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起来什么了?”李恩急切地问道,他是不太懂朱江埋下与周橙的怨。这次情况如此,他不为自己的兄弟着急那是假的。
“那日师父和师娘来我摊子买猪肉,她们刚走,周橙姑娘便来了,我念着她嘴巴乱说师娘的话,便说不卖给她,想来应该是那时候她给我记了一笔吧。”朱江后悔地直拍自己的脑袋,口上埋怨着自己的傻。
阮清听了越发觉得这档子事真有趣啊,周橙怎么说也是在医馆学习的弟子,怎的这人命的事却记着私仇了?
她其实没理由去埋怨别人,只是心里突然有点害怕哪天若是自己得了病,这里的医馆,会不会不卖药给自己呢?
这样想着,阮清手上挽着卫榷的手抓着衣衫越发地紧了。
卫榷察觉出自己妻子的担心,他抚上手,轻轻触摸那人眉心,慰声道:“夫人无需担心,只要为夫在,你都会安然的。”
阮清看事情也解决了,便言道:“那夫君我们回去吧,让朱爹在这里好好静养。”
卫榷点了点头,复而颔首略想了会儿,言道:“夫人可有空?”
“嗯?怎么了?”阮清有点奇怪卫榷着不知要做什么的请求,眼睛弯弯,像极了半月牙的朔之月。
“我们去医馆一趟。”
“去那儿做什么?”
“告状……”卫榷说着,拉起阮清的手出了门。
众人一看,想起今日之事,又盘点了一下方才卫榷所说的,急急喊着:“卫先生等等我们!”一边跑了上去,跟在卫榷的身后。
自己的妻子脾气有时候好到让人没气性,有时候却有些不讲理。但无论怎么样,在卫榷心里,这个人占据了他一整个世界。
他不觉将阮清揉紧,众人从朱家走到医馆,此时早已过了黄昏时候,夜幕初上,路上点灯的人看到卫榷也会客气的喊一句“卫先生”。
阮清问旁边跟着的李恩道:“李恩,远峰叔怎么样了?”
“他今早上向我借了马和银子说当回家的盘缠,来日必当还我,然后骑马走了。”李恩双手抱胸,随手从路过的柳树下摘了一颗叶子叼在嘴里。
以一种百般无赖的姿态,甚至嘴里还哼出了调。
侯孜一听,那就一个担心啊,一下子跳在大家的面前,问道:“那老大你就不怕他拿了你的钱和马,从此就不回来了吗?”
“既拿他当朋友,那不过一匹马和十两银子赠他也不会计较了。若是他以后不会回来,那就当花了些钱,买了个教训。若是回来,你大哥我也算认识了个这个地方之外的朋友了。”李恩看的倒是豁达,他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表情。
阮清很是羡慕他的看得开,她忽而想起什么,问旁边的人道:“夫君,我们的天子脚下的城,叫什么名字啊?”
“叫‘森城’。”卫榷侧眸对她说:“等我们的孩子大些,我们就去外面逛逛。”
“好哦!”阮清开心地拍了一下手,开始想象未来的日子里,那个自己从未去过的主城,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景象。
或许那边有许多自己从未吃过的东西,有自己从未看过的新奇玩意。
到时候她和卫榷牵着一个小孩,一人一只手,让所有人都注目的幸福模样。
嗯……想想就让人内心莫名地兴奋加激动啊。
李恩听到这里却不开心了,他参和了一句,道:“你们去的话,莫忘记叫上我,我也想去看看,见见世面!”
阮清想都没想,就说了一句“好呀!”
李恩为阮清的一口答应喊道无比舒服,他心里好像有无数小人在欢呼雀跃。
却不想旁边的卫榷看着他们,有意无意道出一句:“今晚上若有空,两个时辰的马步。”
听到这句话,众人皆叹了一口气。
生无可恋啊……
此时的医馆并不忙,后厨的院子里升起了袅袅炊烟。里头亮起了灯,想来是这个医馆的主人已经回来了。一进去便是扑鼻的干草药味儿,阮清被前头的人拉着跨过门槛,那老大夫一见着来了人呢,首先就从柜台后面起了来,对卫榷客气道:“卫先生,不知这么晚了有何事拜访?”
“在下过来,只不过想问先生一个问题。”卫榷的语气并没有什么起伏,以他为首进来一大众的人将门口挤的水泄不通,看这架势,可卫榷却并非有任何挑衅的意思。
“先生请讲!”老大夫邀着卫榷到一旁的位置坐下,卫榷抚着阮清落座在自己身边,手不自觉紧紧攥着她的手指,对一旁的人继而道:“在下不过是想问老先生,所谓医者,其最重要的是什么?”
老先生并未有迟疑,便答道:“所谓医者,最重要的便是救人之心,俗话说‘医者父母心’最为不过。”
“榷懂了。”卫榷说完,突然将目光移向闻着大厅里的声音从后边走出来的周橙身上。
嘴角带着不明深意的笑容,卫榷起了身,对老先生说道:“今日受老先生教了,天也完了,榷告辞了。”
“先生慢走。”老先生跟着人群最后,将这浩浩荡荡的人送出了门。
也不知道老先生领略了什么,也不知道卫榷怎么着带阮清来说“告状”又是几个意思。
只是阮清刚走出不远,便听见里头周橙的声音尤为地呈亮紧张,“师父恕罪,今日徒儿错了!”
至于错什么了,以及老先生后来问的什么,阮清一概没有听清楚。
这个时候也不早了,阮清回了家,看着莫名跟着自己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