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厉勋从鬼门关走过一遭,没有了生命危险,厉沉这也才知道,原来早在几年前,厉勋就已经患有心脏病。
这一次突发心梗,几乎是吓坏了他们,幸好是在医院里,抢救十分及时,不然天人永隔。
秦林一直在哭,从厉勋抢救到他抢救结束,都没有止住哭泣。
厉沉不知道怎么劝她,只是搂了搂母亲:“人没事就好,其他的事情都先放一放吧。”
深夜,厉沉处理好事情疲累的回到祝棠的病房,手放在门把上却又犹豫了,里面一片昏暗,她应该已经睡下了。
可是这一刻,他是那么想她。
他很累,公司已经一团乱麻,厉楚怡惹出那么多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父亲就又突发心梗住院治疗,母亲一度悲伤过度,昏厥过去。
这一切,都仿佛是上天在跟他开玩笑。
他想跟祝棠说说,哪怕不说话就握着她的手,静静的坐一会儿,那样他也知道,他还有坚持的事情,还有要继续努力下去的希望。
这样想着,他轻巧的推开门,脚步轻缓的走到床边,坐下来,借着微弱的光看着祝棠,她侧身躺着,呼吸平稳,睡得还算安稳。
他看着这样的祝棠,心境一下子温暖起来,不管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子,祝棠还是祝棠,她还在自己的身边,那也很好了不是吗?
他将祝棠露在外面的手握住,放到嘴边摩挲了两下,细细的亲吻,痒痒的感觉让祝棠有了反应,她哼唧了两声想要抽回手。
厉沉没有强迫,任她抽回手,又细心的帮她掖了被子,起身帮她凌乱的头发顺了顺,这才回身离开了病房。
祝棠是在他关门的瞬间,醒了的。
她总觉得不对劲儿,好像有人来过,她的手很温热,不像是她的温度,朝门那边看了一眼,她抿了下嘴角下床。
推开门,走廊里静悄悄的,已经深夜,所有人都在休息,只有一个男人,他的背影被温暖的光打的格外温和。
没有了往日的沉稳冷冽,他看起来有些累。
几乎瞬间,祝棠眼眶便湿润起来,扬声道:“厉沉。”
厉沉身形僵了一下,微微低头,没有动。
祝棠咬着下床,赤脚跑过去,厉沉听到声音才回头,蹙下眉头道:“别动了,也不怕动了伤口。”他两三步走过去,打横抱起祝棠。
两个人一言不发的回到病房,将她放到床上,掀开她的衣服,看到伤口没有渗血,他责备的看向她:“胡闹什么,竟然还跑过来。”
祝棠一瞬不瞬看着他,坐起身来,抱住厉沉的腰身,靠在他的胸口道:“什么事情都会好的。”
厉沉敛神,唇角微微勾了下,好像那些疲累被祝棠这样软糯的安慰弄的烟消云散了。
“恩。”
他应着,伸手抚摸她的头发。
两个人静静抱着良久,祝棠才又缓缓道:“这事,我不追究了。”
“为什么?”
“我想过了。”祝棠又抱紧一下:“我爸爸从来没有要求我要查到真相,他希望好好的过下半辈子,你爸爸心梗住院,可大可小,我又要和你结婚,我们都有孩子了,我再去追究,好像有些太不应该了。”
“这样?”厉沉低声笑了,松开祝棠,坐到她身旁,又将她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她安静的窝在他的怀中,静静听他说着:“这是意外,跟你做那件事没有任何关系,还给祝叔叔清白是应该的,我们厉家确实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这一点不可能抹灭,你做,我不会怪你。”
是非分明是厉沉,他爱祝棠,但是没有权利要求祝棠要放弃她所坚持的,毕竟父亲做过的事情太过分了。
二十年前的事情,他也早就调查清楚,当年那起杀人纵火案背后的元凶就是厉勋,就是他父亲。
祝延宗背了黑锅整整二十年,就算祝棠不追究,他也没脸。
可祝棠到底是心疼他,他已经付出很多,已经为了祝棠降下了自己的身份,祝棠不想再要求更多。
“我知道,可是我也想为你放弃一些什么,而不是你一直在放弃,我想与你并肩,而不是你一定要哄我。”
祝棠抬起头,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就像这样,我以后也会经常做。”
她确实鲜少与他如此主动,厉沉低眸浅笑:“好。”
一记深吻,两个人有都些意识不清,身体发热,可是祝棠现在伤口不宜做剧烈运动,心猿意马的两个人,也只能再紧紧抱着对方。
第二天,就有新闻媒体爆出了厉勋入院的消息,他是杀人犯的事情也不胫而走。
医院也人多嘴杂,传了出去也不意外。
厉勋醒来,但身体非常虚弱,说话也不太清楚,只有秦林凑近了才能将将听清。
不知道说了什么,听后秦林沉默的很久,最后叫厉沉出门,站在门口对他说:“你爸爸的意思是,发声明承认当年之事,向民众道歉,向祝家道歉,并且自首。”
五分钟后,厉沉回到祝棠的病房,小时过来了,正在床上玩,祝棠颇有耐心的陪她闹。
这两个女人,都是他今后要用生命保护的女人,他想用生命狠狠保护的女人。
看到她们这么好,厉沉心里蓦的柔软,走过去抱起小时:“想没想爸爸?”
小时愣了愣,朝他裂开嘴笑了,她还不会说话呢,但是笑的很好看,她的长相随了祝棠和厉沉的全部优点。
祝棠扬头看着他们,笑了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