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静姝转过身去,问道:“是谁?”
雪梅正要回答,却听到身后有人惊呼着,连滚带爬地冲进朝晖阁中。
她们主仆二人急忙看向来人,只见狗子一脸慌张,衣衫不整地冲了过来,嘴里大叫着:“不好了,不好了,死人了!”
“你说什么!”雪梅冲上前去,抓住他的衣襟,急切道。
“姑娘……是涵夫人……”狗子满脸惊恐地指了指门外,雪梅见状,将他丢到一旁,伸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道:“你给我一字一句说清楚!否则我把你丢去喂狗!”
狗子吓得直哆嗦,浑身抖得像个筛子似的,支支吾吾地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雪梅懒得跟他耗时间,正要一掌拍下,“雪梅,”站在窗边的陶静姝突然开口道,“让我来问。”
雪梅一听,恭敬地退到一旁,陶静姝端庄地走了过来,一拂衣袖,坐了下来,扫了一眼正跪着发抖的狗子,冷冷地问道:“我不是叫你好好伺候涵夫人的吗?你把事情说清楚,可是涵夫人死了?不过,你要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我没时间陪你耗着。”
狗子哆哆嗦嗦地开口道:“小人按照王妃的吩咐去好好伺候涵夫人,可谁知刚把涵夫人拖出去她就醒了,小人心里着急,想着把事情速战速决,谁知她也不喊,只是哭着说她在王府里过得不好,以后想好好跟着小人,还求小人放了她,她回房收拾一些细软就跟我走。小人刚把绳索解开,又一想她要是骗我怎么办,我就想把事情先办了,刚把她按住了,谁知道涵夫人突然像发疯一样,对我又抓又挠,然后小人一时惊慌,没有控制好力度,猛地一推她,然后……然后……她就撞到墙上……死了!”
“废物!”听完狗子的话,陶静姝皱着眉头,大声斥道,“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模样,她穆夏涵会主动跟你走?若是你早早处理了她,也不会有这么多事,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你就给我记住了,把嘴闭严实了,要是敢说漏一个字,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狗子表面上是城中一名普通的屠夫,平日里给祁王府送些肉食,但实际上是负责给陶静姝传达情报的人,祁王府皆是祁王的人手,要想在王府之中安插眼线太难了,所以晋王才会安排这么一个其貌不扬之人来负责传达情报。
而陶静姝虽爱慕祁王,却又不得不听命于祁王的叔父晋王。
陶静姝揉揉头,对着狗子挥挥手说道:“你先下去,把那些血迹给我处理干净,至于穆夏涵的尸首,暂且藏起来,”她说着,又看了看雪梅一眼,“你刚说还有一人可用,那就用上吧,既然穆夏涵已经送命了,那就再搭上墨谦霜那一条命,‘好事’就是要成双!”
雪梅点点头,朝着陶静姝一行礼,随后便拽着狗子离开了。
空荡的屋中只留着陶静姝一人,她撑着头,无奈地看着面前正在风中摇曳的烛火,一时间也慌了神,世人都道祁王妃知书达理,秀外慧中,谁曾想她居然会这般心狠歹毒,但这一切又岂是她自己愿意看到的。
“在想什么呢?”突然一个声音出现在身边,令陶静姝不由得吓得花容失色,惊呼了一声。
“静姝?”刚踏入朝晖阁的时候就觉得阁中有些异常,院中十分安静,未曾见有丫鬟小厮来往,再一走到屋中,唯有陶静姝一人坐在桌旁发呆,连他进来的时候也未曾察觉,如今又有这么大的反应,祁王深深地看了陶静姝一眼,开口唤道。
“王爷安好!”陶静姝一见是祁王,急忙收起了愁容,含笑行礼道。
“你方才在想什么?怎么那么入神,连本王进来多未曾察觉。还有屋中怎么就你一人坐着,伺候你的侍女们呢?”祁王坐了下来,并拢了食指和中指扣着桌面问道。
“王爷恕罪,妾身失礼了,妾身只是在想为母后准备寿礼一事,原先的锦袍被损毁了,如今也不知道霜妹妹准备得怎么样了,妾身也实在是苦恼,妾身心里烦,所以想一个人静静。”陶静姝思索了一番,缓缓说道。
“如此,辛苦你了,损毁锦袍一事本就是墨谦霜的过错,倒是连累你这样苦恼了。”祁王朝着她微微一笑。
陶静姝不由得走上前去,替祁王捏了捏肩膀,柔声说道:“王爷白天在军中也累了,今夜就早点歇息吧。”她虽始终柔声说道,心中却很不是滋味,她也明白祁王虽常来朝晖阁,却未曾留宿在朝晖阁之中,只是她虽不满,却仍然要表现出一副王妃该有的大度来。
“好啊,今夜本王就留在朝晖阁休息。”祁王温柔一笑,拉住了陶静姝的手,将她往前一拽,陶静姝还未反应过来,便跌进了祁王的怀中,一股男子的气息迎面而来,教她面色一片绯红。
“王爷,”陶静姝柔声地说道:“王爷说得可是真的?”
祁王笑了笑,“本王人都在这里了,王妃你说是真的吗?”他话音刚落,伸手将要覆上陶静姝的脸颊,却不知为何脑海之中会突然出现另一张倾国的容颜,那张脸更加的粉嫩,即便是未实脂粉却始终倾国倾城,一想到这里,祁王有些迟疑,手也停在了半空之中。
“王爷?”见祁王有些迟疑,陶静姝不由得开口唤道。
却在这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而门外传来雪梅惊慌地声音,“王妃,不好了,涵夫人出事了!”
陶静姝眉心一动,急忙挣脱了祁王的怀抱,起身前去打开房门,随即一脸急切地问道:“雪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