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瞻琛见她发慌,不禁好笑,“怎么了,你这是害羞了?我好像没暗示你什么吧?”
裴瞻琛一番话让楚鸽囧得俏脸通红,“我没害羞。”
她甩开裴瞻琛的手,不经意地露出个娇俏可人的表情,那一瞬,裴瞻琛觉得她又变成了初遇时的样子,没有经历人生的悲惨,就如同一朵欣欣向荣的向日葵,充满了温暖的味道……
终于,他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面对如今的楚鸽时,总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了,原来,他所盼望的,等待的,留恋的,就是她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味道……
而在自己的重重威逼伤害之后,她把那些温暖和活力都藏了起来……
“你发什么愣?”楚鸽瞪大眼看着裴瞻琛,发现他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双眼中没有往日的阴翳和沉冷,而是带着几分迷惘和怀念,不禁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裴瞻琛被她这一晃,突然伸手捉住她的,力气很大,几乎把她的手指捏碎。
“痛!”
楚鸽惊呼。
裴瞻琛猛然回神,立刻松手,尽管意识到自己本能的反应伤害到楚鸽了,但他不习惯道歉,只能冷哼,“谁让你的手在我面前乱挥?”楚鸽愣了愣,她知道,裴瞻琛刚才那是真的在用力,那样的力道,可以把她的手指废掉。
这让她突然间想起第一次见面,这个男人身受重伤,弥留之际,突然醒来,动作利索的用暗器抵住她的颈动脉!
也就是说,刚刚的裴瞻琛,完全卸下了防备,而在她挥手的时候,身体本能先于意识,作出了防备动作!
她看裴瞻琛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如果再这么相处下去的话,会不会有一天,裴瞻琛完全卸下防备呢?如果能真的走到那一天……那么,那么……她几乎不敢想下去,那样的猜测,让她的心变得雀跃起来。
“人家是想让你回神啊。”
楚鸽甩着手,拧眉抱怨。
裴瞻琛叹气,站起身,拉过她的手,轻轻揉了揉,“好了,下次别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尤其是在我走神或者熟睡的时候。”
楚鸽点着头,心头那根弦,微微一松。
“明天,我没什么事情,带小草一起出去野餐吧。”
裴瞻琛忽然有些别扭地提议。
楚鸽果然瞪大眼睛,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好啊!”楚鸽瞪大的眼睛弯了起来,“你先去洗个澡吧,洗澡解乏。我去给你拿睡衣。”
楚鸽一进卧室,裴瞻琛立刻松了口气。
说起来,带小草去野餐,其实是他临时起意,这并不在他计划之内,即使明天,他的确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不过,也许,带她们出去散心,会是个不错的体验呢?这样想着,裴瞻琛微微一笑。
楚鸽拿来睡衣,裴瞻琛已经进了浴室,哗哗的水声隔着门穿过来。站在门口,楚鸽有些犹豫地看着手里的睡袍,最后一咬牙,敲了敲门。
很快浴室门被打开,楚鸽把手中的浴袍迅速塞过去,刚要逃跑,裴瞻琛已经伸手过来把她拽进去,麻利地关上门。
浴室里。
裴瞻琛光溜溜地站在楚鸽面前,质疑的盯着楚鸽,“你确定要让我穿这个?”说着,抖了抖手里的袍子。
棉质的睡袍上,卡通版维尼熊可爱到让裴瞻琛脸色发黑。
楚鸽靠在门板上,小心地找了个稍微舒服一点儿的姿势,说,“那个,现在只有女士睡袍,你……你将就将就?总不能……总不能裸奔是不是?小草还在呢。”
裴瞻琛嘴角一抽再抽,“连浴巾也没准备。”
楚鸽总算鼓起点儿勇气,无辜地摇了摇头,“没有。”
裴瞻琛这次连眼角也开始抽了,湿漉漉地黑发不停地往下淌水,他不耐烦的拿手抹了一把,“好吧,你拿条毛毯来,行不行?”他败退。
楚鸽继续摇头,“这次出来比较急,天气也已经转暖了,所以,毛毯也没准备。”
裴瞻琛深吸一口气,“那你的意思是,除了这件幼稚的女士睡袍,什么都没有?!”
楚鸽知道他上火了,不禁缩了缩脖子,“也不是没有,女士的一步裙,你看……”
裴瞻琛完败,有火都没处发,索性把那件睡袍往毛巾架子上一扔,二话不说,洗澡去了。
楚鸽见状,立刻准备开溜。
哪知,门还没打开,裴瞻琛的命令就到了,“过来,给我搓背。”
那语气,真是比皇帝还谱儿。
楚鸽知道他不是皇帝,可实际上也比皇帝差不了多少。这种男人,就是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
她认命的蹭过去,搓澡巾准备给他搓澡。
然而,当她的目光再次落到他后背上那条狰狞的疤痕上时,她还是忍不住暗自倒吸冷气。
这样的疤痕,不需要亲眼见证他当初受伤时的惨烈,只需要稍稍一联想,就知道他当时一定流了很多血,一定很痛。
她看得出,当他用后背对着她的时候,他浑身的肌肉都是紧紧绷在一起的,每一寸神经都处在高度戒备状态。
见她迟迟没有动作,裴瞻琛不禁回头看向她,“还磨蹭什么呢?”
“哦,哦……”楚鸽回神,又向前一步,搓澡巾轻轻贴在裴瞻琛后背上。
然而,就是这极轻的一触,裴瞻琛却像触电了似的,猛地挺直了脊背,豁然回头。
那一瞬间,她看见裴瞻琛眼底浓重的杀气。
楚鸽被吓得倒退两步,撞在旁边的流理台上,把台子上的沐浴用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