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慕渊怎么无缘无故要带我来看爹爹,他不会是已经知道了吧。
我抓住爹爹的胳膊,“这楼留不得,爹,你现在收手,跟我去向慕渊坦白,把这些黄金玉石都交上去,一切还来得及。”
爹爹却甩开我,“不可能。”语气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坚决。
我又急又气,“爹,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上次霍松那个账本已经烧得够险,好在慕渊并未与我较真,若是这次让他发现了证据-----你这罪名,可不比任何一个诛连九族的罪过小啊!”
我拉着爹爹往回走,“不行,爹,你现在就跟我回去,主动跟慕渊交代清楚!”
这个老糊涂却一把甩开我,“延延,这金玉楼,我不可能拆。若是你要告诉七王,爹也不怪你。横竖,这罪名,由我一人来担。至于所谓的诛连九族,只要你一口咬定不知情,依我看,七王未必就能对你下得去手。”
“爹,你----你怎么这么固执!”
爹爹看了看四周,又问我,“你深夜出来,七王爷呢?”
“他啊,他睡了我才出来的。”
爹爹却脸色一变,道,“延延,你快回去。回去后他若问你去哪了,你打死也不能说来了这里,知道吗?”
爹爹做事一向谨慎,他生怕我留下了蛛丝马迹。且这事儿若是让慕渊知道了,我就变成了知情不报,这罪过也是不小。我至今仍想不通,爹爹这样一个小心之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胆子修建金玉楼。
我还想留下劝他几句,便道,“爹爹,我来的时候,慕渊的确是睡着了,不会有错。”
爹爹却眉头一皱,不由分说,“你那点小心思,怕是瞒不住他,最好是赶紧回去。”他又低声吩咐身边几个家丁,“去,加派人手,绝对不能让别人混进来!”
“爹,你既然如此怕慕渊,为何不就此收手!”
爹爹已经不再愿意与我多说,一指站在不远处的另外两个家丁,“你们两个,立刻将她送回去。切记,别让别人看见。”
“是。”
那两人领了命,过来一左一右就将我架了出去。
“爹,爹----”
翌日,我远远地便看见,慕渊正站在花田里的望台上。我顺着他站着的方向看去,心中连叫不好。那方向,就是金玉楼的方向。
虽然,金玉楼如今还不是很高,那些树木也还算茂密,就算他站在望台上,应该也看不出什么来。可那楼若是有朝一日拔地而起,辉煌明丽,极尽奢华,又岂是几棵树可以遮掩的。
我慌忙爬上他站的那座望台。
他听见声音,回过头来,弯腰伸手将我拉上去。
站在望台上,再三确认那楼尚未冒尖后,我这才放了心。
“不过一片花田而已。慕渊,你在这儿站了许久了,可是在赏花?可惜,咱们来的晚了些,这花,都败了。”
他将我拉上来后,就顺势一直拉着我的手,“是啊,花败了,错过了大不了明年在看就是。可这若是强求,硬要让好花逆势常开,怕是会得不偿失。”
好花逆势常开,他难不成是知道了些什么?
“慕渊,若是种花之人因爱花,硬要逆势而行,是不是这人和花就都没的救了?”
他又道,“若是能亡羊补牢,应该未晚。”
那金玉楼许是白天是不施工的,但这望台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在站下去。我忙岔开他,“慕渊,爹爹在草庐里摆了棋局。听他说,好像是个残局。他让我来叫你去看看那残局是不是有的解。”
“嗯。”
他并未多说别的,应了一声后就拉着我缓缓下了望台。
草庐里,我沏了两杯茶,分别放在爹爹和慕渊面前。听说,他们面前的这残局来头不小,好像是什么玄帝的手谈。
我站了好大一会儿,也未见他们二人有谁出手动过棋盘上的黑白子。他们只是这样静静对坐着,谁也不说话。
爹爹眉头越锁越深,终于执了一子,盘上落定。慕渊紧随其后,也落一子。
他们二人总共才走了两步,爹爹看了看那棋局,却道,“老朽输了。”
我凑近了一看,对爹爹道,“爹,什么你就输了,这明明总共才走了两步呀。”
爹爹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幼时给你请了师傅让你好好学艺,可你哪样也没学出个名堂来。”
先前,听闻高手对决,的确是一招就能见分晓的。听爹爹如此说我,我站在一旁不在说话,看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
那茶,爹爹喝了一口后,抬起头来问我,“延延,这茶,是你沏的?”
我故作不屑,谁叫他刚刚说我什么都没学出来的。
“是啊,爹,怎么了?”
爹爹却笑了,将那茶盏放下,对坐在他对面的慕渊道,“还是七王爷有口福啊。”
爹爹这话,说的我心里一阵难受。我提了茶壶,又给他添了一些。
“爹,你要喝茶还不简单。这几日,我每天都给您沏就是了。还有,以后,您若是想我了,就差人送封信,我也好常来看您。”
慕渊坐在对面,也低头喝着茶,并未说话。爹爹看了看他,也一样不在说话。他俩之间的气氛,的确是有些奇怪。
我悄悄拉了拉慕渊的衣袖,原本指望他说几句安慰的话,谁知,他却说,“京中事务繁杂,还有诸多事宜要处理,我与延延,怕是不能久留。”
爹爹明显有几分失落,只道,“那是自然。”
这个慕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