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基地海妖战队驻扎在克什米尔地区,原本的高原由于海平面上升而气候骤变,空气闷热潮湿,土地却因为盐碱化严重而寸草不生。夜幕降临后,军营陷入沉寂,只有每个角落的巡逻机器人圆柱形的头顶的红灯在闪烁。
突如其来的风刮起地上的砂石,迅捷地穿行在营帐间……在距离营帐大约几百米外,隐隐可闻断断续续的痛苦呻|吟。
一只有着浅蓝色头发的雄性海妖双手被绑在身后,被他的主人狠狠扯住头发,一道耳光毫无怜悯地甩在他脸上。海妖狠狠摔在地上,白皙的脸颊很快红肿,鼻子里血流如注,一只眼睛肿了起来。
“不过让你去陪陪老子的兄弟,你竟然敢当面掉我的面子!装什么贞洁烈妇啊!”那士兵说着,一脚狠狠踢在海妖的腹部。海妖闷哼一声,死死瞪着他的主人。
“竟然还敢瞪我?!”那士兵蹲下身来,一把扼住海妖的喉咙,另一只手却猛地扯下了海妖的裤子,“你不是最喜欢我这么粗暴的对你么?”
“放……开……”海妖费力地发声,脸因为窒息憋得通红。
那士兵裂开嘴,露出残暴嗜虐的笑容,“我听说,人在窒息的时候那里会夹得特别紧?”
听到士兵竟然开始解开皮带的声音,海妖不敢置信地瞪着惊恐的眼睛。他在考虑是否该发出声波震开他残暴的主人,不是那种致命的声波,毕竟他已经被绑定了,就算他的主人待他比畜生还不如,他却不忍心杀他。只要让他的主人昏厥,停止这种折磨就好。但是他也知道这样做之后只会面对更可怕的酷刑,甚至有可能被主人上报成绑定失效,被割断声带、丢进某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工厂,被那些终生饱受压迫进而变得同样残暴的工人们当成发泄的工具。
不是所有海妖都幸运地遇到一个同样爱他们的主人。像他这样倒霉的,很可能被绑定给一个施|虐狂。而他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海妖的眼神逐渐变得灰暗空洞,他知道自己无处可逃,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像之前那样,让意识远离,被动地承受一切折磨。
然而期待中被贯穿的剧痛并未降临,相反,扼住他喉咙的手却倏然松开了。海妖趴在地上剧烈咳嗽着,不敢置信地抬起眼睛。
他的主人微微睁大眼睛,他的手腕被另一只修长苍白的手死死攥着。顺着那只手看上去,一双冷冽如深海寒冰的眼眸低垂着,银发随着夜风飞扬着,如一天飞散的星河。
“水银……”蓝发海妖惊讶地睁大眼睛。水银并不认识他,但是在海妖大厅里他早就听说过水银了。力量强大到只有琉火可以匹敌的海妖,骄傲而冷漠,不像个被人类驯养的宠物,反而像是主人一样,自由地行走在海妖战队之中。
水银每周都会来海妖大厅几次,每一次,都会用那种美丽到令海妖也失神的声音讲述一些关于过去的海妖的故事。海妖们从未听说过那些故事,从不知道原来以前的海妖曾经那样强大,曾经在一个叫宸渊的人的带领下踏平人类的一座座城市,另人类如蝼蚁般瑟瑟发抖。
他们也不知道,原来他们曾经有过那么多族人。从五百岁的老人到刚刚出生的婴孩,竟然都像牲口一样被人类赶到一条死亡深渊里,被灌入了令人全身溃烂的红死药剂。毫无人性的屠杀、惨烈的嘶皞响彻寂海。存在了无数岁月的海妖文明就这样被毁灭殆尽,而他们这些被人工饲养出来的海妖,不曾见过海下王国的样子,甚至无法想象没有人类的生活。
水银曾经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因为人类掌握了海妖最大的弱点——比人类强烈而持久的、混合了忠诚亲情和爱情的强烈感情,一生只能给一个人的感情。
海妖,本应是自由而强大的,本应是另人类颤抖恐惧的存在。
水银的歌里的隐喻另很多海妖感到恐惧战栗。但是每一次他回来,海妖们还是忍不住要去听他的歌声。
“放手!”主人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在。那士兵看到阻止他的是一名海妖,并且还是一名十分美丽的海妖,于是露出了轻佻而蔑视的表情,“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除非,呵呵,你也想加入我们?”
多年来海妖被人类驯养,很多士兵已经忘记了海妖是多么危险的生物。
士兵的表情在下一瞬扭曲,一声骨骼碎裂的脆响伴随着惨叫回荡着,水银折断了那名士兵的手腕。
这名士兵他没什么印象,说不定是刚刚转正的。
蓝发海妖瞪大眼睛,看到主人痛苦的样子,心里一阵剧烈的疼痛。他连忙抓住水银的手,“不……”
水银的眼眸微转,“他这么对你,你不恨他?”
“……我没办法……”
水银一松手,那士兵便捧着自己无力耷拉着的手,恐惧地向后蹭着,“你是谁的海妖!好大的胆子!!!”他伸手去摸腰间,发现自己确实带了武器,马上用颤抖的枪口指着水银,“你这个婊|子!你找死!”
水银唇齿微启,发出人耳听不到的次声波。下一瞬,那把微波枪在士兵手里咔吧几声,散成了碎片。
士兵的嘴微微张开,脸再次被恐惧扭曲。
水银面无表情,缓缓走向他,宛如死神降临。那士兵吓得肝胆俱裂,仓皇地向后退着,“不……别……别杀我……”
而那蓝发的海妖却祈求一般拉住了水银的裤脚,他知道自己应该祈求水银不要杀掉他的主人,但是他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