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也弥看张婶的模样也一脸不爽,还未说出口,阮清连忙机智赔笑道:“顾奶奶,张婶,你们都是我的长辈,就不要吵架了呐。张婶您过来坐着,我跟你们讲明白事情的原委吧。”
两个人被阮清这么服软,自然不好再继续吵架。顾也弥没好气地当做没看见那个女人,低头给手上小儿的新衣缝补着,张婶扭把地走到阮清旁边,也不跟顾也弥说话。
阮清看这两个别扭的长辈,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年邻居,一个讨厌对方的大嘴巴,另一个嫌弃对方的怪脾气。
她在中间委实尴尬了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便把那天的事娓娓道来:“那日是我和玉生一同去的河边,与橙子姑娘打了招呼,看她心情不好也没有多打扰。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朝我夫君跪了下来,说救救她的父亲,她的父亲半夜被抓进官府了,我夫君也不过一介平民,怎能跟官府对抗,于是也说了抱歉,橙子姑娘不依不饶地求,后来说为我夫君做牛做马,后想着服侍我夫君也可以,我气不过便与她争了几句,没曾想她趁我夫君端木盆之际,要将我推下河里,还好我夫君反应快将我抱着,只是动了胎气。玉生看有人竟敢明着胆子对我图谋不轨,自然气不过,看橙子姑娘做了坏事想跑,这才惩治的她。”
顾也弥听了连忙握住阮清的手道:“动了胎气可不得了啊,阮阮没事了吧?”
“嗯,在床上躺了一晚上,又喝了夫君去药铺给我抓的药好多了。”阮清点点头,对顾也弥微微一笑,让她放心。
顾也弥也笑了起来,苍老的脸上露出几丝和蔼的表情,这让阮清又想起了自己的亲生奶奶,也不知道她现在过的好不好。她眼睛氤氲起来,这让老人家慌的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忙给她擦眼泪,道:“不哭不哭,阮阮咱们不委屈,以后交友谨慎些,这还怀着孕,以后咱们就少出门,不哭啊~这小脸哭的奶奶我可心疼了。”
阮清自然知道是她误会了自己哭的意思,但是也乖兮兮地点头,低声应了一声好。
张婶则轻轻拍着手,一副琢磨的样子对阮清也劝诫道:“现在的人啊,想污蔑别人,就放上一半自己的话,也不把事情说全了,说白了不就是想让别人都偏着她吗!阮小娘子你放心咯,此事张婶给你向那些多嘴的婆子解释了,让她们都没脸说你!”
“那就谢谢张婶了。”阮清咬着唇,并不想让自己太过伤感。孕妇的情绪很容易影响到孩子,她怀着这个孩子,自然是不容易,此时更是血脉相连,怎能舍不下自己的爱。她尽量让自己从难过的情绪中解脱出来,对顾也弥都张婶都笑了起来。
张婶看这个孩子也亲切,也安慰道:“哎呀,谢什么,你也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就跟我老家的妹妹一样大。挨着近的都是邻居,所谓远亲不如近邻嘛,对你好也是应该的。”
顾也弥也道:“阮阮就是我的孙女,亲亲孙女儿,哪有不对你好的道理。”
被两个长辈这么一言一合地说着安慰的话,阮清心里暖的不知道应该如何道谢才好。
只见张婶抚着膝盖起了身,道:“好了,没什么事我也就先走了,家里的猪还等我给它们喂晚饭呢。”
“嗯,张婶再见。”阮清坐在凳子上,朝往外走的张婶摆了摆手。
顾也弥的手艺很巧,给小婴儿做衣服也特别好看。阮清总觉得那种迷你装的裤子就莫名地特别喜欢,爱不释手地拿着顾也弥做好给她的小裤子,她心里甚至想拿回去让卫榷也第一时间瞧瞧。
傍晚李恩来的时候,阮清向顾也弥道了别。朱江带来了卖剩下的排骨,用稻草绑着。阮清当然也不是那种吃白食的人,她看着排骨的眼神就像看到她看到的成品一般,她转眸眉眼一弯,对那目不转睛的五个人,说道:“今天我请客,在我家吃饭吧。”
一群人面对面看了,对着阮清异口同声地欣喜道:“好啊!”
晚饭有了着落,还有肉吃,他们自然开心。连着帮忙都积极起来,提水的提水,拔菜的拔菜,洗菜的洗菜。朱江甚至找了斧头直接才菜板上帮阮清把排骨砍成一段一段的。
晚上卫榷回来的时候,便看见五条汉子坐在饭桌上在饭桌旁吃着香花生喝着从酒铺里买来的酒,一边架着脚,一边聊着天,时不时伴着哈哈大声的笑,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卫榷自然知道说自己媳妇又请客了,进屋的时候众人跟他道了一句好,他微笑受了,在众人看热闹的调笑声中,第一时间跑进了厨房。
看到阮清背对着自己在摆着萝卜的装盘,那切成长条形的萝卜在她的手上被施下了魔法一般,平淡无奇的萝卜就被赋予滋味和漂亮的姿势。
卫榷从背后轻轻抱住阮清,小人儿身上的温度让他顿时一天的疲累好像都值得了一般。
阮清自然是知道卫榷做的,若是那五个人敢这样早被她家夫君打死了。
她自顾自地摆着盘子,嫌弃道:“夫君一天辛苦啦,后锅有热水,你快装了去洗澡,等你洗完就开饭。”
见卫榷依赖着自己半天不动,阮清放下筷子,抓住腰上的手,站过身来,双手交叠搭在他的脖颈后,说道:“夫君~快去啦,外头的人还在等你洗完澡开饭呢……你可是我们家的男主人,你不上桌,客人怎么好意思吃饭呐?”
卫榷听了莞尔,这才乖乖听了话,装了热水出去了。
砂锅里炖着排骨萝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