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相遇很糟糕,糟糕的祝棠很想将那段不堪的记忆从脑海中抹掉,可是又因为这样不堪的相遇。
他们这两条原本毫无关系的平行线,有了相交的机会。
因为那样不肯的相遇,他们会结婚,会生子,会有一个家庭。
她说过,不想要再一次踏进婚姻的坟墓,不想要被爱情一次一次的欺骗,她怕了,可是,她遇到了厉沉。
那个高贵又冷傲的男人,他站在云端俯瞰众生,云云众生选中了她,他将这辈子都难得出现的温柔宠溺给了她。
她不笨的,自然想要留下了。
那么私心的,想要占为己有了。
“我答应你。”不单单是一句承诺,更是祝棠为自己下的决心,她放不开了,当真放不开了。
厉楚怡和整个厉家已经深深刺激了她,她原本还犹豫不决的心在那一刻是坚定的,她爱这个男人的,潜移默化的被感动着,被沦陷了。
她爱啊,为什么要让给别人。
特别是在这种时刻,她宝贝肚子里的孩子,因为知道那是她和厉沉的。
厉沉很惊讶,这几天祝棠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了,她开始敞开心扉,开始用心去接纳他,原来两颗心互相碰撞在一起,竟是如此一种甜腻的感觉。
他从未有过的感受,虽然惊讶但却十分受用。
“祝棠,你确定?”
“恩。”祝棠伸出手去触碰他短碎的头发,眉眼弯弯:“我确定,可是呢,我们等爸爸出狱了再结婚好不好?”
这是祝棠所考虑的,她希望在祝延宗的面前亲口介绍厉沉的身份,她知道祝延宗因为她,做出了让步,她也要告诉祝延宗,厉沉有多好,绝对不是他爸爸那样。
让他放心,祝棠才能安心的嫁给厉沉。
他当然答应,自然一百个答应,只要她打定主意留在他身边,这比什么都重要。
大概是身体实在虚弱,祝棠和厉沉又说了会儿话,就躺下休息了,并且睡得很熟,一直到晚上才堪堪醒来。
这个时候,李意茹已经来了,正在从保温盒里拿出自己炖的汤和饭菜。
厉沉不在房间里,她环顾了一圈,轻声道:“妈妈。”
李意茹拿着碗的手一顿,偏头看了过来,眼眶却已经是红过的:“你这孩子。”声音有些哽咽,责备着:“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
祝棠扯了扯嘴角,想要起身,李意茹便上前扶着她起来,给她支好饭桌嘱咐她吃饭,祝棠没有敢问厉沉的去向。
但李意茹看她多少有些心不在焉,一想便知道是为什么,便淡淡开口道:“他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祝棠看了眼李意茹,喝了口汤,轻声开口:“爸爸是不是快出狱了?”
“因为在狱中表现良好,已经减刑了,不出意外再有两个月就可以出狱了。”
还有两个月了吗?祝棠在心中暗暗算着日子,厉沉已经推门进来,他眸色愁云笼罩,眉头紧蹙,看到祝棠时,才稍稍缓和。
“吃饭的时候不要想别的,专心些。”他直接拿过勺子给她放了块青菜到碗里:“青菜最有营养,要多吃。”
祝棠抿了下嘴角,抬眸看向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又沦落到这个地步了么。”真是,又开始了,又开始像养个女儿一样教训她了。
厉沉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旁若无人,倒是祝棠觉得不舒服,毕竟李意茹还在呢,闪躲了下,便专心吃饭。
李意茹要留下来陪护,厉沉和祝棠都没答应,祝棠是担心李意茹年纪大了,在这里也是遭罪,厉沉则是担心李意茹说些不好听的,影响祝棠情绪,产前抑郁症,他以前不知道这个病症,方才已经跟陆沂南了解过,可大可小。
送走李意茹,病房又剩下两个人,灯光炙热,厉沉就在身边,可祝棠身体虚弱,躺在床上不太愿意说话。
陆沂南说的产前抑郁,似乎有这样的症状,厉沉心里一沉,俯身帮她盖了盖被子,又起身将窗户关好,窗帘拉上。
“明天天气好,我陪你去楼下花园走走。”
祝棠点了点头:“好。”
“祝棠。”
“恩?”
“关于厉家……”厉沉想要解释,或者说安慰她,可她似乎不需要,笑了笑,说:“关于他们,我没有任何想要再追究的,厉沉,我想睡了。”
既然她想睡了,厉沉还能说什么。
他就睡在旁边的那张空床上,中间隔着一个床头柜,他侧躺在,手臂枕在脑袋下面,黑夜里,那双眼更加的深邃幽沉。
她知道他没睡,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关于厉家她已经不想说了,她就是觉得很辛苦,即使因为她和厉沉互诉衷肠十分喜悦,可是,好累。
黑夜很漫长,又那么快,祝棠很早就醒来,身边的位置已经空缺,过了三五分钟,厉沉穿一身运动服拎着早餐回来。
“回了家,这是李婶做的。”
祝棠简单吃了一口,才去洗漱,之后林菲过来,给她整理了一些衣物,已经十点多,她想外出。
厉沉自然满口答应。
她披一件针织开衫,头发随意在后面挽着,手臂穿过厉沉的,靠在他身侧,安安静静的走着。
厉沉就着她的步伐,走的也极为缓慢,两个人慢悠悠走在花园里。
走的累了,祝棠坐在花园旁的椅子上,身后是护士,已经准备好垫子放上去,厉沉则拿过毛毯盖在她的腿上。
她的头枕在他的肩膀上,远处是梨树花开,洋洋洒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