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没有军心,谈什么影响。”
当前战局已定,安收回视线,返身在位置上坐好。
“没有军心?”海人意识到什么,瞪大眼睛,“这五百人都是诱饵?!”
“没错,那些混在逃兵中营造溃败声势的人就是最好的证明。”安双手握住miku的手掌,对她笑了笑,才继续和海人说道,“但是不像那两百人。开始是为了声东击西,现在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
海人身为王子,虽然不像雷翁哈特精通军事,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接触过。他很快想通了前因后果,有些后怕地捂住嘴,手指微微颤抖。
演剧团成员们大多聪慧,又在世界各地游离,见识过许多东西,所以听到谈话不至于一窍不通。但因为在这方面并不擅长,所以还是有些懵懂。
美可苦恼地揉了揉额头,说:“安,解释下。”
miku也望向了安。
车厢内的人基本都看向了安,等待他的解释。大家目光多是疑惑,也有人带着其他意味。
“正要说……”安笑了一声,吐字清晰地说道,“你们没看到外边的情况,但应该听到我与连的对话,和我刚才的举动了吧。”
“这场袭击分了两波,第一波两百多人,第二波三百多。前者是诱饵,为了吸引护卫队的兵力集中在一侧。如果真的得逞,那么在第二波三百人到来时,护卫队兵力调动会有仓促,我们有可能遭遇危险。”
认真听着的杰利忽然看向莉莉安娜,说道:“真是这样,就算我们最后没出事,也会引起我们间的矛盾。”
几次三番遇到危险,即使神经再粗、再大度的人,也会产生不满。这种不满在极端环境下,很容易被进一步放大!
而若是将这些不满倾泻于某一个人,这个无辜者同样会产生对受害者的不满。
来来往往,矛盾会逐渐积累,最好的情况也是双方形同陌路。
“哼!”音留冷笑两声,“也太小看我们了,我们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就敌视朋友!”
手脚发凉的莉莉安娜听到音留这么说,心底一暖,脸色好了许多。她本就对演剧团遇险一事心中有愧,如果最坏的情况发生,她承受的心理压力将会很大。
在巨大压力下,任何一个人都没法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狡猾的家伙。”知晓人情冷暖的流歌更能体会这个计谋的恶毒。
人际关系出现裂痕最难弥补,放在现如今的危机下,小小的裂隙一不小心就会扩展为深渊。
“敌人很棘手啊。”美可感叹道。
众人有相同的感受,因为大家都知道这还不算完,安接下来要说的才是重点。
“这第一手,姑且把它称作‘声东击西’吧。目的很阴险,如果成功,对我们的打击也很大。不过我估计对方对这第一手没抱太大期望,只是随便下了手棋,成功与否并不重要。他将主要的精力放在了第二手上。”
在miku的注视之中,安不急不躁地说道。
“我的依据,是这里的地形,和刚才那些一边逃一边大喊大叫的人。”
“地形……”杰利恍然道,“我说呢!这些人怎么埋伏在了这片树林!按理来说伏击地点的地形应该是越复杂越好,就比如越过我们即将到达的城镇,再往前有一片山谷。我本来以为会在那里遇到袭击。”
车队返回的路径与演剧团等人来时的差不多,当时是杰利和安在驾车,路过这一片的时候恰好轮到杰利,他还记得周遭的地形。
“原来如此,第一手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的诱饵,而选择在这里的原因是为了不浪费布置第二手的最佳选择吗……”杰利已然有所领会。
莉莉安娜身旁的筱月看着杰利,眼中带着些许赞赏。
“……是没错。”安顿了一下才点头。
“但是但是,那些营造溃逃声势的人是为了什么?”音留从流歌怀里蹦起来问道。
大家都是一副差不多明白过来的样子,让现在还有些迷糊的她有些不服气。
杰利“慈爱”地看着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是为了保存实力啊。”
“保存实力?”音留瞪大眼睛,“保存实力不更应该保持住士气吗,叫喊着逃跑不是适得其反?!”
“溃逃声势不是给自己人营造的,是演给我们看的。”见傻妹妹还没明白,杰利叹了口气。
“???”
音留满脸问号。
她知道自己的哥哥不会好好说,索性看向安。
安也没卖关子:
“看刚才袭击我们的那些人,以他们的战力和纪律,多半是被召集到一起的山贼。手段暂且不论,这些人只有可能是被拉来凑人数的。”
“为了保证一定程度的战力来让袭击稍微像点样子,其中必定要掺插经过正规训练的士兵来充门面,计划如果顺利,他们会一转变为主力。包括那些营造声势的人,估计也是其中之一。”
“但作护卫队的对手而言,充填起来的战力还是不够,诱饵的溃败和无功而返是大概率事件。为了保证第二手计划的实施充足的战力,得保证参与第一手计划的人尽可能活下来。”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第一手计划中的‘声东击西’是不被重视的一步棋,那就意味着敌人相当重视我们,认为我们有能力识破这步棋。可以识破计谋的,肯定是善于思考和谨慎的人。”安看向音留,“这样的人,注意到溃逃的敌军当中有人在故意营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