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一路人,注定不会有结果,就像是她和路东骁,结果还不是一身的伤?
“我替我父亲跟你说声对不起,”雷洛城放下碗,看着初夏,真诚地说道,“初夏,我对于我父亲做的事——”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听,也不愿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初夏截住雷洛城的话,“我父母受的伤,不是你的对不起能抹平的。”
雷洛城眸底的光暗了下去,初夏说的没错,这世上的事,这受过的伤,哪有那么轻易就化解的。
“雷先生,我们注定了不能成为朋友,就算没有那笔债,我们也不可能做朋友,只能是路人,所以,请你吃完后离开这吧,”初夏的话,雷洛城懂得,他们之间注定不能成为朋友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宁冉。
雷洛城放下筷子,向后微仰,靠在椅背上,“好,那我这个路人能不能再问你个问题?”
“嗯?”初夏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眉头拧了起来。
“你真的不打算原谅他了?就这样一个人过下去?”雷洛城口中的他是路东骁,虽然现在名义上为敌,可初夏知道他们之间还是在心底当对方是朋友。
他们友尽的只是来往,那种在他们心中的兄弟之情,是一点小伤小害割不掉的。
其实雷洛城会这样问她,也是因为知道她生了这场病的事,她一个女人,身体受过那么大的创伤,一个人过的太清苦也太辛苦。
“一个人有什么不好?雷先生不也是十分乐衷一个人过的悠然自得吗?”初夏这话带着明显的讽刺。
雷洛城神色微滞,都说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这已经是初夏第二次从他眼中看出不一样的情愫,她能肯定他是在乎宁冉的,可是在乎着,为什么却还要把对方逼到了绝路?
难道眼前的男人和路东骁一样有着逼不得已?
初夏走神之际,雷洛城已经神色恢复如常,“你们女人无情起来,真是比男人无情千万倍!”
这话像是在说初夏,又好像不是,初夏正要说什么,就听到他又说道,“初夏别在逃避现实了,大人有时光可以蹉跎,可是孩子的成长缺失,是失去了再也找不回来的!”
“逃避?”初夏不喜欢他嘴里的这个词,淡淡勾了下唇角,“我不是逃避,我是在想给自己时间想清楚,我这辈子究竟要的是什么?雷先生,我不想跟你讨论人生,你若是有心,该去跟宁冉讨论,吃完了,请走吧!”
这是初夏第二次下了逐客令,雷洛城脸皮再厚,也不能再赖下去了,不过在他起身前,他掏出了皮夹,初夏看着他的动作皱眉。
“放心,我不是给你钱,我知道给了你也不会要,”雷洛城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其实他拒绝裴天阳巨额转赠的事早已在海城传的沸沸扬扬了。
那样的财富都不为所动,他给的三点两点,她又怎么会看在眼里?
在这一点上,她与路东骁何其相似?
曾经他想用重礼让路东骁娶了佳音,也被拒绝了,这一点上,真应了她刚才说那句人以群分,她和路东骁一样都是骨傲的人,就凭这一点,他们是不会分开的。
“这个应该是你想要的,”雷佳音将一张有些泛黄的黑白照片推到了初夏面前。
看了一眼,初夏便看向雷洛城,他冲她点了下头,“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你不会也要拒绝吧?”
初夏摇了下头,这张照片对她来说太重要了,雷洛城看她盯着照片痴迷的样子,眸光微沉,“非要找吗?”
听到这几个字,初夏的脸立即拉了下来,语气也骤然变得不好,“雷先生如果你的家人被人绑架拐走,你说你要不要找?当年你的父亲活生生的把我姐姐带走,你想过我父母的感受吗?如今你却说这样的话,真是让我觉得你和你的父母一样肮脏。”
她的指责让雷洛城皱眉,但并没有反驳,他问这话的本意并不是这个,显然她误解了,不过他理解。
“你知道路东骁之前的女人,对吧?”雷洛城又问。
刚才他的话已经刺到了初夏,现在他这话更是给她添堵,“雷先生你什么意思?你今天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已经退让了,也签了离婚协议,路东骁现在已经与我无关了,如果你想让他做你的妹妹女婿,大可以光明正大的下聘,而没必要在这里来试探我。”
看着陡然激动的她,雷洛城淡淡扯了下唇角,“你想多了,我不是为了佳音,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你,把这个东西给你,你已经受过那么伤,我提醒你,只是不想你再受伤。”
初夏平复了下情绪,隐约觉得雷洛城话里有话,“你究竟想说什么?”
雷洛城手指轻轻叩击着椅背,“初夏,有时过于执念一件事并不见得是好事。”
他这欲言又止的说话方式,让初夏彻底火了,“这是我的事,不劳你操心,雷先生可以走了。”
初夏指着房门,雷洛城见她这样,轻叹了一声起身,不过在离开前,还是说了句,“你觉得这世上会有两个十分相似,却毫无关系的人吗?”
只是气火攻心的初夏,并没有细想这句话,后来等她想起时,才发觉自己就是个傻瓜。
雷洛城走了好一会,初夏才顺过胸口的气息,她捧着照片开始仔细端祥,这是张四人合影的全家福,上面除了父母抱着一个娃娃外,还有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扎着两条麻花辫,穿着公主裙,十分的漂亮。
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