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规矩矩的把她塞进浴缸里,热水漫过她的身体时,大概是太舒服了,她喉咙间溢出几声呜咽声。
他心无旁骛的帮她洗澡,从头到脚,每一寸都细致到了家,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身上没有什么大的伤,就是脖子后面红红的,他是男人,他很清楚那是什么造成的,他手指停留在那处好一会,用沐浴露用力擦了几下才肯罢休。
洗好了澡又放了热水给她泡了好一会直到她脸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汗,他才把她从浴缸里捞出来,大概是刚刚吃的药起了作用,这会她已经迷迷糊糊有点清醒了,迷茫的看着麦航远:“航远,是你吗?”
麦航远嗯了一声:“自己三更半夜跑过来,下雨也不知道要打伞,你傻了吗?”
麦航远的声音对言承欢来说这会就像是一个最最安全的避风港,她抬头看着他没一会,眼泪无声无息的往下掉。
见她一哭,麦航远就急了:“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她一边哭一边摇头:“我我我昨晚做了个梦,醒过来的时候特别想见你,所以就过来了。”
麦航远狐疑的指了指她的伤口:“那这些伤是怎么弄的?”
承欢小心翼翼的垂下头不再去看他:“外面下雨,路滑我摔的。”
麦航远心想摔到额头这也就算了,怎么连手腕上也有淤青呢?还有后颈上的那些吻痕算是什么意思?摆明了知道言承欢在说谎,可他还是忍下来了愣是没有揭穿她。
洗完了澡,承欢也彻彻底底醒过来了,一个人窝在阳台上的懒人沙发里看着窗外,这雨从她昨晚出来就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麦航远在厨房里熬姜汤,茶色的透明锅盖里依稀可以看见里面沸腾的枣红色的水和姜片,厨房半透明的推拉门正好对着阳台,他一眼就能看见在阳台上发呆的言承欢。
他撑着流理台,脑中思绪万千,有无数个疑问:三更半夜受了伤跑到他这里来,却跟他说只是摔了一跤,究竟她究竟是想维护什么人才撒这种幼稚的谎话,受了伤害却还要维护的那个人会不会是他?”
麦航远心里已经很明确的有了个名字,可他一直不想承认罢了,林俊佑喜欢承欢虽然一直不得,可他毕竟也是在言家长大的,况且他也不是不知道承欢当年受到伤害,按理来说他是不应该对承欢用强的,这也是为什么他明知道林俊佑对她有意思,却还是放心的让承欢在林俊佑眼皮子底下的原因。
锅里的姜水很快就开了,翻滚的盖子扑腾腾的作响,泛起的水汽打在了麦航远的手上,刺的一疼,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戴上了手套关火倒姜水。
热腾腾的姜水递到了言承欢面前,她反应过来立马转过头去擦了擦眼睛,完了才露出笑来转身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浓浓的姜味扑鼻而来。
她顺势双手捧住了杯子:“好辣的姜,眼泪都被辣出来了。”
麦航远一听嘴角扯了扯,双手插在裤袋里背对着她站着:“我只不过放了半块姜,你就辣的眼泪都下来了?”
承欢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得懂麦航远话里的意思,可昨晚的事情她不想再重述一遍,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她不想让麦航远知道是林俊佑伤了她,她宁可去愿意相信林俊佑是喝多了才失了态,也不想让他们两个人争锋相对。
雨下的越来越大,空气中的湿度很快就达到了一个饱和的程度。身上每一个张开的毛孔都能感觉到那股湿气侵袭。
承欢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走到麦航远身后拽了拽他的衣服:“进屋吧。”
他低低的叹了口气,她选择闭口不言,而他除了尊重她其它什么事情都做不了,转过身伸手理了理她裹在肩上的披巾:“你看看你,眼圈黑的,走,回卧室好好睡觉。”
她揽住他的腰,无比安心的闭上眼睛:“你今天上班又得迟到了。“
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年后科里要提拔副主任,就当是给肖蔚然一个考验的机会。”
她无力的笑了笑:“当个脑外科副主任要经过这么多次的考验,换做是我,我宁可不当。”
他拦腰抱起她:“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她呢喃出声:“我是小女子,将军这种精忠报国、冲锋陷阵的美差还是留给你们这些大丈夫吧。”
感冒药起了作用,承欢没多久就睡下了,麦航远什么都没做,侧身拥着她,手指缠绕着她的短发,睡眠似乎会传染,没过多久他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两个人睡到日上午时,麦航先醒过来在厨房做了一碗面条给言承欢送过去。
这一觉承欢一开始还睡的挺踏实的,但后来她做了个梦,紧接着就像是被鬼压床了一样,想睁眼睁不了,想动也动不了,想叫叫不出来,想哭也哭不出来,呼吸越来越急促,直到门口咔哒一声响起,小鬼似乎瞬间被赶跑,她忽的睁开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天花板,不停的喘气,这一梦似乎丢掉了魂魄。
麦航远发现了她的异常,连忙放下手里的托盘,张开手就去抱她,不停地拍着她的后背:“没事,没事,做梦而已,别怕。”
承欢一把抱住他的手臂,心里一酸,竟然呜呜的低泣起来。
这一天,她哭过多少次了?麦航远似乎已经麻木了,他干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