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鲤也很惊慌,可是没有人会相信。
因为在这间房间里,只有她和徐莹两个人,而她的手上,还沾满了血。她下意识想跑,但是门口围了那么多人,除非她用妖力,不然根本出不去。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她难不成变回原身啊?
就在池小鲤纠结的时候,有个中年男人从门外大步走到了门口。池小鲤不记得他的脸,但从旁人的称呼和他的衣着来看,这个人就是陆彦。
“这是怎么回事?”陆彦进了房间,朝里面走了几步,扫了一眼池小鲤和徐莹,脸一下就黑了。
我也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啊!
池小鲤心里暗道。她这失忆症来的真是时候,现在这什么情况,她真的不知道啊!
见池小鲤一脸茫然的样子,陆彦估摸也在怀疑,就往前走了一步,看向徐莹。池小鲤这下反应很快,忙伸手指向徐莹,大声喊道:“她……大夫人还有呼吸!快来救人,晚了就真的完蛋了!”
陆彦表情微微一怔,立马上前蹲下,两指并起来按了按徐莹的脖子,果然见徐莹还有微弱脉搏,忙招呼人来扶起徐莹,一边派人去请大夫。
将徐莹扶走以后,陆彦转过头,眼神深沉地看了池小鲤一会儿,说:“老三媳妇儿,你跟我过来。”
陆彦不容置疑的语气让池小鲤下意识地就动了步子,刚跟着陆彦出了门,就有几个护院一般的人围了上来,跟在她身后。
看来,陆彦还是怀疑她。
池小鲤有些委屈,可也知道刚刚那种情况,几乎是人证物证俱在,换作她,肯定也觉得自己是凶手。
这能怪谁呢?怪只怪她早不失忆,晚不失忆,偏偏在这种关键时刻失忆症犯了。这下好了,对于什么都不记得的她,该如何洗脱嫌疑啊!
该不会是……徐莹真的是她杀的吧?!
大夫来的时候,徐莹已经昏迷不醒了。大夫诊断后叹了口气,对陆彦道:“大夫人失血过多,又身中剧毒,怕是有些棘手啊。”
听说失血过多的时候,陆彦只是皱着眉头,但当听见“身中剧毒”四个字,他的眼睛蓦然一黑,不由得提高声音问道:“什么?中毒?”
别说陆彦,其他一群人全都惊了,连“疑犯”池小鲤也惊了。
徐莹只是插了把刀而已,怎么会中毒?
等等,插刀?!她的目光不由得扫向一边的匕首上。
似乎跟池小鲤想到一块儿去了,陆彦眼神扫过搁在一旁的匕首,抬手指了指,然后沉声问向大夫:“是那把匕首上淬了毒吗?”
大夫点了点头,“方才我检查了一下,那把匕首上,确实有毒,正和大夫人所中的毒一样。”
陆彦的眼睛更黑了,脸比眼还要黑。他转身看向池小鲤,眼里的怀疑和愤怒如烈火灼烧一般扑面砸了过来,让池小鲤腿下一软,一个没撑住,“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侯……父亲,不是我!我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大夫人倒在那里了……”池小鲤用手势比划着,然而别说陆彦,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解释特别苍白无力。
“那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陆彦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池小鲤,那目光池小鲤不知道自己见过没有,此时只觉得像被一座山兜头盖下来一般。
他身上强大的压迫感让池小鲤觉得呼吸都很困难,她努力地回忆了一下,把刚刚醒来后发生的事全都说了一遍,除了掏出记忆册找记忆。
陆彦抿着唇看了她一会儿,转头又问:“除了三少夫人,是谁第一个发现大夫人倒在地上的?”
“侯爷,是奴婢。”只见一个丫鬟模样的人走了出来,跪在陆彦面前说道。说着说着,她声音忽然哽咽起来,“就是三少夫人害的大夫人,您要做主啊!”
池小鲤眯着眼看向这个人,印象中,好像就是她在门口大喊了一嗓子,然后大家都围了过来的?
“踏雪,你是第一个看到现场的人,你把你看到的都跟侯爷说了吧。”一旁一名紫衣女子开了口。
踏雪点了点头,哽咽着说道:“侯爷,一刻钟前,大夫人说想吃点儿水果,让奴婢去给她切点儿,于是奴婢就离开了账房。之后,奴婢去厨房看了一下,厨娘说,水果要从冰库取出来,让奴婢过会儿再来。之后,奴婢就先回到了账房。谁知,刚到门口,就看见三少夫人站在一旁,而大夫人她……她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
说着,踏雪又呜咽了起来。
陆彦眉头皱得更深了,“你离开账房的时候,房中只有大夫人和三少夫人两人吗?”
“是的。”
“其他的人呢?”
踏雪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又有些为难。一旁的一名紫衣女子红肿着眼说道:“父亲,我来说吧。大娘曾跟我提过,这些日子三少夫人事情做得不好,她有些头疼,于是每日下午都会抽出一些时间来单独教导她。所以,房中并无他人。”
陆彦点了点头,池小鲤却怀疑地看了过去。
如果是单独教导,为什么踏雪那么为难,不好意思开口呢?怕是这“教导”,也不一般吧。
踏雪和紫衣女子说完话后,陆彦没有开口,似乎在思考琢磨着,房间里顿时一片安静。
池小鲤心中一阵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