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就此死了,我就不能平反追缉令说的话,我一辈子也会被挂上淫/妇的罪名,只有让他身败名裂,澄清了这条罪名,才能真的帮了我,你懂吗?
晏行简一怔,他竟是忘了这重要的一点,的确如此,若不当场把夏清南的恶行揭发,就算杀了他也无补于事。
……是我思虑不周,真是惭愧。他面有愧色,双手摩挲着茶杯,盯着杯底正在缓缓旋转的茶叶,轻声问:那,我要如何才能帮你令他身败名裂?
他依然死心不息,不愿她为此而在烟花之地逗留下去。
苏巧淇感到太阳穴突突作痛,这位先生是卯足了劲的要帮她了。
她就是不想牵连他才不辞而别的,她绝不会让他再趟这趟浑水了。
我跟姑母已想好了对策……只是那个方法,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而已。她故意如是说。
其实不是不能让他知道,而是不想让他知道。
她怕会被看不起,更怕他会插手干预。
夏清南的势力庞大,晏行简就算能打得过他,也打不过整个夏府的,她又如何能让他身陷险境?
晏行简好不容易回复的面色又是一沉,他勉强勾出一抹笑容来,是吗……对啊,在下只是个外人……
外人两个字一出口,晏行简的心就揪着痛,那种不被信任的感觉,真不好受。
晏行简感到一阵无力,要是他还有全盛时期的实力……不,那怕只有百份之一的实力,无论做什么,也无人能挡,可是如今……
他只恨,为何身体好转的速度如此缓慢,要是能再快一点,就能帮上她的忙了。
……也不是,或许她根本不想他帮忙,他只是个不被信任的外人而已。
室内寂静无声,弥漫着尴尬的氛围,只余下倒茶的声音。他们一杯一杯的喝着茶,眼神没再对上,都只盯着茶杯看,直至茶壶里的水都喝光了,也没人再开口说话。
苏巧淇觉得房内空气更热了,她胸口闷闷的难受,搧风的手拨得更用力,还是觉得不够通爽,她站起来打开窗户通通风,凉风吹来却依然闷热。
窗外月光高挂,正散发淡淡的光晕,她双目无神地望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夜薇姑娘,客人到了……
小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惊醒了发呆的二人,晏行简更是极速变脸,手一抖,仅余的茶水被泼了出来,弄湿了桌面。
苏巧淇呆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客人?谁?今晚有客人?无数疑问跳出来,她苦思了会才想起来。
对了,上次夏清南好像有说今夜再过来……
夜薇姑娘?站在小花园通传的小厮,听不到苏巧淇的回应,又叫了一声。
苏巧淇免得小厮推门进来,连忙应了一声,哎,知了。
小厮误会夜薇已经准备好,就说道:那我通知让客人过来了。说罢,也不等苏巧淇回复,就急步走了。
什么鬼?让他过来?平时不是到贵宾阁去的吗?
苏巧淇推门出去,门外已是空无一人,她急得一跺脚,知道是来不及转换场地了,唯有关上门再狂奔回去。
站到晏行简面前,她咬了咬唇,下了逐客令。
那个……夏清南来了,你……先走?她的手捏着裙子上的布料,说得异常心虚。
晏行简那微勾的嘴角正式消失不见了,他面无表情地站起来。
她以为他要走了,谁知他竟然转个弯就走进了里间,还自觉的躲在一人高的红木屏风后面。
…………怎么她有种跟人偷情,被老公回来后发现,奸夫要躲起来的诡异即视感?
从外间看过去,屏风是垂直贴地的,下面没有一丝空隙,还真完全看不见破绽。
苏巧淇唇角一抽。看来他是不打算走了,她已经有两个唐门弟子在外面守候着,现在又多一个号称能十招内打死夏清南的家伙,武力值突然飙升她该高兴吗。
看他完全不像会离开,她也没信心能在短时间内说服得了他。
你确定不会被他发现吗?
晏行简的声线没有高低起伏,听不出任何情绪,在下虽不能运功,屏息静气还是可以的。
那……好吧,你可千万不能出来!苏巧淇强调。
在下了解。
没过多久,外间的门被推开,小厮把夏清南送至门前后离去,门也没再关上,换了个护卫守在门外,视线隐若投向室内,监视着二人的所有举动。
夏清南一进来就忍不住向苏巧淇走去,凑到跟前,顺手地提起她柔顺的发丝,面露陶醉的嗅了嗅。
他讶异道:你平常沐浴时喜用茉莉花,怎么发丝香味不同了?
苏巧淇眼角一抽,说得好像跟她一同沐浴过似的!
别说话,让我猜猜……夏清南卷起发丝,看向她的目光中透着淫/靡,伸出舌尖轻轻舐了一下,尝了味道后,又伸出手指,卷了两下,让粘着唾液的发丝缠住食指,这味道……是桃花?
她的指尖微微颤了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强忍着一掌掴过去的冲动,她表现得很平静,甚至连眉毛都没有跳一下。
她动作轻柔地把发丝抽回,取出手绢抹了一下,仿佛还觉得不够,到窗边插着桃枝的花瓶处,倾斜瓶口沾了些水,再用手绢抹干净。
本来,她想迟些才把打探到的消息说出来,现时并非最佳的摊牌时机。
可是,她眸色一暗,如若不立即说出来,看夏清南是不会放过她了,至少身体接触少不免……
苏巧淇视线若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