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玉玺的缘故,双方僵持不下,孙策执意不交,而赵月又执意要取。好的放他一马眼看就要食言,但赵月也是不准备松口。
正在此时,蒙痴子从吴山的另一侧赶来了,他身穿白袍,白色的头发和胡须看起来就像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脸上的一团和气更显得他不像是为了趁人之危而来。
他骑马到赵月的身边,与赵月耳语了几句,然后这才将目光投到了不远处正准备鱼死网破的孙策身上。
“这位便是江东之虎的长子,孙伯符将军吗?”蒙痴子没有赵月的架子,直接从马上跳了起来,小步快跑到孙策身前,鞠了一躬,敬重地问道。
孙策被围之势,还能受到这般礼遇,显然有些受宠若惊,也连忙还礼道:“正是在下,你是何人?”
“哈,我并非什么高明之人,我乃洛阳赵月帐下的军师,世人都知晓我为秦朝时蒙氏一族的后人,故叫我做蒙氏后人,而我真名蒙痴子。”
赵月在马上看着蒙痴子的一言一行,竟是如此的谦卑有礼,心中开始反思他刚才为何没有按捺住内心的那股冲动。
蒙痴子继续说道:“孙伯符将军,外臣听说,先父曾获得玉玺,而今就在你的身上,不知是真是假?”
一听蒙痴子提到玉玺,孙策显然提高了警惕,但因为蒙痴子比较客气,他也不好直接发怒相回,只得慎重地道:“不错,此物现在我手上,但是我绝对不会它交到外人的手上,因为我的父亲就是因为此物而亡,我尚需此物,才能让世人知道我孙家父子的英名!”
“将军错了,敢问先父为何而亡?”
孙策咬牙切齿道:“被刘表手下,江夏太守黄祖射杀而亡!”
“非也。以我所见,先父是因为此玉玺而亡。”
孙策一愣,但随即问道:“此话何讲?”
蒙痴子捋了捋胡须,开始劝道:“孙伯符将军你想。此物虽然贵重,堪称天子宝器,然身份一般的人持有,定然会被其他心怀叵测之人惦记,以什么匡扶汉室之由索取。届时如不与,定会惹祸上身;先父虽然在江东一带久无敌手,但还是未能过江,就死在了黄祖手中,全是此物所导致的啊!如此以来,将军现在尚未成事,却要坚持将此物留在身边,这不是留下了一个祸根吗?”
孙策仔细想了片刻,又反问道:“那你们要过去就不是祸根吗?老头莫要诓骗我!”
蒙痴子摇了摇头,道:“孙伯符将军又错了。想必我家主公方才已经对你说过,他乃秦朝始皇帝的后人,本就与这汉家皇帝是死对头,取回秦先帝玉玺,当真是天经地义。就算其他诸侯说之论之,我们也不必在乎。再者言,我家主公虽然可能有些过于求成,但是其初衷是好的,不然也不会决定放过孙伯符将军,并且答应善待将军的家小了。”
蒙痴子就这样循循善诱。说的孙策似乎没有理由再将玉玺留在手上。赵月在马上看着全过程,心中有一点失落,为什么这一切靠自己就做不到,还要蒙痴子出面。难道他的能力还不足吗?
他觉得不是。他相信自己现在已经具备了能力,但唯一缺乏的,是经验。
朱治在一旁似乎也劝说孙策不如将玉玺交出来,否则留在身边也是累赘。孙策无奈,只好下定决心,从身上取出了一个红绸缎包裹着的方物。双手递给了蒙痴子。“希望赵长皎不要食言。”
“也希望孙伯符将军不要食言。”蒙痴子面带笑容说道,而后慢慢的掀开红布一边,在看到里面东西的那一刻,他的眼里突然放射出了异样的光芒,紧随而至的是滚烫的泪水自眼眶里滑落到脸颊。
赵月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皱了皱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就这样,由于孙策交出了玉玺,二人算是化干戈为玉帛。赵月不再阻拦孙策等人的去路,一挥手,任由他们去了。
待最后一个袁术的小兵离开此地,蒙痴子这才将玉玺递给赵月,并且跨上了马匹。赵月接过红绸包裹的东西,探着眼睛看了看里面的宝器,果然是一枚由晶莹剔透的宝玉所雕刻出来的玉玺,只是一角不知为何崩裂,镶上了黄金。
众人收拾了吴山的战场,按照赵月的计划,全军换上袁术的兵服,继续向荆北宛城进发。路上,蒙痴子对赵月诉说了关于这么玉玺的来历,以及那枚黄金玺脚的由来:竟是新汉争雄时,汉太后用此物击打王莽,导致玉玺崩去一脚。
说罢,蒙痴子又开口说道:“少主,臣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月对着已经灰白的天空叹了口气,轻声道:“说吧。”
蒙痴子这才道:“少主,你自上山拜入臣的门下,的确学到了不少,也成长了很多,只是少主尚需懂得收敛,不要太过骄傲,否则的话,臣只怕……”
赵月点了点头,他知道刚才自己有些过于心急,但他也必须承认,他最近有些烦躁。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觉得内心里有一种无名的火焰,却不知对谁去发。他已经克尽全力去压制这种情绪,但却没有丝毫的作用。
只听蒙痴子在一旁继续地道:“少主,任凭哪一个平头百姓忽然跃上主公的位置,心中都会有些膨胀的,这是不可避免的人之常情,也并非熟读经史就可以完全化解的。臣希望少主能够快速的习惯。”
赵月骑在马上,仍旧只是点点头,却没有说任何话。
看来他在相当一段长的时间里,都必须要借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