迈着小碎步追上了已经跨出殿门的赵月,“赵太守,你的眼中已经布满了血丝,有什么事情,如果不紧要的话,不如等到明天再……”
百瑛的话还没说,赵月就笑着打断了他:“百大人,此时此刻,赵月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要紧的,希望百大人能够体谅,照顾好圣上。”
话说完,赵月头也不回的踏入了夜幕当中。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据手下士兵传来的消息,吕布已经关押在了城正中偏东一点位置的牢房之内,此时他身受重伤,但应该不至死亡,赵月想要前往那里,看看能不能说动吕布,劝他为自己效力,那样的话,短时间内,张端惧于吕布的存在,应该也会有所顾虑。
张端方面,他听从了高顺的劝言,此时正依靠着王允府的府门,小憩片刻,府内四处搜查的士兵们都放轻了手脚。高顺离开了王允府,一路前往衙门,刚到距离衙门不远的一条街,就碰上了贾诩。
“贾诩大人,请不要误会,我已经归顺无末将军,此番无末将军派我前来,就是为了支援大人您占据衙门的。”高顺见贾诩手下的兵士都明火执仗,担心他们误会,连忙只身一人上前解释。
贾诩微微地点了点头,道:“我见你前来,一猜便是这种情况,此时衙门已经被赵月麾下大将王翦所占据,我等轻易恐怕无法占据了,张端大人呢?”
“无末将军尚在王允府休息,王允府被攻破之后,王允下落不明,士兵们仍在搜府。”高顺神情紧张地道,他说完,又警惕地看了看周围,脑袋上渗出几滴汗水,好像是被弥漫在弘农城的这种紧张得气氛所影响了。
贾诩听完,稍稍地一皱眉头,他万万没有想到,此时此景,张端竟然还有心思睡觉……
“如今王允的死活已经无关紧要,主宰弘农城的两股势力只剩了张端将军和赵月,我继续在此等候,你速去请张端将军前来此处,只有拿下这里,才能够为占据皇宫做准备。如果我所料不错,赵月现在应该已经进了皇宫,至于能不能见得了皇上,我便不得而知了。”
贾诩在晃动不停地火焰下面捋着胡须,满脸忧虑,他在思考,思考自己该如何乱中取势。
高顺听闻了贾诩的话,不假思索地率兵原路返回王允府去了。
与此同时,夜幕中,另外一支军队也火急火燎地向着王允府赶来,主将便是蒙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