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瑜“嗯”了一声。
“喝了?”
“你不是看见了么。”
东篱“哦”了一声,又问,“喝了,不是倒了,对吧少爷?”
祁瑜放下书,面无表情的看着东篱。
东篱嘿嘿赔笑,“少爷,我这不是担心你不好好吃药么?”
祁瑜懒得理他,捧着手里的书又看起来。
东篱如坐针毡的,等了好半天,终于受不了了,伸过头问祁瑜,“少爷啊,你什么都不问我?”
“问什么?”祁瑜漫不经心说。
东篱按捺不住了,“你不问问表姑娘和我说什么了?”
祁瑜依然满不在乎的模样,“不问。”
“为什么啊!”
“好。”祁瑜合上书,“你让我问你什么?”
东篱又说不出来了。
“画我送给她了,她这次收下了。”
祁瑜“嗯”了一声,“无所谓了,她收下,就是她的,她不要,你就烧了,别让我看到就可以。”
东篱犹豫再三,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少爷……她说想交给你……你还看吗?”
祁瑜没伸手接,目光在东篱手里那封信停留了许久许久,最后对东篱道,“烧了吧。”
只是,在东篱烧掉那封信的时候,祁瑜再做不到云淡风轻了,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封信,眼里的火光随着那信一起,化为了灰烬。
祁煊下午时来看望祁瑜,祁瑜依然在看书,祁煊和祁瑜向来无话,兄弟俩勉强共处一室也是面面相觑。
祁煊没话找话,“你气色好了不少,看来三弘大师果然不负盛名。”
“这次还多亏大哥从中奔走。”
祁煊听了这话还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想起自己听到祁瑜出事的消息的反应,还是有些惭愧。
“我这几年都在军中,回京后忙着走动应酬,也很少来你这边坐坐。”他岔开话题道,“听说母亲同意你去慈寿寺暂住了,山中空气宜人,又有三弘大师照料,假以时日,你的病肯定能见起色。”
兄弟俩虽然关系微妙,但是既然对方特地来问候,祁瑜总还是要答谢几句,几番客套之后,祁瑜看见祁煊有些坐立难安,便主动开口道,“大哥若是有紧要事便先去忙罢。”
祁煊摆手道,“二弟多虑了。”
祁瑜笑了笑,“大哥有话,也可但说无妨。”
祁瑜这么一说,祁煊更显得局促了,他本就是个武夫,没有深沉的心思,在祁瑜这样意味深长的笑容的注视下,很快就崩不住了,“二弟,我听说你收藏了不少名家名画,可有变卖的打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