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寻了我的唇贴了过来。随后将我抱紧了,嚯地一下站起身来。
唔,原来这招才能奏效。
榻边上,他顾不得身上还未擦干便欺了过来。
“等等---”
他声音终于又柔和下来,“等会儿这些被褥都叫人送新的来。”
蓦地,浑身似被什么激过一般,我一颤,推着他,“慕渊,你别碰那儿---”
谁知他根本就不听,每一下都准确无误地碰到那同一个地方。
那感觉,就好似有什么积蓄已久。
指甲已经快要抠破他的皮肤,他却仍是不依不饶。
我急了,一口又咬在他肩膀处。这次,却不是因为疼。
唔,所谓云端之娱,大抵如此吧。
他坐在我身后,仔细擦着我身上的水。床褥已经都换了新的。
将我的发仔细擦了几遍,他这才道,“好了。”
我随他躺下,他的大掌就揽在我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
“延延。”
迷蒙中听见他叫我,便随意应了一声“嗯。”
他却说,“其实,你这裸睡的习惯很好。又舒服又方便。”
我倏地睁开眼,回身瞪他。
他却趁机一吻过来。
我扭过头去,的确是累了,“我要睡觉。”
“好。”
他不再乱动,那手轻轻搭在我小腹上,温温热热,很是舒服。
“慕渊,其实,我们这样在一起,也算不错。是不是?”
我心里清楚,从此之后,那嗜骨的感觉,将永远与慕渊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
“是。延延,若是我们以后能有一儿半女,就更好了。”
他不说我倒是忘了,今天的药忘记吃了。
“慕渊,我困了。”
他不在说话,只将我圈紧了些。
被他抱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他走了,我才有机会将那个小药瓶拿出来。
一口将药吃了,这才安心。
听慕渊说,孟其伤到了胳膊。今日见他,他右臂果然是吊着。
“孟提刑,早啊。”
他一弯腰道,“王妃,早。”
“听说孟大人昨夜伤了胳膊,这伤势不要紧吧。”
他看了看自己吊着的右臂,道,“劳王妃惦念,大夫已经看过了,一点皮肉小伤,不碍事,修养几日就好了。”
他嘴上如此说,可我知道那觉不是他口中简单的皮肉伤。否则,怎会将整只胳膊都吊了起来,动也动不得。
孟其这小子打过我十大板,说难听点,我一直怀恨在心。可今日见他这样,我心里瞬间平衡不少。毕竟,船上,炸药爆炸那一瞬间,是他扑过来挡在了我前面。
如此一来,也算是共患过难了。毕竟,就像慕渊说的,这鲁莽主意,还是我给他出的。
“走,孟提刑,我请你喝酒。不知孟提刑可有时间?”
“七爷体恤,知道下官伤了胳膊,特免了这几日的差事。”
我点点头,道,“那正好,走吧,孟提刑。”
我喝了两杯,就又开了话匣子。
“孟提刑,实不相瞒,先前,我是记恨你在提刑司打我来着。想我好歹曾经也是个大家小姐,如今也是七王妃,你说打就打有点不给我面子。不过,昨日,孟提刑舍身相救,楚延都看在眼里。深觉孟提刑为人虽死板了些,可是个好人好官。”我将一杯酒端起来,“来,你我干了这杯,万般前嫌便都不计了。”
他一只手举了酒杯,一饮而尽。
“王妃此言差矣,这为官与为人,乃是两道。是好人,未必就能当好官。这好官脱了官服,也未必就是好人。”
我晃着酒杯,将他这话仔细思索了几遍。虽拗口了些,确是极有道理的。且这句话,无论如何都不像从一个迂腐死板人口里说出来的。
“孟提刑说的是。这为官与为人,的确不能一概而论。”他今日穿了常服,并未着官服。我便问他,“孟提刑为官我是见过的,连打人都要抠出个依据来,不知道这脱了官服,为人是如何?”
他笑道,“王妃此言有趣。不过,脱了官服,你就该叫我孟其了。如今与你喝酒的,只有孟其,没有什么提刑。”
我点点头,低头喝了口酒,“原来我以前认识的那个,是掌管京畿的提刑官,而今日认识的,才是孟其啊。”
他居然一改往日死板相,直言道,“不错。”
“难怪。”
“王妃,难怪什么?”
“我是说,你将做人与做官划分得如此泾渭分明,难怪爹爹想找你的茬,可惜一直没有找到。”
他仰头大笑,道,“你说楚相啊,他若不是被钱财蒙了眼,以他的智慧,应该也能当个好官。”他转而又得意道,“你看,这就是将做人与做官分开来的好处。”
他这样子,也是分的太开了些。眼前这个与我喝酒的孟其,完全不是那个堂上一本正经要打我的提刑了。
真不知道慕渊是用他的人,还是用他的官。
我还未说什么,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又举起酒杯同我道,“来,王妃,我敬你。文斐落网,也算皆大欢喜。”
说到文斐,酒至半酣,我起了八卦心思。
“孟其,我问你,那个河道督监霍松,究竟是什么来头。他一个七品屁大的官儿,怎么就敢参自己的顶头上司文斐呢?”当然,这只是个引子,我想问的其实是后半句。
“还有还有,你上次同慕渊说,他去临县寻姑娘了?这个霍松,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