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萱的保证让王隽雅松了一口气,眼神看起来轻松了不少。
刚刚她提到做法的事情的时候,池小鲤离得最近,清楚地看见她眼底里那些微的紧张。未面世的婴儿如果怀有不甘和愤恨,一旦成为婴灵是极危险的,这件事作为妖精的池小鲤也知道。
看来,当初陆承暄为了怂恿王隽雅去上香,顺带带她离开侯府,也没少跟王隽雅说狠话啊。
之后,余萱定下做法时间,说是正午的时候阳气最甚,那时候做法最好。所以,王隽雅就和她将时间定在了午时。
从现在到午时还有好一会儿时间,余萱就拉着陆承暄的胳膊,笑盈盈地让他带自己逛逛侯府。
来者是客,王隽雅自然是同意的。陆承暄没办法,将目光移向池小鲤,池小鲤冷哼一声,扭头不搭理他。另一边,余萱晃了晃他的手,说:“师兄,这么久不见,你就不想单独和我聊会儿?爹爹还有话让我转达给你呢!可是只能单独说给你听的哦!”
听听这话,表面上是对着陆承暄说的,可实际上不就是对着她池小鲤说得嘛!意思多明显,就是你别跟着我们,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我要和师兄说说悄悄话!
池小鲤十分生气,觉得心里憋了一团火。她倏然站了起来,朝着王隽雅行了一礼,说:“母亲,昨晚没有睡好,今天又起得这么早,我觉得头有些昏沉。所以,先回去补觉了。”
王隽雅自然知道她是心里不舒服,也不留她,让她回去休息休息。
在经过陆承暄的时候,陆承暄忍不住唤了她一声。池小鲤脚下顿了顿,扭头皮笑肉不笑地说:“三少爷,你就好好地陪你师妹吧,呵呵。”
最后那一声笑,着实让陆承暄觉得身上冷了一冷,预感不祥。
“师兄,走吧!”见池小鲤十分听话地走了,余萱很是高兴,当下站起身来,伸手去拉陆承暄。
陆承暄“嗯”了一声,被她拉了起来,回头也朝王隽雅告了辞,脸上带着淡淡的愁绪出了房门。
看着三人前后脚离开了房门,王隽雅微微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承暄这是桃花劫啊!要么一朵桃花都没有,要么一下子开满树,也真是……唉。”
虽然最后一个字是叹气,但王隽雅的脸上明显是带着看戏的意思的。她还记得当初给陆承暄下聘的女子们,一个比一个倒霉,结果陆承暄就落得一个“克妻”的名声。
这好不容易来了个不怕克妻的,还真的和陆承暄和和睦睦地相处了下来。结果又来个余萱……
唔,余萱这姑娘好像也不错,毕竟是陆承暄师傅的亲女儿,知根知底的,又活泼可爱,好像娶个偏房纳妾都不错的样子诶!
刚刚被余萱拐带进一条青石板道上的陆承暄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不由得暗想,难不成是池小鲤在心里骂着他?
“师兄怎么了?”听见喷嚏声,余萱十分关切地抬头看向他的脸,眼睛忽闪忽闪的,“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啊,都怪我,忘了你身体不好,这么冷的天,还让你带我逛侯府。”
见余萱的话里带着浓浓的后悔,陆承暄笑着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说:“没事的,师傅的药很有效,我现在身体好多了。”
“那是当然!我爹爹是谁!”说到自己的父亲,余萱的语气里满是自豪,“你这毒这么厉害,就算差那最后一味药引子,爹爹还不是凭自己的本事,慢慢地给你解了吗?”
陆承暄笑了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如果池小鲤在这里,肯定十分诧异陆承暄的毒,竟然解了,亏她还一直小心翼翼地对待他。
“不过说起来,师兄,你找到那个当年给你下毒的人了吗?”余萱十分关心地问道。
听见这个问题,陆承暄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徐莹的脸。他想了想,颔首道:“算是吧。”
“算是?”余萱不太明白这个字的含义,就自动切换为“就是”了,“那那个人是谁?”
陆承暄双眼微阖,看着远处明亮的阳光,淡淡道:“已经死了。”
余萱张大了嘴:“已经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人都死了,这些都不重要了。”说完,陆承暄又低头看下余萱,叮嘱道,“师妹,我的毒已经解了的事情,不要让别人知道,尤其是小鲤。”
陆承暄的毒已经解了的事,不让别人知道余萱能理解啦,也是以防万一嘛。可为什么也不让池小鲤知道呢?她可是陆承暄的妻子。
听见余萱的疑惑,陆承暄扬起嘴角,眼里蕴着笑意,“这样,她就会一直关心我。”
如果这句话给池小鲤听见,她一定会揍陆承暄一顿,让他知道,什么叫作“关心”。
可惜,她还被蒙在鼓里。
听见陆承暄这个理由,余萱不高兴了,她嘟了嘟嘴,说,“师兄,你这个妻子普普通通的,你怎么喜欢她啊?”
陆承暄看了她一眼,说:“她一点儿都不普通。”
“可是她明明长得那么一般。”
“是么?师妹,我觉得你有必要让师傅给你看看眼睛了,眼神似乎不太好。”
说完,陆承暄抽出袖子,就往前走。余萱忙小跑着追上,“师兄!”
陆承暄不理她,她只好伸手拉住他的手晃了晃,说:“好嘛,我不说她就是了。”
陆承暄这才停住脚步,由着余萱拉着他继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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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小鲤回到三房后,气鼓鼓地进了房间。燕舞和莺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