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杨林咬了咬牙,拔剑胡乱挥舞了一番,借着逼退身侧魏武军士的机会,策马朝林霄冲过去。”嗯?“
林霄本已经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攻击上,猛的被杨林这么喊了一声,他才从那种癫狂之中解脱出来,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将军!将军小心!”杨林疯狂的踢着战马的肚子,锐利的马刺,将战马的小腹刺得一片血肉模糊,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林霄已然策马迎着刘安云杀了过去。
“九龙镗有八尺长,星落刀虽然强悍狠辣,却只得四尺,在近身之前,我必须先要躲开一次攻击。”
“刘安云的动作很快,九龙镗可以护住他的全身,我只有一次机会,所以这一刀必须比他还要快,挥斩劈砍的动作太过冗杂,只有刺,毫无预兆势如闪电。”
“既然我还有优势,那就一定有取胜的机会,但这个机会到底在哪里?”战马托着二人,越来越近,林霄苦思而不得解,他凝视着刘安云的九龙镗,突然想起了更加凌厉致命的虎贲金枪来。
“南宫落雪!”脑中灵光一闪,林霄猛然记起在于南宫落雪交手之时,她曾旋转枪刃将刀锋错开。
当时林霄占了步战近身的便宜,方才与她打和,那次切磋若是在马背上进行,那一记精妙绝伦的错枪便足以取胜了,只是当时军情紧急,两人一心想着驰援九原城,之后又因为唐慕云的事情一再忙碌,也顾不得讨论这些,但是林霄对此却有七成的把握。
一来,行军途中,他与南宫落雪之间,正式的交手虽只一次,但二人一见如故,彼此视若知己,抽身练武之时也曾多次切磋,互有胜负,他对南宫落雪的枪术有一定的了解,自然也知道这一式的原理,虽不曾练过,但他知道该如何运用。
二来,经过这几个来回的对攻,他对刘安云手中的九龙镗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刘安云喜欢剑走歪势,在抢占先机之后以强劲的攻势击垮对手,纵使攻势再如何多变,总是脱不出大开大磕的招式。而同样的,刘安云也应该习惯了林霄狠辣无比、以命搏命的死缠烂打,如果林霄突然拿出一些精巧的攻击来,说不定可以收到奇效。
“就这么定了!”
林霄随着战马的脚步,缓缓调试着呼吸,默数着接站的时间“一……二……三!”
刘安云的手动了,九龙镗横扫而来,来势之快,连林霄,他所能看到的,只有挥洒的银光,耀目的银光,遮盖了他的视线,他甚至都看不清九龙镗到底从何处攻来,但是那并不重要,九龙镗比起林锦荣手中的长刀,要慢得多!
,他根本就没有去看看九龙镗的锋刃,它太快了,炫目的光茫看上几眼就会眼花。这样的情况,他已经遇到过太多次了,眼里马上就模糊模糊一片,眼泪都晃出来了却还是看不清,他看的,是刘安云的双眼与肩头。
眼神会暴露人的意图,而不论是什么样的武器,在攻击时肩头总会有所动作。
战斗,是人与人之间的,与其去注意武器,不如去注意对手!
“喝呀!”本是为了躲避那耀目之光而细眯着的双眼,此刻正强忍着钢针扎眼的刺痛,怒目瞪圆。
他猛的将长刀向左侧挑出。
“铛!”
挡开了,沉重的长兵,在这一刀挑斩的震荡下,彻底的偏离了他的身躯。
“嗯?”刘安云的脸上出现了诧异的神色,他万没有想到,林霄为这一击准备了如此之久,到了交兵之时,却选择了防御。
就在他这一愣神的功夫,本该被弹开的长刀竟如灵蛇一般游动着,划过了一道简短的弧线,刀光,不依不饶的,跌进了他的怀抱。
两马再度交错而过,发出了一声闷响“嘭!”
“将军!”
随着杨林的惊呼,林霄眉头紧锁,他捂着肋下,满头大汗的伏在马背上。
杨林这时才匆匆赶到,他连滚带爬的翻下马背,替他勒住战马的缰绳“将军!我们回去吧!若是将军有所不测……”
“咿呃……咳……”疼痛让他直不起腰来,他只能抱着马脖子,把头埋在马鬃里,一边剧烈的**着,一边从牙缝间挤出两个字“无妨,肋骨尚未折断……本将……尚有一战之力……”
“呀呵!”
他本想坐起来,却扯动了伤口,痛呼出声,撕心裂肺的剧痛,无法忍受。
“将军您别急……”杨林颤巍巍的解下了他的面巾,好让他能够顺畅的呼吸“可否……让下官找个军医来……”
“不必……呼……呼……”汗珠滚落在荒草间,溅起缕缕灰尘,他趴在马背上无力的摆了摆手,双眼紧闭,回忆着之前那一次交击。
“想法不错,但这一刺,太过耿直!”这是刘安云策马而过时留下的话。
没错,星落刀明明是无比连贯的追了过去,眼看那不依不饶的刀光已经跌入了刘安云的怀抱之中,却不想魏帅武艺惊人如斯,左右交替,一收一放之间,九龙镗沉重的杆柄便砸在了他的肋下,后发先至,没有任何的机会……
林霄兀自思量着对策,可杨林,却是失去了言语。
他的身体一直不好,杨林这个做下属的,是知道的。
短短一个月里。身上旧伤尚未痊愈,又数次受创,之后枝节横生,又是奔波劳累,伤神伤力,他连一个安稳觉都没睡过,更别说调息修养了。
他的嘴唇泛白,面色也一直如同白蜡一般。刘安云那一击,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