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夫人眉眼间又添一份思虑:“我正准备下午再去看看她的情况。”
那边韩烈和史密斯先生不知在讲什么,两人的表情都十分严肃,尤其史密斯先生有意无意地瞟了眼史密斯夫人,神色颇为凝重。
史密斯夫人好似并未留意到此,继续和佟羌羌唠嗑:“我瞧着你的小腿貌似都开始水肿了。倒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这么早开始水肿的人。虽说个人体质有异,不过你回家后,还是好好去做产检,了解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佟羌羌摸了摸肚子,慎重地点点头。
史密斯夫人捋了捋佟羌羌的头发:“看得出你很喜欢韩烈。我也不清楚你和韩烈之间是怎么回事。原本我也不该多嘴,但我忍不住想提醒你,女人不管多爱一个男人,都要为自己保留最后一件铠甲。”
佟羌羌轻轻闪了闪目光。
“唉,我现在真是越来越啰嗦了。”史密斯夫人笑着自我调侃,旋即道:“行了,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佟羌羌搂了搂史密斯夫人,这才和韩烈一起坐上了前往机场的车。
抵达荣城,是当天晚上九点多。麦修泽亲自来接的他们,一见佟羌羌便肆无忌惮地上上下下打量她,最后细长的桃花眼笑着眯起,目光流连在她胸前的柔软上:“好像被滋润得不错。”
佟羌羌简直想杀了麦修泽,偏头问韩烈:“我们可不可以换个司机?”
麦修泽一听不对劲啊:“我怎么就成你们的司机了,我堂堂公司的大老板来接你们你们还——”
未及他说完,韩烈已点头:“完全可以。”
继而两人径直掠过麦修泽,兀自去打出租车。
麦修泽:“……”
其实最后还是坐了麦修泽的车。韩烈不知用了什么招堵住了麦修泽话唠般的嘴。
佟羌羌迫不及待又有些胆怯地给手机开机——在悉尼的这段时间,她真的完全将所有事情抛诸脑后,不去主动了解如今情况已发展成怎样。
手一抖,机子没开起来,反倒把它给摔了。佟羌羌正准备捡,韩烈快一步帮她捞起来,还回她手里的时候说:“其实没什么好看的。”
佟羌羌望向韩烈。她屏蔽外界信息,不代表韩烈也与世隔绝。
“我们俩又不是娱乐圈的大明星。网友们之所以关注关于我们的帖子,其实抱着的是对豪门隐秘的窥探欲,我们俩只是导火索,他们真正想深扒的是钟家,是钟氏。而且信息时代,资讯更新极快,一天好几个大新闻,很快就吸引走了眼球。”
佟羌羌听得一愣一愣的,在韩烈话落之后问:“所以呢?”
韩烈冲佟羌羌挥了挥他手机屏幕上无数的来电提醒和信息通知,微敛瞳眸:“老爷子找不到我们,估计气得快吐血了,大概以为我们俩私奔了。”
佟羌羌惴惴不安——怎么感觉还不如就留在澳大利亚不回来算了呢?倒是忘记了,丑闻的风头是暂且过去了,但钟远山要处置她的念头肯定是还在的,这样才能绝了后患啊。
回到公寓,迎接他们的是阿花准备的香喷喷的夜宵,以及……差点冲她吠出声的蠢狗。
佟羌羌就不明白了,当初明明是她把它捡回家的,五花肉不跟她亲也就罢了,毕竟她的孕妇身份确实阻碍了她和它的情感交流,可犯不着才不见几天,便完全将她当陌生人吧?
更怨念的是,韩烈这段时间也不在,非但未影响五花肉对他的熟悉,甚至小别胜新婚地愈发亲昵了。
瞧瞧它都恨不得扒在韩烈身上不放了。
狗腿!名副其实的狗腿!
***
虽然韩烈已经大致告诉她了,而她也知道去浏览那些新闻只会给自己添堵,但晚上睡觉前,佟羌羌还是忍不住搜索来看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丑闻究竟如何演变。
不看不知道,一看确实被吓到。
她记得她去悉尼之前,八卦已经挖到了钟远山早年的fēng_liú韵事,后续竟然还绘声绘色地讲述钟远山如何偏宠韩烈这个失而复得的私生子,并信心十足地推测韩烈很快将取代钟文昊成为钟氏的继承人。
而钟文昊俨然成了所有事情的受害者。比起一开始被网民们嘲笑戴绿帽子戴到自己家里去,后面网络上发起了一支为钟文昊打抱不平的队伍,痛斥韩烈的无耻和贪婪。
以及掺杂了另外一些八卦,则是扒出了胡小庭如何从夜场坐台女勾搭上钟杰并气死原配成功上位的逆袭人生传奇。
现在全然没她佟羌羌什么事了,矛头悉数对准了韩烈,虽然有其他新闻抢走了钟家丑闻的热度,但对韩烈的抨击,已从单纯的豪门八卦转移为同行的鄙视和排挤。先前夸赞过韩烈的那些媒体通通改了风向,集体认为一个人的人品如果出了问题,那么具备再高的才华和能力都不值得被推崇。
佟羌羌彻底睡不着觉了。
耳中捕捉到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佟羌羌坐起来,掀被披衣下床,开门,蹑手蹑脚地走出去。
韩烈正在厨房倒水喝,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不知在和谁讲电话,他听的时间更多,间或着“嗯”、“我知道了”等几个应答,五花肉跟在他的脚边不停地蹭他。
很快,他挂了电话,把水壶放回冰箱里,转回身,蹙眉盯住佟羌羌:“怎么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