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子谦抱着白皎皎,眼神里心疼不已,虽然不知这所谓的障眼法要付出什么,但看她的样子也似乎是累极,若不是他,她不必遭受这份罪。
“卞统领,我们走吧。”鹤子谦出声,卞赢才回过神,他只是不知,不是放个香吗?怎么这小丫头就晕倒了。
挥挥手,大部队又开始向前行,一个晚上平平安安,但是鹤子谦却发现,不知何时,那草药和金子已经变回了原样。
怀里的白皎皎面色苍白,一副脱离模样,一直睡到现在也还未醒。
还好呼吸倒是正常,只是看起来好像许久未睡足的模样,第四天的晚上白皎皎悠悠转醒,她还躺在鹤子谦的怀中,而鹤子谦阖上了眸子盘坐在地上,长睫微颤,呼吸很浅,似乎在休息,只是这眉头依旧深锁着。
一日未到达冀州,一日就放不下心,何况,这是最危险的一日。
就在此时,突有狼嚎声起,白皎皎眉心突突一跳,心突然就噗通噗通起来,没有那股热浪袭来,反而因为这狼嚎,变的冷飕飕的。
旦夕祸福的前兆,灵者皆有。
空中雾气陡然多了起来,巡查的卫兵拔刀向前,白皎皎下意识的就推了推鹤子谦,本就浅眠的鹤子谦警醒。
“鹤子谦,我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白皎皎这么一说,鹤子谦立马趴在地上,听的模模糊糊,但是有不少人在朝这边靠近,他们才休息小半个时辰,那巡查的卫兵一去不回。
“御敌!”鹤子谦突然大吼,一脚踹翻篝火,抱着白皎皎后退。
所有的人瞬间警醒,嗖的一声,一道箭光划破长空直直射向鹤子谦,哐当被一把大斧拦住,折落在地。
周边围上了一群黑衣人,皆是步履无声,身形轻巧,蒙着面纱,并且在月雾中看不清人数到底多少。
随着啊声,所有的人开始厮杀。
鹤子谦牵着白皎皎,一脚踹开她身后举剑想象的黑衣人,踩着剑柄勾进手中,这些人训练有素,各个身手不凡宛如精兵,身强体壮,所有人的刀法剑法几乎出自同一套路,偶然还有羽箭非来。
“鹤公子,他们包围着我们,根本没有退路!”卞赢想背水一战,迟迟不愿下令退开。
鹤子谦刚要开口,就见一把长刀砍向白皎皎,白皎皎被那刀光晃了眼,忍不住伸手捂住眼睛,下一刻却被一个胸膛拉进怀中,耳边只听哗啦的一个声响,血腥味蔓延至白皎皎的鼻尖,心头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慢了一拍,整个人都僵住了。
“没有退路,那就杀出去。”鹤子谦咬牙,将白皎皎整个护在怀中。
卞赢突然想到尉迟容平的吩咐,物资可以丢,但是鹤子谦绝对不能死,这一路护的不仅仅是物资,最重要的,还有保护鹤子谦。
“咱们撤!”卞赢大喊一声,所有人极为有默契的朝着早已商量好的一个方向杀出去。
白皎皎被鹤子谦捂得死死的,腰身被他抱着,整个头被他摁在胸膛之上,鼻尖能清楚的闻到一股淡淡的墨香以及淡淡的血腥味。
直至周遭越来越近静,他们摆脱了黑衣人的纠缠,抛弃了物资,寻了一处山头歇下,另起了火。
“鹤子谦,你是不是受伤了?”白皎皎想要抬起头,却没想到还是被鹤子谦给摁住。
“劳烦卞统领帮我包扎伤口。”鹤子谦伸出左臂,用右手摁住白皎皎的小脑袋,他总觉得白皎皎不能看这个画面,否则,会沾染上她的眼睛。
卞统领点头,开了水壶替鹤子谦清洗伤口,然后上药,扯下布料包扎伤口。
白皎皎的耳边就听到滴滴答答的水声,还有鹤子谦的闷哼声,那是卞统领手里不如女儿家温柔,用力的那叫一个痛快。
许久,白皎皎的脑袋才重获自由,只见鹤子谦的手臂上系着一方白布,缠的严严实实,看了看那包扎的伤口,又看了看鹤子谦,眼神古怪的皱了起来。
“小伤,无事。”鹤子谦看着白皎皎理了理她有些乱的耳发。
卞统领觉得腻歪,连忙打断这氛围,“鹤公子,我们现在要如何?”
鹤子谦望了望天,“等天一亮就去找回物资。”两个时辰,只盼那批物资,还是枯枝烂叶的模样。
那二十车物资被人推了许久,一人蒙面道,“阿海,你说这一路我们劫的不会还是假物资吧。”
另一为首的人道,“这是最后一路了,不是这一路还能有别的?”
“可是,我们这抢的也太容易了吧,我刚可看了,对方一个将士都没死,我们倒是死了三个,也就有个傻子为了保护一小娘们儿受了一刀,但也不严重。”那人想到。
这么一说,众人的心都瓦凉瓦凉的,但若真的是假物资,那,定然还有第四条路!他们必须早做准备。
哗啦一声,一人一剑刺入麻布袋,稀里哗啦的声音顷刻掉出。
“又是叶子,是烂叶子!我们还是上当了。”一人激动道。
哗啦几声,又是几个麻布袋子,“叶子,三方人手劫的全是假的,日她娘个腿。”一脚踹在装金子的车上,那箱子本就在边缘,摇摇晃晃,哗啦一声,一堆石头顷刻落出,砸起片片尘土,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了一股香味儿。
为首之人的瞳孔缩成了一粒,“千里追。”
话一出,所有的人都避开这香味儿朝着后方褪去,“撤!”
物资再次被抛在这荒山野岭中,无论是谁看,都是一堆枯枝烂叶和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