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老朱接着道:“我们听了,就问怎么给死了的人做脸啊?
那神婆子说,这种脸,叫阴阳鬼脸,说白了,就是一种用纸做成的面具。戴在死者的脸上,死者就以面具为脸,看清阴间的事物,这心愿,也就了结了。
不过,那神婆子又说,这种面具,她不会做,但认识一个会做这种东西的人。我们正是在她的指点下,找到了那个人……”
说到关键的地方,老朱停了下来,再也不肯往下说了。
赵连长和肖剑锋急得脑门子突突直跳,但怕再一次惹火了老朱,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套他的话了。
花叔倒是平静地点了点头:“朱老哥,看来那人做的面具很有效果啊?”
“是啊,从那以后我的孩子再也没做什么吓人的梦,身体也好了起来。”
花叔诡秘一笑:“这个法子固然好,恐怕也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吧?”
“这位先生,你是啥意思啊?”老朱一愣。
“你孩子没事了,家里其他人,有没有事?”
“这……”老朱一下艮住了。
赵连长说:“孩子是没事了,近来他爱人却病了,而且病的也很怪……”
老朱没好气道:“你扯那些没用的干啥?我爱人的事,和这事八竿子打得着么?”
肖剑锋一直默默听着,这个时候,他忽然提高嗓门道:“朱大叔,你遇上的是位高人啊。你可能不知道,今天来的这两位,也是两位高人。”
老朱瞅了瞅我和花叔,花叔一身的花衣花裤,看着就不是什么多正经人,再看我,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
老朱先是惊讶,接着又忍不住摇头暗笑,以为肖剑锋在逗他玩。
肖剑锋见老朱不以为意,接着吹道:“我是警察,赵连长是你的战友,我们是不会骗你的。
你别看他们身上没穿道袍,手里没拿桃木剑,但其实这才叫真人不露相。
在他们的帮助下,不到两天,我破了三件案子。你呢,不妨静下心来,听听他们怎么说这件事。说的好,你就听,不好,你直接送客,我们离开就是了。”
老朱听肖剑锋这么说了,也不好意思再说别的,对我和花叔干笑道:“哎哟,还真看不出来,你们有啥话,就直说吧。”
老朱说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花叔身上。
花叔却看着我笑道:“这看宅相,断邪病,都是小意思,我就不出手了,子冥,你来吧。”
“啊?”我心里暗骂花叔这老油条又开始捉弄我了。
花叔见我吃惊,立刻诡笑着给我使了个眼色,他的意思我明白,我出马更能显示我们是有些真本事的。
所有的人又把目光移到了我身上。
我怕看不出啥道道,把脸丢地上,摔得啪啪响,顿时觉得喉咙发干,不由自主站起身,强装镇定道:“朱大叔,大婶子啥时候回来?”
“呃,今天孩子陪着她去医院检查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不过啊,我可以跟你说一说,她那病是怎么回事。”
我刚要让他说说,花叔却道:“朱老哥,你先别说这个,让他先看看你这宅子。这命气与宅气、墓气是相互交通,密不可分的。懂行的人,看其中之一,便知其二。他看了你这宅子,自然就能知道嫂子得的是什么怪病了。”
我偷偷白了花叔一眼,然后道:“那我随便看看了。”
老朱被花叔这一通说,直接云山雾罩了,起身道:“那你随便吧,随便……”
我深吸一口气,先走到院子里,大体看了一下这宅子的整体。
与看宅子的风水不同,我们要看的,不是宅子的布局,所处的方位,而是看宅相。
宅相,由气,色,形组成。气,指的的阴阳二气;色,指的是五行之色;形,指的是宅子的外在形貌。
宅子的凶吉,归根到底是阴阳二气发生变化造成的。阴阳二气生变,宅子的形色会随之变化,通过这种变化,再结合八卦,很快就可以推算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从外在来看,朱家这房子,没什么大的问题。
看完外边,我又进了屋,可是在各房间走了一圈,仔仔细细查看了每个角落之后,也没看出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这个时候,我脑门子就开始冒汗了。
老朱见我看完了,走到身后问我:“小伙子,你从这房子,看没看出啥问题啊?”
我正不知道咋回应他呢,却听花叔道:“他还没看完呢,你先别着急。”
“还没看完……”老朱嘀咕道。
花叔道:“里屋西墙上不是还有一幅挂画吗?后面,他还没看呢。你去把画摘下来,让他瞧瞧后面的墙。”
花叔这么一提醒,我恍然意识到,还真把那地方给忽略了。
西侧的这个房间,是一间卧室,从里面的衣物来看,应该是老朱他老婆的。这卧室的床在东侧,西侧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挺大的草原风景画。
老朱把那幅画摘下来,我们看到墙上的东西的时候,全都傻眼了!
那雪白的墙壁上,开裂了一条长长的缝隙,这缝隙呈背弓状,中间还有两个椭圆形的,暗褐色的图案,乍一看,跟一对圆睁的眼睛差不多!
“哎呦,这好像是对眼睛啊,你们看,这眼仁的轮廓都很清楚!老朱,这是你画上去的?”赵连长眼尖,一下就看出了这一点。
老朱仔细瞅了瞅,摇头道:“我哪有闲工夫画这玩意儿啊?家里也没人画啊……这可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