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等所有人都走完了,她还没有等到陆承暄。池小鲤有些担心,她明明记得方才遇到陆彦的时候,他跟她说,陆承暄就在后面。可这个“就在”,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难道是刚刚自己没注意,他先回去了?
池小鲤想着,正要上马车,回府瞧瞧。就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呼唤,“陆少夫人。”
池小鲤回头一看,这个人她见过,是陆承暄的同僚,印象中好像是户部的人,之前见过几面,似乎和陆承暄关系还不错。
那官员撑着伞往前走了几步,看了一眼池小鲤手里的伞,笑道,“您这是给陆寺丞送伞的吧?”
陆承暄如今是鸿胪寺丞,故而官员都这么称呼他。
池小鲤点点头,那官员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道,“您这怕是见不到他了。陆寺丞之前跟着户部、礼部的几位大人去了柳巷。”
柳巷这个名字,池小鲤自然之道是哪里。人都说花街柳巷,花街柳巷,温柔乡英雄冢,而京城中最出名的青楼,就叫柳巷。真真是比什么“”啊,“燕春楼”啊,要文艺含蓄很多。
只是,陆承暄这家伙……竟然去了青楼?!
池小鲤瞬间不淡定了。她这么心心念念地记着特地来给他送伞,他倒好,竟然去青楼?!
不对!重点是他为什么要去青楼?是嫌弃她不够好吗?果然男人都一样,嘴里说着一生一世一双人,手里还得搂着一个!
这么想着,池小鲤有些暴走了,在那名官员的注视下,当即转身进了马车,扔下车帘,就让车夫驾着马哒哒地往前走了。长长的青石板上,只留下两行马蹄踏过的水迹。
眼前仍是阴雨绵连,那官员目送着池小鲤的背影消失在雨帘之中,叹息着摇了摇头。他身后,传来了两道缓慢的脚步声,他忙转过身,朝着走在前面的年轻男人微微俯身行礼,“四殿下。”
杨修景伸手抬了抬,那名官员便直起身,道,“下官方才按照殿下吩咐的同陆少夫人说了说了。”顿了顿,他有些迟疑地看向杨修景的身后,“只是……这样合适吗?”
“唉,合不合适,你都已经说了。若是引起了陆寺丞夫妻之间的不和,这责任就得你负了呢。”杨修景冲他抬了抬眉,一脸惋惜地说。
那官员顿时傻了,忙几步走到杨修景身后,对着站在杨修景身后的陆承暄连连说,“陆寺丞,这可不能怪我!我这也是……也是和四殿下赌输了,才被逼着这么说的。这万一……”
“万一什么呢?”
这官员话还没说完,甚至都没来得及看一眼陆承暄的表情是咋样的,就被身后一道娇俏的声音给惊到了。
他连连回头,只见之前愤怒离开的池小鲤此时撑了一把伞,俏盈盈地站在几步开外,正对着他眨眼。
这官员顿时吓到了,“陆少夫人?!你……你怎么……”
“我怎么回来了是吗?”池小鲤笑嘻嘻地走了过来,斜睨了杨修景一眼,又朝着杨修景身后站着的,正微笑地看着自己的陆承暄吐了吐舌头,说道,“我要是不去而折返,怎么知道我们的四殿下,还有这种致力于让夫妻不和的小癖好呢?”
杨修景咳嗽一声,“陆少夫人言重了。”
池小鲤朝他撇了撇嘴,然后见那官员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便好心解释道,“我在这里等了这么久,根本没看见他出来,更别提去什么柳巷了。”
闻言,杨修景不怕死地问道,“那就是说,你不是因为不相信我们的陆寺丞会去青楼,才折回的?”
池小鲤笑吟吟地走到陆承暄身边,将他手里打着的伞躲过来,塞到杨修景手里,让他自己打着。然后,她将自己的手递给陆承暄,当着两个人的面毫不遮掩地挽上陆承暄的胳膊,笑着道,“自然是不信的。他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了。”
杨修景眼眸一亮,顿时满含深意地“哦”了一声。而那官员则十分羡慕地看着陆承暄,似乎觉得他有这么一个相信他,信任他的夫人,简直是太让人艳羡了。
“唉,走吧走吧,我还是回去吧。简直是让我这个孤家寡人好心酸呐。”杨修景摇着头,晃着脑,做出一副十分悲伤的表情,转身朝宫里走去。那户部的官员也向陆承暄和池小鲤告辞后,先离开了。
等两个人都走后,池小鲤的笑脸瞬间垮下来。她冷冷地看了陆承暄一眼,一把从他手里夺回伞,撑着就往前走。陆承暄还没反应过来,等淋到了雨才几步追了过去,奇怪地问,“怎么了?”
池小鲤“哼”了一声,“青楼,柳巷哦。”
“这都是四殿下开玩笑的,你不是刚才都听到了吗?”陆承暄解释道。
池小鲤又哼一声,“说得这么顺口,看来你们没有少去啊。”
“哪儿有,就去过两次。”
“两次?”池小鲤瞬间扭过头来,眼里好像藏着刀子。
陆承暄忙解释道,“第一次,是给一位告老还乡的大人送行,位置是他选的,我们也就在那里喝了喝酒,并没有其他。那次我回去的时候,你不是只是说我浑身酒气,还担心我身体吗?我还跟你说,我只是喝了一点,因为身体不好,大家并没有逼迫我。”
这件事说出来,池小鲤还是有些印象的。于是,她哼了第三声,又问,“那第二次呢?”
“第二次,就是去找添香。这件事,我也同你说过。”
看着陆承暄这么认真的表情,听着他这么诚恳的解释,池小鲤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