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的嫣红。
临回来时,爹爹的话在心里转了几圈。
他说,慕渊是我唯一的依靠。
我冲慕渊笑笑,“既然你觉得好,那就不换了。”
我靠近他,将手放在他胸膛上,问他,“不知,七爷让我穿成这样,几日后,会给我一个什么样的封位呢?”
他双手背在身后,低头道,“本王登基为王,你自然是后。”
我抬头,仔细端详着他的表情。
他那脸上,一脸的自然坦荡,一点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我仍是不放心,追问他,“那素心呢?”
他眉心暗锁,脸色稍变,我便知趣地闭了嘴。
我将慕渊给我的那枚白玉扳留给了爹爹。我还记得爹爹接过那枚扳指时边叹气边劝诫我说,将来到了宫中,这性子无论如何也得收一收。
眼见慕渊又要生气,我忙改口道,“好,好,七爷,我不问了,不问了还不成吗?”
他伸手,握住我放在他胸膛上抚着的那只手,问,“楚延,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就是要多顺着他吗。众星捧月本就是一个帝王该享有的待遇。
况且,爹爹的话,多半是对的。若我能及时听爹爹的话,那册子上所谓的预言,也许就不会来了呢。
既然建昭的年号已经不能更改,那眼前的这个病怏怏的绊脚石,也该狠心铲除了。
我虽没有爹爹手段,可自恃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先前又的确败在了素心手里从这七王府落魄而逃。难不成,我以前真的是爱他不成?
所谓情动智损当真不是空穴来风。
这些日子,我渐渐地发现,慕渊这人,在某个时候会特别地好说话。
他向来没什么耐心,才刚刚说过这衣裳好看,伸手就又要撕。
我握住他的手,“别撕,你刚才不是还说好看呢吗?”
我推他在床边坐下,将刚刚那一个接一个的盘扣和束带一一解开。
好一会儿,终于解完了。
那才被他夸过的礼服就被他一把扯了下来。
这缠绵,烫得入骨。
我还是有几分不甘心,趁机攀着他问,“慕渊,这年号,当真是改不得了吗?”
身前,他细细啃咬着。听我如此说,他抬起头来,将我揽着,一手揉着,问,“延延,你好像对这年号,颇有意见。”
我靠在他胸膛上,“若我说,这年号与我性命攸关,你能不能将它改改?哪怕就改一个字也好,就算是谐音也成。”
他重复着我的话,“性命攸关?”
我重重点头,“嗯。”
他叹了口气,不以为然,道,“延延,有我在,谁也不能取你性命。况且,这祖宗规制,岂能说改就改?”
“可是-----”
他已经不容我多说,低头便封了我的唇。
既然改年号彻底无望,我瞅准了时机,又向他开口,“慕渊,你就要登基了,我不喜欢素心,你让她走,好不好?”
我原以为就连这他也会不同意,谁知,他闷闷的声音从我脖颈处传来。
“好。”
我心中一喜,乘胜追击,抚着他左肩上那道疤痕,“慕渊,你明天就让她走好不好,我不喜欢她,一刻也容不得了。”
他抬起头来,又覆上我的唇,好一会儿,松开我又道,“好,依你。”
唔,这种时候,他当真是意想不到的好说话呀。
额上出了一层细汗,他抬手轻轻给我擦着,道,“你是王妃,往后府里的事情,你看着处理就好。不用来问我。”
我攀着他的脖颈,“也包括素心的事情?”
他又低了头下来,“嗯。”
他答应得意想不到得痛快,我实在想不出来,若有一天他要杀我,不是因为素心,还能是因为什么。或者,我这小命,若不是送在了他手里,又能是为谁。
不管怎样,爹爹说的没错,眼前这个素心,都留不得。
我回来已有两日了,这几日圆圆却出奇的安静。不缠着慕渊下棋了不说,也不来找我带他出去玩了。要么在花园小凉亭里的小石桌上趴着看什么,要么就一个人趴在屋子里的桌子上。
我趁他不注意,悄悄走到他身后,伸手拍了拍他,“小师兄?”
他却吓了一跳,差点没从凳子上掉下来。
“师妹,怎么,怎么是你?”
我看着他站起身来,随后立刻将小手背在了身后。那小手里显然拿着东西。
“小师兄,你背着我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
他说完就要往外跑。
呵,这小子,果然是有事瞒我。
我一把揪住他,硬生生将他藏在身后的东西拽出来。
“这是什么?”
这册子有几分眼熟,我前前后后将那册子翻了个遍,才想起来,这根本就是我带来的,只不过我看不懂就是了。
我指着上面的鬼画符,问圆圆,“小师兄,这个,你能看懂?”
他看着我点点头。
心中不由又惊又喜,“小师兄,你竟然真的能看懂?那你告诉我,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对了,你先等一下。”
我又将随身带来的那基本册子一并翻出来,堆到他面前,“那这些,你是不是也一样都能看懂?”
他看着我递给他的那些东西,道,“师妹,那些册子,你不在的时候,我都偷偷看过了。但是,我只能看懂这一本。因为这本,是用陵台的文字写的。”
我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