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不解,“投胎的事也能人为控制?”那这也太牛x了,元智简直不是妖,说仙儿也有人信啊。
沈南周说,“这和人为控制不同,如果我没猜错,元智应该是帮阿婉改了命。”见她懵懂,进一步解释道,“就是插队,把本属于别人的投胎机会和命理抢过来安到阿婉的身上。阿婉先天是人类,后来逆天求长生修炼秘法,却又走火入魔被反噬,元智用秘术为她延寿,变成半妖半魔体质,死后想要重入轮回至少要等百年,要先在地府化解戾气才行,戾气不化,入轮回也只能投到畜生道。”
陈诺像听故事似的,刷新了三观,好奇的问,“既然这样,那元智为什么不耐心等个一百二百年的?他是妖,一百二百年对他来说应该也只是小菜一碟吧?这样抢别人的命,总归不是自己的,如果中间真出了差错那不是得不偿失吗?”内心深处,对这种做法也有点厌恶,别人就活该被抢啊!
沈南周隔着被子拍拍她的背,长而挑的眸子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没等她看到,就已消逝。
“化解戾气,形同受刑,那种折磨…很难熬。”
他的声音有些艰涩,低而缓,听在耳中,无来由的让人觉得压抑。
陈诺诧异的抬头,“你怎么了?”
“没事。”他回了个浅笑,用鼻尖蹭了下她的光洁的额头,“时间不早了,睡吧,有话明天再说,嗯?”
陈诺直觉他有事瞒着自己,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听话睡觉。既然不想让她知道,但肯定不是好事。好事就没必要瞒了。
隔天,外面下雨,不时伴有雷电。这种天气平时都不会外出,又遑论现在肚子里有了孩子。
昨晚还想着白芨近期会上门,没想到今天就真来了。
沈南周不让她下去,拿了画板让她打发时间。陈诺也不太想见白芨,待床上一边吃点心一边喂咴咴再一边画画。现在她怀孕周期大概在六周左右,用老话说,就是胎还没坐稳,行动间都要小心。虽然沈南周切脉时表示她身体状况相当不错,但也不敢掉以轻心。
“咴咴~~”
胖鸟在床脚吃完自己的点心,想要靠近主人,它已经好几天没和主人亲近了,每次都被限定在两米远的距离,胖鸟表示很委屈。
陈诺看着可怜兮兮的彩咴鸟,柔声和它说,“再等等好吗?我现在不能和你靠太紧,乖哈,中午让沈先生给我们做好吃的,但你要听话。”
自打确认怀孕,沈南周就坚决不让家里唯一的禽类靠近陈诺一步,头两天都是直接关小黑屋来着,后来还是陈诺生气了,才把胖鸟放出来,但前提是这鸟儿必须和她保持至少两米远距离。
陈诺也知道他是怕孩子出问题,但其实真的有点儿杞人忧天。彩咴鸟是幸运鸟,它只会给主人带来好运,怎么可能带来厄运?
但沈先生表示世事无绝对,再是幸运鸟那也是禽类!是动物!是有可能对孕妇产生危害的!即使只有十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允许这种潜在威胁存在。
沈南周对这个孩子太看重了,都有点儿神经过敏了。但陈诺并不想为这种事和他产生争执,只要不是太过分,她都愿意顺着他。毕竟……这也许是他和她唯一的孩子。
有时陈诺也会惶恐不安,她时不时的会想起阿婉,想起她半妖半魔的体质,想起沈南周曾经说过的话。
半妖半魔不容于世。
沈南周是非人类,她是人类,那他们生下来的是什么呢?
陈诺不敢深想,却又总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
她会想,阿婉已经死了,那他们的孩子呢?会不会也将面临同样的困境。她甚至会惶恐的犹疑,这个孩子真的能生下来吗?生下来以后真的可以活下去吗?
这些问题她不敢问沈南周,因为他看起来比她要更期待这个孩子。她不想泼冷水,也不想让自己这些悲观的情绪影响到他。毕竟这个孩子现在还在她的肚子里,正健康的成长着,一切都还只是猜测,未知,代表着各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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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芨一脸惊讶的看向沈南周,“你……这是要撂挑子?”
“不是撂挑子,”沈南周把背向后靠到抱枕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语气淡淡,“现在的情况是,推演毫无进展,天意如此,何必强求?与其继续下去,不如过几年后再试。诺诺……直到11岁我才找到她,阿婉就算投胎,现在算起来才多大?有没有一岁都不一定,婴儿气弱,命理纷杂,如果强行推演,对谁都没好处。何况……”他略停顿,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白芨,“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阿婉能这么快投胎,这中间要说没有猫腻…你信还是我信?”
白芨张嘴欲言,沈南周抬手阻止,“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也能理解元智这么做的原因,当初诺诺…我也曾想过同样的办法,但最后我为什么没有走捷径,一直等到她自然投胎?因为我清楚,天理循环,捷径虽好,却注定会有得失,世上没有圆满的事。”
“现在天不予,就只能等。时候未到,继续推演下去没有意义。你告诉元智,我曾答应过他会帮他找到阿婉就不会食言,但我不想继续陪着他浪费时间。”
白芨心里有点苦逼。他今天来的目的是抓人,没想到末了自己反倒被劝住倒戈了。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知道,沈南周的话是正确的。
再继续下去,确实没有意义,还可能弄巧成拙也不一定,毕竟阿婉这胎投的,是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