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是一愣,楼子裳双手负在身后,“诸位当然不知,这乃是我青衣殿的秘密,百年来口口相传,凤大人退位之时才告知与我。”
“青衣殿的存在……一来是为守护苍生,而来……是为等待青衣殿真正的殿主!”
“殿主降生,青衣殿毁,凤大人曾言,从皇上出生那年,青衣殿就从角角落落开始出现裂痕,我本不信……”楼四苦笑一声,“但确实存在……子裳私心,本以为青衣殿不会……但到底,它还是倒了。”
“不是没有预兆,只是除了子裳之外无人知道,连皇上……都不知道。”
楼子裳缓缓扭头,凝视着权枭道,“还有句话,青衣殿之主祭司……与皇上结合,若两情相悦,真心待之,青衣殿寿终正寝,无所憾也,大齐繁荣昌盛,指日可待也,那日我与你……”
他说着连耳根都红了,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睛,“你待我之心我自知道,我之前想把凤大人带出来,但他不愿意,他说……”
“他盼这日盼了数百年,他要亲眼看着,亲身感受……终身无憾。”
朝臣脸也有些红,但看祭司的面色……似乎是真的?陛下畜生之时确实与人不一样,而他的经历也确实,按理说就算祭司和皇上天作之合,偌大的青衣殿也不会说倒就倒,这样就说得通了?
权枭蓦然上前将楼子裳抱在怀里,在他耳边撑不住笑了,“若不是青衣殿是我毁的……我自己都信了。”
楼子裳暗中瞪他一眼,推开他不好意思的看着众臣,看起来说出了他和权枭的私密事极其窘迫,只有闵驹眼睛瞪的铜铃一般,气呼呼的看着权枭和楼子裳……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
闵驹不可置信的看着楼子裳,觉得自己真是看走了眼,觉得楼子温顺又单纯……看看!看看!这是单纯的额样子吗?
这城府,难怪跟权枭成了一家,这要是跟了别人……谁受得住?!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闵驹仿佛打开了新世界,死死的盯着楼子裳,恨不得盯出一个洞来。
楼子裳自岿然不动,好像丝毫没感觉到一般,他除了对权枭格外受不住外,其他人怎么着也是无感,修炼了那么多年的面上功夫……
楼子裳自己有些想笑,权枭似乎就是来克他的,他抿抿唇轻咳一声,环视一周看朝臣冷静不少方道,“诸位可能不信,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子裳……自然让大家安心,我虽爱慕皇上……”
“但也没拿青衣殿玩笑的地步。”他不好意思的笑,咬咬唇对权枭道,“说来惭愧,子裳私心,皇上对我一片真心,下罪己诏……”
他眼眶蓦然红了,像是愧疚,像是心里难安,“陛下对子裳……子裳感动于心,但青衣殿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轻易说出,以免引起天下动荡,百姓难安,竟然利用陛下真心……在陛下为子裳在天下人面前请罪之时,利用陛下写出退位手书,以此引起群臣责问,方能顺利道出真相,免天下之苦却利用皇上……还请皇上责罚!”
他说着蓦然跪倒在权枭身下,朝臣都是一惊,权枭更是心里暗骂一声,连忙将楼子裳拉起,“何罪之有?莫要胡说。”
他说着忽然想起来自自己还没仔细看,之前一目十行,只看到退位就勃然大怒,虽然知道大概,但还是……他回身淡声道,“来人,将那手书呈上来。”
众臣心里大叫不好,那手书……祭司为了天下人却是那皇上做借口,虽说可能不假,但最终目的到底不是真为了皇上……一个个不由提着心。
元德将那手书拿给权枭,楼子裳登时面红耳赤。
权枭一字字细看,心中激荡,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子裳最是面皮薄,却为了自己做到这种地步。
这手书……都是事实,虽时间微微做了变动,但那一片真心……楼子裳双拳紧握闭闭眼,别人不知道,以为这傻东西是为了天下人,他却知道……真的不能再真!
哪儿有天下人,青衣殿倒塌是他做的,凤嘉有个屁的传话,青衣殿更不是为了等他,屁殿主,历任皇帝都知道,青衣殿的存在就是为了限制皇权。
今日子裳为了他……将这一切揽在他自己身上,百姓知晓之后,说不得会说他虽是大义,但在爱人为他冒天下之大不韪下罪己诏之时还能利用,不得不说心狠!
权枭只这么一想,脸色更沉,周身发冷,心中发酸,他修了几世的福气……这样无论是谁都会将注意力转移,既然祭司和皇上是天受命,帝下罪己诏自然没什么说的,但祭司这般做法虽是佩服,有些人自然也有些心寒,还有退位一事,所有的舆论都会落在子裳身上,皇帝下罪己诏……只会赢得一片好誉。
权枭心中大疼,死死扣住楼子裳的手腕又不敢用力,楼子裳抬头对他轻笑一声,权枭自是什么都明白的,而他为了权枭做什么都值得的,轻声道,“还请皇上原谅子裳……隐瞒利用之罪。”
权枭闭闭眼,忽然有些恨自己,他明明知道事实却……这时候只能顺着,由着他顶下,这样他的退位他顺理成章,不然只怕声讨更多,说他为了一人置天下于不顾,到时候一旦有人煽动,天下的指责……
朝臣看他面色不对,心说皇上不会是真生气了吧?!
也对……就算为了百姓,在自己为他全心全意付出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