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遍翻看书桌上驳杂而详细的资料,伊丽莎白感觉还是毫无头绪。..
她手边的这些资料都是来到帝国后老弗农通过各种渠道和手段搜集过来的人物资料,有个共同点,姓名或发音都和‘阿提拉’3个字有关,不同点可就太多了,身份从尊贵体面的贵族到卑微贫贱的平民,职业从帝国官方政客到低贱铁匠,几乎找不到轨迹一致的地方,所以面对这些纷乱资料,想要从中找出她父亲生前笔记中经常提到的‘阿提拉’究竟留有哪些蛛丝马迹,简直无异于大海捞针,伊丽莎白也完全没办法通过书面资料来确定奥古斯都试图找到的那些信息。
她搁下手中最后一份年仅17,是帝都一位不起眼的子爵继承人资料,叹道:“根据笔记筛选,如果‘阿提拉’真是某个人的话,这个人的年龄起码不能和我的父亲悬殊太大,可我们能判断的依据也只有猜测到的年龄因素,笔记上还有其他具备参考价值的信息吗?老弗农,奥古斯都当初让你寻找‘阿提拉’的时候还有没有给出其他提示?如果没有,恐怕除了期望命运女神的眷顾,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在帝国找到这个人。”
她身旁,双手交叉放在腹部,站姿严谨的老弗农轻轻摇头。
伊丽莎白悄然叹息,她来到帝国便试着帮助奥古斯都找到他们父亲笔记中所提到的‘阿提拉’,兴许她不清楚‘阿提拉’这3个字对奥古斯都的全部意义和价值,但足够聪明的她肯定能够通过奥古斯都平常的只字片语猜测到,这个‘阿提拉’一定和当初阿尔弗雷德城堡遇袭的内幕详情有着必然联系,因为既然袭击者只能来自荒原以外,那阿尔弗雷德在荒原外的敌人便当然只能是他们的父亲在荒原外接触的人,所以至少这个‘阿提拉’多少会知道一些他们父亲的事情。
可很遗憾。她和老弗农始终没有的办法找到这个人。
“小姐,是否可以猜测‘阿提拉’并不是指某个人?比如伯爵当年和某个人碰头的地点?”
老弗农语速缓慢给出另外一个猜测空间,伊丽莎白起初双眼一亮,像是意识到这个猜测的方向的确不无可能。可很快,她便再次黯然,如果不是人而是个碰头地点的话,那就更不可能找到了。首先帝都并没有叫做‘阿提拉’的建筑或者地区,其次她也意识到‘阿提拉’还可能是个代替某个地点名称的暗号,要真这样,考虑到他们父亲生前总会神秘消失一段时间。他们两个也根本不可能知道他的行踪,这个‘阿提拉’便更加的只能是个悬案。
说到底,他们的父亲终究死的太突然。
束手无策的伊丽莎白只能再次放下这个大疑问。
她看了眼窗外已经漆黑的夜色。犹豫了下。终于还是离开书桌走向窗前,然后顺着并不明亮的月色看向庄园门口,便就看到,那辆华丽而奔放的大马车依旧停靠在那里,除了隐约能够看到的马车上蛇身龙首图案徽章,还能看到一个体形微胖的年轻男人矗立在马车前方,犹如雕像。
那是帝**方实权人物克拉克伯爵的第二顺位继承人。
也是让伊丽莎白头疼无奈的一位追求者。从她抵达帝都和索菲娅参加第一个晚宴起,这位克拉克家族的约克少爷便开始死死纠缠她,一开始是每当她离开索菲娅的紫罗兰庄园,这位约克少爷便总会适时的出现在她身后,远远的跟随着她;到后来,哪怕她呆在庄园里不外出,约克少爷也会等待在庄园门前,充分表现出一位合格贵族继承人所该有的执着与毅力,也让伊丽莎白不胜其烦,但却没有太好的办法。
拒绝?
不是没拒绝过,关键是伊丽莎白没法应对约克少爷那句‘我爱你,但那和你无关’。
驱赶?
只是捧着鲜花等待,既不骚扰也没有过分举止,谁能轻易驱赶一位实权派伯爵的继承人?
所以面对这样的追求者,不要说伊丽莎白,连索菲娅都只能无可奈何。
她收回望向门前的视线,刚要转身,却突兀听到马蹄践踏、马车摇晃的声音,随后等一辆精致马车带着月色出现在她的视线,伊丽莎白便终于想起她答应了索菲娅要陪索菲娅一起参加一个君士坦丁家族举办的晚宴,据说帝都许多大小贵族的继承人都会到来,索菲娅没法拒绝,而伊丽莎白又不忍心她这个唯一的好朋友独自疲惫应付,便还是决定陪索菲娅一起参加这场兴许连名目都没有的无聊晚宴。
帝国的生活便是如此。
在荒原,是从一个战场走到下一个战场;在帝国,则是从一场晚宴走到下一场晚宴。
都不轻松。
……
马车停在庄园门前,一道穿着华丽紫红晚礼裙的少女身影沐浴着月色缓缓走出,她有着一张让人窒息的美丽脸庞,略施淡妆,浅浅的唇红与淡紫色的眼线营造出惊心动魄的质感,在仆人的弯腰扶助下,她轻盈而优雅的走下马车后,便看向对面捧着一束鲜红玫瑰的年轻男人,她便站在那里,月色撩人,将她整个人衬托的愈发清冷、愈发孤傲。
她终于还是走向了年轻男人,迎着后者胖脸上那双比例偏小的眼睛,她漠然道:“约克,你应该很清楚我的庄园不欢迎你。”
“所以你看,我并没有走进你的庄园。”
年轻男人含蓄坦然的回答让少女微微皱眉,她很早便知道克拉克这个继承人对伊丽莎白的死缠烂打,只是一方面后者始终在规则的约束下循规蹈矩并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