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开心心过了一个新年,第二天即使是初一,邵蕴华也没放松自己,甚至没有放松其他人,依旧要训练,只不过适当减量。
过了正月十五,女皇终于开了御笔,然后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就是,命史瑾瑜为钦差,去维尔族谈合约,副钦差,邵蕴华!
一时激起千层,女皇这是走的什么路线?而且邵蕴华?她不是在云地呢?这个没完事,女皇又连续下了三道旨意,第一道就是沈芷芳为沧澜知府,第二道就是调水黛与梅馨还有阮玲回京。
第三道则是将沧澜府的人员调动,比如说水橙,她接了水黛的差使,闫芳叶可则接了梅馨与沈芷芳的差使。还有四名县丞,则接替另外几个人的工作。
一连串的调动真是让人目不暇接,不过这些朝臣跟着女皇十来年,知道女皇不是个贪图安逸的人,因此倒也能接受,不过私底下都在猜测女皇的想法。
云地的亮眼成绩以及水黛和梅馨的调回,都预示着陛下恐怕要在开女科。
想到如今忠义侯府的风光,沈家的再次被忠勇,梅家的启复还有阮青天这个名号,只要不是老顽固纷纷让家中的小娘子参加考试,尤其是儿子不成器的,看到邵蕴华和水黛的能干,干脆把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好了。
阮家上下更是兢兢业业,当年阮玲科考那就是阮御史随着水家走,如今那可是盯着这件事呢,就盼着yòu_nǚ也能考上,有乃姐之风,因此给阮妹子请了好先生,天天逼着念书。
阮妹子:qaq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有一个上进有本事的姐姐!
正当阮妹子伤心呢,那边又来了一个晴天霹雳,她姐姐调回来之后直接进了大理寺,担任大理寺丞,这是正六品的官位,连升两级,这速度比自己的亲爹和兄长都强多了,然后她发现家中人对她的祈盼更深了!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阮妹子完全不知道她姐姐的这个升职那可是女皇据理力争的结果。
现在的吏部尚书上是林靖涵,对于女皇那是无条件服从的,可是女子步入朝廷,又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名称,这个是很多男人不能容忍的。
面对女皇,那种自古以来的阴阳教条肯定不管用,这些大臣又不傻,所以他们变化了一个角度说事情。
“陛下,阮玲确实有才,只是大理寺乃是刑名重审之地,各地各种案件花样繁多,其中不乏骇人听闻之事,阮玲乃是未出阁的小娘子,心思细腻,恐怖相宜。”这话说的漂亮,意思就是说别把人家小娘子吓坏了。
“陛下,阮玲乃是小娘子,难免心慈面软,可是律法是律法,人情是人情,一旦掺杂感情,恐有失偏颇。”这个说话就不漂亮了,但是对于现在女人的看法,也算有理有据。
阮御史急的够呛,又不能说话,他现在是体会到当初忠义侯的心情了,没办法,避嫌,只能不吭声。
“陛下,阮玲有才,只是大理寺从来都是男子,阮玲乃是小娘子,男女混杂,恐有不便。”这话明显比上面的那个高明一些。
水家父子没吭声,他们家还有一个水黛呢。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你们既知阮玲有才,便当知道人才难得的道理。”女皇说道此处一顿,接着又说:“男女不便?有何不便?衙门中自然公事公办,难道诸位卿家还想做些朕不知道的私事么?”
“臣惶恐。”一句反问,吓得众位大臣呼啦啦跪下一片。
“至于人情偏颇一事,顾人情而不顾法理,无论是谁,朕必重罚,若是连这个都做不到,怎配做朕的臣子。”女皇这句就更严厉了,分明就是点出他们别有私心,不让女子出头。
朝臣的头垂的更低。
“至于阮玲本人接触那些骇人听闻的事儿,朕的子民都是天上的雄鹰,地上的老虎,不是温室的花朵,这些骇人听闻的案件不单单大理寺知道,你们知道,天下的百姓,闺阁的女子都要知道,无知是最可怕的,朕宁可让天下百姓高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也强过他们说一切都是命这句话。”女皇的说辞还是一贯的掷地有声。
“就比如孙竹的案子,这样的没人伦,没天理,就是让天下的小娘子都知道,不是嫁了夫君就有好日子过的,你的夫君可能就是一个白眼狼。”女皇大发脾气:“也要让天下男子都知道,不是婢妾真的是玩意儿,也有如华米氏那样搅得家宅不宁的。”
当年孙竹的案子就不少人给孙竹说好话的,批判李三娘自身不正的有许多,女皇那会儿就压着气没同他们叫嚣,实在是无用,证据都有,这些男人还这么说,你去理论有什么用?如今一并发作,让你知道知道,女皇的心思不容更改,谁都不行!
这些大臣一个个噤若寒战,尤其是一些做了亏心事,对不起自家娘子的,更是汗流浃背,想着回去如何补救,否则真爆发出来,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又一想那个歹毒的华米氏,忽然间就觉得小妾什么的也是一把悬在脖子上的刀,还是都打发了吧!
退朝的时候,女皇出了这口恶气,心情很是愉快。
被骂的大臣各个垂头丧气,跟蔫吧茄子似的,溜溜的走了!
阮玲这才走马上任,到了大理寺报道,当然面对她的绝对不是一帆顺水的前程,排挤打压孤立什么的都免不了,不过阮玲在走马上任前被女皇叫到了勤政殿提醒一翻,因此心中有底,只是认真的做事,不予计较,最终站稳脚,当然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