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洛阳城上遍布的各式各样的机关器具就可以看得出来,蒙痴子是一个精通机关和密室构造的人,他在王允府中只转了一会儿,便发现了王允藏身的那间密室。
等士兵们合力将密室的门破开,眼前的一幕令所有人都惊呆了,王允已经靠着墙壁死去,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宝刀,双手紧握着刀柄,鲜血染红了王允的锦缎衣服,渗入他背后的墙壁,就连王允下巴上茂密的白须也被嘴角渗透出来的鲜血染红。
在蒙痴子的示意下,士兵们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在仔细打量那把刀的时候,士兵们忽然发出了惊呼:“军师大人,这是把上好的宝刀,上面可镶嵌着七颗宝石!”
“七星宝刀?怎么可能!”蒙痴子闻言,略一皱眉,走了过去,发现那刀上果然有七枚宝石。他有些奇怪,因为早在嵩山时,他和赵月交谈,就得知曹操从王允那里借去七星宝刀,刺杀董卓未果的事情。
如果这把七星宝刀是真的,那么曹操拿到的那把又是怎么回事?
“军师大人,这里还有一封书信,在这个小桌案上找到的。”一个士兵凑到蒙痴子身边,把手中的成果展示给蒙痴子。
蒙痴子接过书信认真的看了起来,只见书信上面写着:
“老夫为大汉尽力一生,然直至死时竟被人侮辱为奸臣,我终于明白,身为人臣,只要功高盖主,势必会为人所妒。汉主献帝良善,不以我为祸,然天下群雄皆容不得我,但教后世人知道,凡事切莫争强,侍主也许留下三分才能。”
“曹操为人并不真诚,必为我大汉之祸,我早已看出,故当年并未与他真的七星刀,只用府中仿造之赝品打发了他,先以此刀自尽,望有缘者用此宝刀造福天下……”
蒙痴子看完,将书信收了起来,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命人将王允胸口插着的七星宝刀拔出来,再将王允的尸身妥善安置。
可惜七星刀的刀鞘遍寻整个密室也没有找到,实在是一桩憾事。
蒙痴子从王允府中出来的时候,心中一直很失落,王允书信里的话让他久久不能平静,可是当他看见东方有些微亮的太阳时,心里还是坚定了一个信念:大秦的少主,他的徒弟,是绝对不会忘记他所做的一切。
张端还在衙门,准备第二天一早便率人前往皇宫。当然,是战是和,还需要酌情决定。正在他和高顺、贾诩商量对策之时,四处安插的探马收集了一夜的消息,都开始返回了。
“报,将军,我听长安方面的消息,李傕和郭汜两位大人已经开战了!”
“报,将军,听说赵月早在今晚入夜之前就已经控制了皇宫!朝中的三品以上的官员已经趁夜悄悄进攻。”
“报,将军,听说赵月刚刚前往了弘农城中的一个监牢,去见了关押在那里的吕布。”
这三个消息就如同三支匕首,深深地插在了张端等三人的意识里。贾诩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表示什么,因为他对于赵月能够进入皇宫这件事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此时,他开始默不作声,心中的天枰开始再度倾斜。
张端是比较心烦的,自己在弘农这边历尽心血,想要夺取天下的大权,可是李傕和郭汜各率五万人马,不来支援,竟然在长安开始内斗。
而且,最重要的消息便是,赵月竟然私下去会见了吕布!
张端一咬牙,问那传令兵道:“赵月去了哪个监牢?吕布可还在那里?守卫的士兵有多少?”
传令兵不假思索地道:“报,将军,赵月去的是弘农城中心偏北的那个小监牢,据眼线来报,他在里面待了很长时间,出来的时候,人群里并没有吕布,而且看守那个监牢的赵月手下的士兵很少。”
张端心中愤怒,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太多,他沧桑的脸上,眉毛倒竖,张嘴问贾诩道:“文和先生,对于目前的局势,你可有什么建议?”
贾诩面无表情地正色道:“我且问将军三个问题,还望将军如实回答。第一,将军可曾获得王允的尸身,或者将其活捉?”
“并没有,王允府中应该有暗道或者密室,故而在离开之前,我没有找到他,此时那里应该已经被蒙痴子所占据。”
“好,那第二个问题,将军可曾入过皇宫,令献帝和满朝文武知晓将军你的意图?”
张端胸口开始一起一伏,有些不耐烦,但也不得不实话实说道:“并没有……”
“那最后一个问题,将军的兵力可完全在赵月之上,能够做到以强有力的武力将其制服?”
张端真的有些恼怒了,“文和先生何必总是明知故问,此次进攻弘农城,本来我军的兵力就不如赵月,攻城之后,赵月的兵力虽然有所损失,但还是比我军多万余。”
贾诩叹了一口气,面带忧愁地劝张端道:“既然现在一切局势,将军都能做到心知肚明,那贾诩有一条现实之路可走,将军不妨以同乡同村的身份向赵月投诚,赵月必定不会记将军旧日的仇怨。”
张端毕竟是武人,而且他和赵月之间的关系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就不可能再恢复当日的那种程度,甚至连缓和都不可能。
听了贾诩的话,张端怒不可遏地想要抽刀杀了贾诩,但一想贾诩的话虽然令他万分厌恶,但确实是字字珠玑,也是为他着想,他也只能是按捺住内心的怒火,一摆手,离开了衙门口,临走前,他还不忘下令道:“高顺将军,请点两万,往城西门驻守,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