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收了个徒弟?是老三的闺女?”
提到徒弟,王剑南表情柔和了下来:“嗯,皇上不知道,小丫头难缠的很,臣拿她没办法,只好收下她,结果教出今天这个样子来,铁老三提起来就要跟我算账呢!”
皇帝陛下来了兴致:“哦?连你都说难缠?那可是真难缠,朕可得见见!”
阿柔见皇上?别一个弄不好再把皇上给揍了,王剑南也不知道是担心徒弟还是担心皇上,只觉得还是别让他们见面比较好,万一真的伤了皇上,别说他了,温睿修估计也没什么办法。
“她鲁莽惯了,别再冲撞了皇上。”王剑南委婉地道。
元武皇帝立刻就挑起了龙眉:“你现在是不是在担心朕会为难你的小徒弟?这么护着?剑南哪,你变了,以前朕说什么你都只会说是的。”
怎么办,他在他臣子的心里不是第一位了,心好痛。
以前,居然跟他说以前?!以前他的三万将士还死的不明不白的!谁的心最痛?!
好好好,你心痛,你最大。
元武皇帝纵容地看着王剑南,“好啊,你又给朕培养出来了第二个王剑南!大昭国未来有望啊!”
怎么地,祸害他一个不够,还想让他徒弟替国家卖命?
怎么就那么好意思呢?
“……皇上,阿柔是女子。”
元武皇帝大度开明的紧:“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女子也未必不如儿郎嘛!”顿了顿,他好奇,真的只是好奇:“你这徒弟和朕的武状元比,谁更厉害啊?!”
有陷阱,王剑南以认识他二十多年的经验发誓,这话肯定有陷阱。
“当然是阿柔!我徒弟,怎么会输?”一开口,不小心霸气泄漏了。
他徒弟那么争气,他这个做师父的怎么可以抹黑她?
唉,剑南真是没有变,还是和当年一样直率可爱,天真的紧。
看来大昭国未来真是有望了。
“陛下,您不是该忧心太子人选么?臣的徒弟臣可以自己管教。”
每个皇帝大概都很想避免一件事,就是儿子们为了争夺皇位自相残杀,因为每个皇帝都是这么过来的,所以皇帝比任何人都希望看到自己儿子们兄弟有爱。
所以做皇上的儿子苦啊,不仅要讨好老爹,还要时时演戏,明明恨不得对方去死,表面上还得装出一副哥俩儿好,弟弟受伤,哥哥好心痛的模样。
谁让皇上吃这套?
元武皇帝至今没有立储,也就是说大家都有机会,所有认为自己就是‘父皇一定是属意我的!只是父皇不说!’的皇子们,拼了命的表示自己很适合做皇帝啊,拼了命的表示自己很孝顺,很兄弟有爱。
不消半日,王剑南回京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众人还没来得及去瞻仰王大将军的真容,就得知王剑南被皇上叫走了。
然后又半日,君臣相谈甚欢,皇上钦命王剑南伴驾的事但凡长了心的就都知道了。
以前被忽略的很多东西突然变得清晰,比如说王剑南走后,越加荣宠的温家父子,众人以为那只是对温伯平的信赖,何尝不是对老臣的弥补?
比如说皇上撤了王剑南的大将军的官职,可忠勇侯的爵位府邸多年来却一直屹立在那里。
原来皇上并不是厌弃了他,相反,那是皇上对他的恩宠。这么多年,京城的人都知道,皇上最信任的是温伯平,却忘记了,还有一个王剑南。
现在,他回来了。
司马家,如今的司马家家主是前任镇国将军司马敖,在书房里听到王剑南回来的消息,老将军没耐住脾气,直接摔了他最喜欢的茶杯。
旁边就有家族子弟劝他:“祖父当心身体,想那王剑南就算回来了,也是廉颇老矣,他又没有儿子,以后皇上还不是得指望我们司马家。”
他的话并没有让司马敖消气,反而怒气更盛:“廉颇老矣?你不知道他在慕沙城仅凭两万兵马就打退了大辽十万军队么?!听说他一回京,全城百姓都自发去迎接他,你还想让他怎么着?”
司马敖今年古稀了,平日里也开始注重修身养性了,但是只要跟王剑南有关的事情,老将军的脾气是一点就爆,比什么都好使。
会打仗了不起啊?他们司马家,全家都是军人,不少子弟都在驻守在风沙漫天之地,他说了么?说了么?怎么也没见到过百姓来出城欢迎他们?
“这些老百姓也真是的,”老将军的子孙不少,立刻就有人说出了司马敖的心里话:“不就是打赢了一场仗么?我听说是因为大辽国国主病逝,王剑南才不战而胜的,我们司马家驻守边关那么多年,劳苦功高,怎么也没见人来欢迎欢迎我们?”
看看,王剑南在司马家是多招人恨?
司马敖冷哼一声,“那是因为你们没打胜仗!”
一句话,说的那人面红耳赤,喃喃地闭上了嘴。这都是被王剑南打击习惯了的,心宽。
是啊,王剑南没打过败仗。不管当年司马敖在背后怎么使绊子,王剑南面临那么艰苦的环境都没有退缩过,咬着牙挺住了来自各方的压力,还挡住了大辽的铁蹄。
如果抛开家族因素,司马敖还是挺欣赏王剑南这个人的。
唉,如果当年他亲自去给自家闺女跟王剑南提亲时,王剑南答应就好了。
老将军哀叹了一声,转头心疼茶杯去了。
……
表白之后,铁柔发现似乎有很多东西不一样了,比如说看到温睿修望着她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