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被邹女士突如其来的责问惊得哑口无言,她紧抿发白的唇瓣,双手紧张地交握在身前,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怎么不说话?你不是嘴巴挺能说吗,大道理一套套的,现在成哑巴啦?”邹女士见小艾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更是气得直喘气。
昨天下午,久违21年的尹国年突然来家里找她,已经够让她又惊又气的,哪知道这还不算,他说小艾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而这个男人竟是他和那个女人的女儿的未婚夫。
当年是尹国年理亏,小艾不是不知道她有多痛恨他和那个女人,她以为自己今天是挺着脊梁面对他的,怎么也不会想到会遭到他的羞辱。
想起当时尹国年提出要给她们母女500万让小艾和那个男人分手时的倨傲态度,邹女士当场就气得急火攻心,她忍着胸口剧烈的疼痛,强撑着把尹国年赶出家门,之后才自己拨打了120求救。
秦焰见气氛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阿姨,您先别生气,您刚醒身体要紧。”
看见小艾杵在那儿一动不动,秦焰着急地使劲给她递眼色,暗示她对邹女士说说好话安慰安慰她。
邹女士察觉到秦焰的意图,也不等小艾开口,就先把底给透了:“尹国年来找过我,他把一切事情都告诉我了,所以你也别想着瞒我什么。”
小艾深吸一口气,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慢步走近邹女士:“我之前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我知道后就已经和他分手,现在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的话没有一句半字的停顿,语气坚定的像一个即将赶赴沙场的战士在立军令状。
秦焰见邹女士半信半疑,适时地插嘴道:“是啊,阿姨,小艾早就和那人分手了,而且她也答应和我重新在一起。”
邹女士和小艾不约而同地惊讶地看着他。秦焰躲闪着小艾质问的目光,继续不遗余力地说服邹女士:“小艾的话您不信,我的话您总该相信吧!不然您看您生病怎么会是我们一起来呢?”
邹女士点点头,想想也对,要不然小艾也不会让秦焰在这里陪着她,于是神情终于缓和了些。
待邹女士睡着后,小艾把秦焰拉到楼下花园,皱着眉不悦地问道:“秦焰,你为什么要对我妈说那样的谎?”
“如果我不这样说,你觉得阿姨会相信你吗?”
“……”小艾无言以对,按邹女士的性格她的确不会相信。
“再说,我也没说谎,我是希望我们能重新在一起。”秦焰终于借此机会把自己的想法大胆地说了出来。
小艾无视秦焰殷切的目光,冷着脸决绝地说道:“秦焰,虽然我和邵季飞分手了,但我们之间也不会复合。”
秦焰不甘心地问道:“为什么?”
“秦焰,你说邵季飞拿得起放不下,那你呢?”
“……”小艾这招以其人这道还至其人之身的说辞让秦焰无可辩驳。
“总之我们的关系就只能到朋友这步。谢谢你这几天一直在医院陪我照顾我妈,你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再见。”说完,小艾头也不回地转身上了楼。
经过护士站时,小艾看见几个小护士和小医生拿着份报纸围在一起好像在议论着什么。
“据说尹国年这人不简单,以前只是个教书匠,虽然是靠老婆起的家,但能在短短20年里把尹氏发展成国际集团,也算是有大本事。”一个年轻的男医生像膜拜偶像似地为尹国年唱着赞歌。
起初小艾并没在意,但当听到“尹国年”三个字时她顿住了脚步,再往下听更是吃了一惊。
“如果像你说的这么能耐,那尹氏怎么可能会面临破产啊?”
“谁知道报上说得是真是假,说不定是为了什么商业计划故意放的烟雾弹呢!”
“那也不一定,再大的企业也会有垮台的一天,这就叫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正当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地热火朝天时,小艾走了过去:“不好意思,能麻烦把报纸借我看一下吗?”
刚才为尹国年唱赞歌的男医生转过头看着小艾,眼神虽有狐疑但还是把报纸递给了她。
小艾拿过报纸,只见头版头条上加大加粗的写着:“商业巨擘尹氏深陷财务危机,恐面临破产风险。”
再往下看,报上将近年来尹氏在海外几个投资项目失利的事一一曝光,且部分权威专家将此分析得头头是道,好像尹氏破产已成为板上钉钉的事实。
小艾把报纸攥得发皱心里七上八下,她虽痛恨尹国年,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忍不住为他捏把汗。
另一边,高斐和邵季飞正坐在会所的高级包厢内举杯庆贺。
“你终于出手啦!” 高斐挑起俊眉,嘴角牵出一抹不羁的笑。
邵季飞慢悠悠地晃着盛满琥珀色酒液的四方杯,不以为意地笑笑:“这只是前戏!”
“不过你这药下得够猛,不知道老狐狸招不招架得住?”高斐笑着摇摇头,笑意里满是对的邵季飞赞赏。
邵季飞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墨黑的眸子涌动起暗色的漩涡,没人能猜透他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的眼神才恢复清明,正色道:“‘铭星’那里有消息吗?”
“刚接到夏启铭秘书电话,约我们明天上午去他们公司。”
尹氏丑闻甫一曝光,“铭星”就急不可耐地找上他们,看来商场上谁都不想坐以待毙。
“你带人去吧,我就不去了。”邵季飞喝了口酒,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