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话这么说着,那脸上的笑可是收都收不住,雯雯与游柔本来就是一路人,游柔当时有德哥撑腰,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段时间雯雯没少欺负下面的姐妹,之后游柔在我这吃了亏,我的背后是萧凌,游柔没什么势头,雯雯这才收敛了一些,现在逮着奚落我的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
游柔轻轻吹了吹涂好的指甲,嫣红的指甲,红色的唇,在灯光下格外娇媚,可说出来的话完全破坏了这种美感:“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江夏,我等这一天很久了,来,叫一声姐姐听听,当初你是怎么从我这夺走的,今天我就要你统统还回来,加倍奉还。”
游柔与雯雯一唱一和,化妆间的小姐妹都聚了过来,在小山村那受了气,接着又是十个小时左右的奔波,我整个人是处于崩溃与疲惫边缘,看着这群人的嘴脸,我真想一张张撕碎了她们。
“游柔,做人凡事留一线。”
“呵,现在知道说这句话了,他妈的当初陷害我的时候怎么就不吭声?”游柔倏地从椅子上起来,一脚踢开挡在路中间不知是谁的包,双手环胸的看着我:“江夏,你抢我的萧凌,黎若那小贱人抢我的陆杰铭,你们就逮着我好欺负是不?出来卖的,你他妈的又比谁高贵一节?整天一副清高的样子,不是说各凭手段吗?我怎么还没出手,你就把自己给整死了,得罪萧少,我真是佩服你的勇气,来,江夏,叫一声姐姐,或许哪天我还能留一两个脑满肥肠又好色的客人给你,把你这清高样给磨磨,我还真想看看你在男人身下yín_dàng的样子。”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换做平常,只有我让游柔吃瘪的份,哪里容她嚣张,可是现在我真是累了,母亲的头七未过,我不想生事,可游柔却不依不饶,瞥见我手臂上的黑布,又是一阵奚落:“江夏,你这是给谁戴孝呢?你家谁死了,戴这个东西进这里,姐妹们,还是离她远一点,免得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晦气。”
说我可以忍,但是侮辱我母亲,我气的扬起一巴掌就给游柔扇了过去,游柔可能没想到我会还击,一巴掌将她打的扑到在化妆台上才站稳身子,刚才她涂的指甲油也倒在她白色的衣服上,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件衣服,游柔气的大叫一声,疯了一样朝我扑过来,被张兰一把推在地上,张兰捡起地上刚刚被游柔踢开的包,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冷冷看了一眼地上的游柔:“这里还容不得你撒泼,有本事在这叫嚣,不如多去伺候几个男人拿点可怜的钱去医院看看你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游柔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刚上好的妆容变的扭曲,雯雯退在人群里不敢吭声,这时丽姐刨开人群,在门口吼了一句:“吵什么吵,上次还没吵够?精力这么旺盛,都给我去多伺候几个男人,看你们还有力气不。”
上次黎若与游柔在后面大吵,德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站在我这边,这次我可是虎落平阳,我庆幸不是德哥是丽姐。
小姐妹们怏怏的都散开,雯雯这时才去拉了一把游柔,我感激的看了一眼张兰,张兰斜了我一眼拿起化妆台上的手机就出去了。
化妆间最后剩我一个人,丽姐走了进来,将我拉到天台,一副恨铁不成钢,满眼失望的说:“江夏,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任性,你毁了自己一辈子,你放了萧少鸽子,辛苦了那么久,一切都化成了泡影,江夏,你甘心吗?到底是什么事,值得你回那个破落的小山村……”
丽姐的目光落在我手臂一块黑布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有些不相信的指着我的手臂说:“谁去世了?”
我没有回答丽姐的话,而是掏了一支烟给她,为她点上,又为我自己点上,沉默良久,我面无表情:“我妈死了,被活生生累死的,明明只有四十几岁,看上去却像一个老太婆,她每天要去山上翻土种地砍柴,那么瘦弱的肩膀,却要将水从三里之外的小沟挑到山上,她要照顾允儿,又要背负着村里人那些骂名,忍受那些鄙夷的眼光,丽姐,你说我是不是特别不孝?”
在黎若那里我已经哭过了,把泪水哭干了,说这些话时,心是痛的,泪水却是干的,李婶儿告诉我,允儿发了水痘,母亲不眠不休的照顾了几天几夜,加上繁重的农活,这才将自己病倒了,而这一病就病了一个月,母亲没有告诉我,如果不是李婶儿打电话告诉我,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见上母亲的最后一眼。
丽姐不知道如何安慰我,那个穷乡僻壤,是女人一辈子的牢笼,禁锢了思想,禁锢了脚步,丽姐也是从那里出来的,她十分理解那里的人过着牛马封建的日子。
丽姐虽然知道我的一些事,但也仅限于我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我有抑郁症,其它的我没说,丽姐也不会问,就像现在,她不知道允儿是谁,却也不会问。
我们将一支烟抽完了,丽姐看着我手上的黑布条说:“江夏,把这个摘了吧,过去的已经过去,如果你认命了,就真的一辈子被踩在脚下,趁现在还年轻,多捞点钱,以后才能有好日子,至于你的明星梦,我看还是算了,你已经成了萧少丢弃的旧衣,游柔代替了你的位置。”
对于这样的结果我没有意外,可我不后悔,我毫不犹豫的扯下黑布,为了生存,我只能将母亲放进心里,让黑布随风飘逝。
我看着丽姐笑了笑:“今日我失去的,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