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抬手指着林俊佑的手颤颤巍巍的:“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林俊佑顺势一把握住她的手指,竟然恬不知耻的一口咬住,锋利的牙齿落在手指上面仿佛要一口咬断似得:“言院长过世,言小姐伤心过度,一切后事全权委托林俊佑处理。”
闻言,承欢倏的抬起头来咬牙道:“你想趁机私吞侵占慈铭?”
林俊佑松开了口,慢条斯理的一根根把玩过言承欢的手指:“真聪明,不过这才只是个开始而已。”
言承欢手一紧,紧紧的攥住了林俊佑的手:“你还想干什么?”
林俊佑凑近她耳边,徐徐的风就像是一把把刀一样狠狠的扎破了承欢的耳膜:“自然是娶你回家,让你成为名符其实的林太太。”
承欢挣扎的想要抽出手来,可无奈对方攥的太紧,她忍无可忍,双眸通红、水光潋滟:“我就算死也不可能嫁给你。”
至始至终,林俊佑都没有一丝恼怒,平静的看着言承欢的眼神依旧充斥满了爱意和温柔:“爸爸是少将军衔,退伍之前立过二等功、三等功无数,这次吊唁一定会十分的隆重,你说,如果到时候大家都知道他们悲恸送行的言少将不过只是徒有虚名的衣冠qín_shòu,他们会怎么样?爸爸为了你未雨绸缪安排好了一切,只要你按着他给你设计好的未来一路走下去,他依然还是那个大家敬仰的言少将,承欢,爸爸的一世清誉和麦航远,这两者孰轻孰重,应该很好抉择吧?”
言承欢倒也不怯懦,狠狠的盯着林俊佑:“你威胁我……”
林俊佑嗤嗤的笑了两声,不管承欢是不是愿意强行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从小到大,我一直都视你为宝贝一样看待,怎么舍得威胁你呢?承欢,你乖乖的,等到爸爸后事一结束,我们就结婚。”
言承欢二话不说一个巴掌扇过去:“你无耻。”
这一巴掌对林俊佑来说就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而已,意识到承欢扬手准备给他第二个耳光的时候,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攥住,依旧笑意绵绵:“好好想想,吊唁会结束之后怎么应付记者们的采访,我想,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
面对这个和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男人,承欢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喝光他的血,她第一次尝到了恨人的感觉,而且是恨着一个至亲之人,她痛……痛的就像徘徊在悬崖边缘一样,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能拉着这个男人一起跳下悬崖去一死了之,可现实就是这么的残忍,她不能死,她死了,林俊佑得到的一切就更加顺理成章了,不……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威胁、被欺凌……
麦航远到家里的时候才知道这一次换季并不是引发麦骁旧疾的主要原因,大约一星期前,麦骁晨练的公园里有个醉汉到处骚扰女性,他没忍住见义勇为了一次,出口制止无果最后还连带着被打伤了。
本来以为就是皮肉伤而已,谁知道当晚麦骁就开始头疼,去医院检查之后才发现是因为震荡引发了旧疾。
以前头痛个两三天它都会慢慢痊愈,再加上麦骁是个刚烈要强的性子,所以就一直压着不许告诉麦航远,可谁知道这一次头痛反复发作一直都没有转好的迹象,这不昨个晚上更是痛的直坐也不是、躺着也不是、最后恨不能用脑袋去砸墙,赵诗音最终顶不住了,这才给儿子打了电话。
麦航远到家之前,柳阳给麦骁打了大剂量的止痛针这才缓释了不少,这会难得眯上一会。
柳阳见他回来立马迎过去:“航远哥哥你回来就好了,麦叔叔就不会这么遭罪了。”
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都是柳阳给麦骁稳着病情的,麦航远难得好脸色的冲着她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对柳阳来说,现在他不冷眼的冲自己就已经算是谢天谢地的了,哪里还计较他是不是出于真心的?
麦骁睡的并不实在,儿子刚到床边,他就像是有心灵感应似得睁开了眼睛,铮铮铁骨真是从骨子里锻造出来的,明明自己病着可脸上却还是能漾出笑容来,他不满的瞥了一眼儿子旁边的赵诗音,言语间有点责怪:“不是说不要给儿子打电话吗?让他这样来回跑多辛苦?”
赵诗音瞪了丈夫一眼:“自己亲生儿子是脑科的权威,不找他非要自己硬扛着,我看你脑子是坏的不轻,航远,你得仔仔细细的给你爸检查一下。”
麦骁怒摇了摇头淡淡的道:“年纪大了,这要搁以前那小子哪里会有机会近我的身,你妈也是大惊小怪,我这老毛病休息个几天就会好了,硬是把你叫回来,来回跑多累?”
麦航远笑了笑一边给麦骁检查瞳孔一边和他说话:“知道你身子骨硬朗,可这身子平日里越是硬朗的一旦有个头疼脑热的就越是来势汹汹,这种情况最忌讳的讳疾忌医了,这下我回来了,你就放心吧,我包你没几天就活蹦乱跳的,成不?”
对麦骁来说,有时候儿子的话要比老婆还管用,如此平日里硬朗的老头子这会愣是难得服软的点了点头。
跟儿子打了招呼没多久,止痛剂的药效仿佛刚刚生效,麦骁难得沉沉的睡了过去。
麦航远揽着母亲离开房间,柳阳说白了也是个会看眼色的,她心里很清楚麦航远刚刚跟她客客气气的那是为了感谢她这些日子对麦骁的照顾,和男女之情毛线关系都没有,当然了经过上次在国内的事情,她也早早的就知道自己和麦航远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