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的牺牲都是为了等她出现,挽回她那颗冷血的狼心狗肺。
想到这一切,她不禁失声痛哭:“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要为了我和家人反目,我不值得你这样你知不知道?”
又来了,不管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的现在,不管自己心里有多恨,可却还是见不得她哭哭啼啼的样子。
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递了面纸过去:“你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那么长时间,我怎么可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自己一个人去美国?即便如果……如果真的是你要分手,那我也要等你亲口对我说,不然我怎么能甘心?”
她哭的泣不成声,他心中被激起千层浪一波一波翻腾着涌出去:“我等了你那么久,为了能见到你,我甚至去军区医院实习,想着你爸爸之前是军区医院出去的,说不准在那里我还能见到他,只要见到了他我就能得到你的下落,前前后后我足足等了你三个月,三个月后,你回来了,却什么都不肯说,只是扔下分手两个字,那个时候我还真是下贱到家了,明明女朋友都提出分手了,却还是死皮赖脸的不松手,我总以为厚脸皮耗着总归能打动你回心转意,可结果呢?承欢,我始终想不明白,究竟我哪里做错了,错到你要分手却连一个解释都不给我?”
承欢此时此刻已然止了哭声,声音哑的像喊破了声带一样:“你没错,从头到尾你都没错,是我对不起你。”
麦航远讥笑着摇头:“别跟我说对不起,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破天荒的承欢主动牵住了麦航远的手,睫毛上有成串成串的水珠:“你就这么想知道原因吗?”
他反手扣住她的手入掌心:“如果是你,你会接受连原因都不知道就被判死刑这样滑稽的事情吗?”
她垂着头,颈间的短发毛茸茸的,麦航远伸手捏住一缕头发任其在自己之间缠绕,他在等,等她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而她呢?仿佛铁了心要坚守秘密到底。
一副打死绝不开口的坚决样子,不禁惹的麦航远一阵浅笑:“如果搁解放时期,你绝对是个优秀的合格的共产党员。”
一句玩笑话,可承欢却没有被逗乐,相反的她话语间透着股子沉重:“有时候知道真相不一定是件开心的事情,给我点时间,等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一切。”
他紧随其后:“我已经等了八年了,不想再等的太久了,你明白吗?当然,你还有个选择。”
她一直垂着的头抬了起来,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分:“什么?”
他似乎筹谋已久,想都没有多想接着开口:“我们重新开始,以前的一切我可以既往不咎。”
闻言承欢呵呵呵的笑了两声,脸上满满的写满了落寞之色,她轻轻的笑了两声抛出一个问题来:“那个金晨曦呢?你们可是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你能保证你的心里不会有一小块地方是为她而保留的吗?”
提到金晨曦,麦航远仿佛陷入沉沉的思考当中,许久他才慢慢开口:“金晨曦是我的一块心病,从感情的角度来说,我有愧于她,她死之后有留下一段vcr,其实她早就知道一直以来我都是把她当成一个替身在爱,为了能让我分一点点爱给她,她每一天都不遗余力的在做言承欢,她从未嫉妒过任何女人,而你却是唯一一个。”
承欢点头:“毕竟也两年了,就算开始的动机再不纯,总归还是会有些许感情的吧?这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金晨曦永远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她不是言承欢的复刻版,她有的优点或许言承欢一点都没有,航远,如果刚刚你说你对她一点记挂都没有,我反而会觉得心寒,一个女人她能待在你身边那么久,你们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她再怎么坏,可有些瞬间有些时候的情感流露是伪装不出来的。”
她顿了顿继续开口:“我们都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们了,你真的要把这份早就不再纯粹的爱情继续下去吗?”
麦航远沉沉的开口:“我和金晨曦我们之间的爱情就是场利用,她靠近我利用我报复我的父母、我呢?利用她和她在一起祭奠自己没有结局的初恋,说金晨曦是个万恶不赦的坏人?他我又何曾不是?我会努力让她淡出我的生命,不管谁对谁错,谁负了谁,谁又真的对不起谁,我们两个都算是扯平了。”
麦航远的态度再明确不过了,言承欢似乎走到这辈子最难的抉择上,她爱麦航远,一直以来都爱,可生命里总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不允许,她不确定如果现在她还像以前那样的任性,结果会不会和八年前一样的糟糕,她更不能确定如果他知道当年的真相是不是还会想要继续和她在一起。
话题戛然而止,两人都十分默契的不再开口。
到了小区楼下,麦航远刚刚停好车,言承欢就开门要下车,可刚接上没多久的脚踝还肿着,连鞋子都塞不下了。
麦航远下车,直接绕到了副驾驶车门,开了门弯腰伸手就要去抱言承欢,她连忙冲着他摇了摇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
谁知麦航远鸟都不鸟她,直接手臂一伸,她就被拽了过去,完了,还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