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力气见长,光凭浣浣一个,稍不留神怕是拦不住的。
慕渊有些不悦,却也将手撤了出来,又顺手拢了拢我的衣襟。
我从他身上下来,对浣浣道,“算了,你出去吧。”
“谢娘娘。”
浣浣得了我的话,就匆匆出去了。
剩下圆圆先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然后道,“皇上,我今日与宫里太傅学了一招,特来讨教。”
慕渊看了看我,又看看跪在地上仰着小脸满眼期待看他的圆圆,叹了口气。
我笑道,“皇上稍等,我去给你们沏茶。”
也不知道圆圆究竟是新学了什么招数,这一局,他们下得格外长。
我打了几个呵欠,先回了里间,躺在了榻上。
慕渊不在,我扭头看他平日躺的位置。发现他枕下好似有什么东西露出一角。
我将枕头掀了,这才看清了,那露出一角的东西是个荷包。
荷包做工精细,一看便知主人极其用心。
我还真是好奇,慕渊的荷包,里面会装些什么东西。
将那荷包打开,竟从里面拽出一绺发来。
那绺发的一端仔细用红线缠了,打理得一丝不苟。
因着习得异术,我一眼便认出,这头发的主人年纪尚轻。在仔细一看,嗬,这发丝中间居然还夹着一根情丝!
我愈加好奇,慕渊这荷包里发丝的主人是谁,如今身在何处。还有,那情丝里的人又是谁。
水,哪里有水。
我捏着那缕发正要起身,就听见外面传来圆圆吵吵闹闹的声音。这小家伙八成是下棋又输了。
“原来,那个太傅,也不过如此。皇上,我改日一定再来!”
我赶紧将那发丝塞回荷包,重新放在慕渊枕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躺好。
他掀了珠帘,进来在床边坐下。
“延延,你这小师兄,甚是磨人。”
我躺在他身后笑他,“皇上,你现在知道小孩子的难缠了吧。”
他却一回身,着一身龙袍,还未脱就压了过来,“难缠又怎样?难缠朕也要!”
他居高临下,身子一动,猛的入了几分,手指掠过我脸颊,又道,“况且,朕的孩子,一定会听话又懂事。”
虽然早就入秋,可仍不觉得冷,况且,慕渊就在我旁边,他身上很是温热。所以,我就只搭了一条薄毯。
慕渊将那毯子往上给我盖了盖,莫名叹了口气。
我睁开眼睛,转头看他。
“你怎么了?”
他看了看我铺在身侧的发,问道,“延延,你这所谓的情丝,真的就这样不见了?”
这都多久了,他居然还问这样的问题。
我一下笑出来,“慕渊,你如今是皇上了,我自然不敢骗你。别人不说,晚薇和琴笙,你也都知道的。怎么还会问这个问题。”
我说完将他这个问题仔细思考了一番,觉得有些不对,遂又问他,“慕渊,你可是觉得,我这个样子,配不上你这九五之尊了?”
他要天下,要江山,估计,也是想要人心的吧。帝王要的臣服,应当从里到外,彻彻底底。
他却说,“怎么会。”
“那你为什么又问这个老掉牙的问题?”
“延延,我想问的是,有没有一种方法,能让你这情丝再重新生出来?”
他这两个问题都甚为可笑,我只听说过有人想法设法要除去烦恼的,却还未听说过有人想将这烦恼在生出来的。
“师傅教我,世先有情,化而为丝,斩之,百忧可解。却从未教过我如何让人萌情生意。况且,我也的确不知道人脑袋上的这情丝是如何长出来的。”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哭哭啼啼要跟他回来的小丫头,霍菁。
“慕渊,你还记得霍菁吗?那个小丫头口口声声与我说着对你一见钟情,要我成全。其实我早就看过了,她的情丝尚未见踪影,心里也空空如也。她呀,是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