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野村态度越是温柔,林嫮生越是感到恐惧,想要问林开愚章丽娟夫妇在哪里,嘴唇动了动,可是喉咙好象被人掐住了一样,发不出声来。石野村象是没看见林嫮生的恐惧一样,身体朝林嫮生探过去,眉角眼梢都是笑,灯光下竟然有几分潋滟:“嫮生,你是不是想见你父母?过来,我带你去。”面孔都伸到了林嫮生眼前。
看到石野村这副模样,林嫮生只觉得自己头发根都发麻,恨不得刚才没醒过来。石野村还是在催她:“来呀。”
林嫮生闭上眼睛,慢慢地告诉自己:“他是个疯子,千万不要激怒他,冷静点,如果不冷静就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石野村也不急,就这样看着林嫮生,默数着她的呼吸,一,二,三,四.....。
数到十的时候,林嫮生张开眼睛看着石野村:“我父母醒了吗?”她的眼瞳又大又黑,石野村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身影:“林先生已经醒了,很关心你。我带你去看他,来。”讲着身体就往后退了退。
林嫮生吸了口气,掀开裹在身上的被子,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整整齐齐,还是本来那套,到底松了口气:“你这样挡着我怎么下床呢?”石野村一笑,果然退到床下。
林嫮生挪到床边,虽然她身上衣服整齐,可鞋子还是脱掉的,整齐地摆在床边,正要移过去穿鞋,石野村已经蹲到她脚边,一手握住她的脚,一手拿起鞋,动作温柔地替她穿上鞋,又扶着她下床往门外走,好象没觉着她全身僵硬一样,还笑着讲:“你放心,你爸爸就是我爸爸,只要他不反对我们在一起,我会好好孝顺他的。”
林开愚和章丽娟夫妇叫石野村关在客房里,门口还有看守的打手,看到石野村扶着个小姑娘过来,知道是来看林开愚的,当时就打开了门。
门里的林开愚真可以说备受煎熬,好端端一个小姑娘落到一个迷恋她的疯子手里,会有什么遭遇,他是想也不敢想,正在房间里团团转的时候,房门打开了,石野村扶着林嫮生走了进来。
林开愚第一眼就去看林嫮生的面色,看她面色虽然不好,看起来倒还算镇定,心里稍微笃定一点,试探着叫一声:“嫮生。”
林嫮生没有回答林开愚,反而同石野村讲:“我想和我爸爸妈妈单独说说话,你出去。”
石野村眉毛也没动一根地答应了,临出门前却是同林开愚讲:“今天是我粗鲁了,不过还请林先生体谅下我的心情,如果不是你们一力反对我和嫮生在一起,我也不会出此下策。”讲完才退出去,顺手还带上了房门。
一看到石野村出去,林开愚连忙过来扶住林嫮生的肩膀,想问她有没有被石野村欺负,可是这种话他怎么敢问,生怕林嫮生现在是强作镇定,叫他一问,就要崩溃。
还是林嫮生抓着林开愚的手臂先开了口:“爸爸,吴妈她们看到我们没回家,会帮着报警的吧?她们一定会报警的吧?我们先骗骗他,等警察来了就好了,是不是?”这句话林嫮生自己都知道这是自欺欺人,石野既然想到半路打劫他们,连林开愚夫妇也不肯放回去,那么知道他们来圣玛丽一样的那几个人证,他又怎么可能放过。可是她不得不问,只要林开愚对她点一点头,她就有信心和石野村再应付下去,不然,她怕自己会崩溃。
林开愚明白事情轻重,虽然知道吴妈他们平安无事的希望渺茫,还是点了头,又说:“既然凌桓没事,他知道你不见了,肯定会找的。他和清帮的张老板关系好,一定会找到我们的。你不要急。”
林嫮生勉强笑一笑:“爸爸,都是我拖累你们。就象姆妈讲的,我要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又怎么会认识石野村呢?等出去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听你们话的。”
林开愚叫女儿这几句话讲得眼睛也有点红,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不是你的错,不要怪自己。”
林嫮生还想去看看章丽娟怎么样的时候,门开了,石野村微笑着走了进来,拉住林嫮生:“乖,我们走了,不要打扰岳父岳母休息。”就把她往门外拉,林开愚到底忍不住怒气:“石先生!你对嫮生这么粗鲁,叫我们怎么放心把她交给你?”
石野村听见了,回头笑了笑,拉起林嫮生的手在嘴边亲了下:“岳父,您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嫮生知道。”房门在林开愚眼前关上,生平第一次林开愚感觉了绝望。
叫拖出客房的林嫮生跟着石野村走了几步,忽然讲:“石野村,我要给家里打个电话。”
石野村奇怪地问:“岳父岳母都在这里,家里又没什么人,你要给谁打电话?”
林嫮生强忍着厌恶讲:“吴妈是从小带大我的呀,我要是不回去,又不通知一声,她会着急的。你就让我打个电话好叫她放心。”
石野村笑着把林嫮生拉近身边:“吴妈她大概没办法接你电话了。”
听到这句话,林嫮生本来就是强压的恐惧一下子翻了上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甩掉石野村的手:“你把吴妈怎么样了!”颤抖的指尖几乎点到石野村的鼻尖。
石野村毫不在乎地拉下她的手,还是好声好气地说:“我只是叫人把她们捆住堵上嘴。平白无故我也不愿意伤人,可是我更不想叫人来破坏我们,无论是陆凌桓还是顾墨笙,等我们结了婚,我就叫人放了她们好不好?”
林嫮生要打电话给吴妈,哪里是因为怕吴妈担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