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辰亦,你是不是有点自作多情了?”

还未靠近洗手间,夜廷深便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当即就变了脸色。

他没听到这句话之前宋辰亦所说的话,但就凉至的话,他隐隐可以猜到些什么,再联想到凉至说的“何止是认识”,心中便明了。

没有一点点嫉妒吗?似乎没那个必要,自他和凉至认识以来,他便从未听凉至提及过宋辰亦这个人,而且现在她是他的女人,宋辰亦就算对凉至有意也不过成了感情上的失败者,他倒还不至于因为这么句话失了理智。

*

回到包厢是几分钟以后的事情了。

凉至和宋辰亦近乎是前后脚走进门,这似乎坐实了刚刚从于姿口中散播出来的谣传,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了两人的身上,有暧昧、也有谴责。

两人不明就里,倒是鲜有默契地选择了无视。凉至这才发现夜廷深竟也不在餐桌上,再看他酒杯里的液体似乎比她出去前少了一点,眉头便微不可见地觑起。

而这一神情,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却变了味道。

如凉至所想的,于姿是个职场女强人,多年来在职场上取得的成就多少让她有几分心高气傲,在洗手间被凉至三言两语就噎得说不出话来了,这样的“耻辱”她怎能忍受?趁着夜廷深还没回来,凉至和宋辰亦又双双入座,其他人还没开口,于姿倒直接把枪口指着凉至了。

“刚刚夜总出去找夏小姐,怕是没想到夏小姐会和宋总呆在一起吧。夏小姐也真是的,在外面叙旧怎么能不跟夜总说一声呢?害得他要跟着瞎担心。”

语气透着讥讽,但到底顾及到夜廷深的颜面,没把话说得那么直白露骨。

凉至真是无了语了,这女人还真会掰啊!再看宋辰亦,一言不发,明摆着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旁边的沈芳娇也低着头安静地吃着饭,这局面,似乎只能由她收拾了。

勾唇笑了笑,凉至说:“是我的错,光顾着找老‘朋友’讨好处去了。这可不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吗?”

这样一说,有人好奇了,问:“什么惊喜?”

凉至看了沈芳娇一眼,“约他去听一场音乐会。”

众人顺着凉至的眼神望向了沈芳娇,心下便明了,原来这人是想去听沈芳娇的音乐会啊!

“可是,你想要沈小姐音乐会的票,为什么不直接找她呢?”

“对啊对啊,而且夜总又不是没办法弄到票,你为什么非要找宋总?”

凉至笑了,目光转向宋辰亦,似是在对他说话,“看来,宋总的保密工作做得还挺好。”

宋辰亦意外地配合她,道:“哪里?这分明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沈芳娇低着头,似娇羞。而众人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刚刚当着沈芳娇数落宋辰亦和凉至不是的人这时脸色已经变得尤其难看了,只有在心中留了一丝丝侥幸,暗自祷告着。

“我和辰亦订婚有挺长一段时间了。”沈芳娇抬头,声音不轻,却叫于姿的脸变得十分难看。

场上的气氛忽然变得尤为尴尬,众人纷纷把谴责的目光投向了于姿,若不是她有意引导,他们也不至于当着沈芳娇的面说了那些不好听的话。

正当这时,夜廷深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落座后有意无意地说了句:“宋总若是结婚,一定会给在场的每位都送请柬的吧?”

“真心祝福的话,我随时欢迎。”宋辰亦笑,端起酒杯和夜廷深碰了一下。两人面上都是谈笑风生,而眼底究竟藏了什么样的惊涛骇浪,怕是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

待到夜廷深小抿了一口酒后,凉至皱了眉,轻声在他耳边说:“你少喝点。”她惦记着他胃不好,在正式开始喝酒前一直在往他碗里夹可以护胃的菜。

她的心思,夜廷深何尝不知?便依了她,笑笑,“好,不喝了。”像是在哄孩子。

而事实呢?场上不停有人敬,他也不推脱地在喝,一来二去,大半瓶酒便下肚了,夜廷深的额头开始有了细密的汗珠,胃部隐隐在烧痛。

*

应酬结束已经十点多了,夜廷深喝了酒,车子便由凉至来开了。临走之前于姿还在凉至耳边咬牙切齿:“我们还会见面的。”

凉至轻叹了口气,待到夜廷深同大家一一打完招呼后走到了副驾驶室,她才报以微笑地打开了车门,坐到了驾驶室的位置。

车窗外宋辰亦投来的目光她不是没看见,只不过无视了。对上夜廷深阒黑的醉眼,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看他脸色有些发白,八成是胃痛了吧?

闷哼了一声,夜廷深先是没说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开了口,“你和宋辰亦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凉至先是微愣,随即“嗯”了一声,然后笑问:“所以,你希望我给你解释吗?”她好像没说什么特别容易让人误会的话,除了自作多情那一句。她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是有点儿歧义的了。

也不是怕别人说什么闲话,她身正不怕影子歪,她只是担心夜廷深会想多了。

夜廷深没说话,看了她半天之后硬是把即将出口的语句吞了回去,揉了揉她的头,“开车吧。”

知道他其实是想问的,但又担心有些话问出口会瓦解彼此的信任,凉至抿着唇思考了一会儿,等到车开上正道之后才轻声说:“前几年老爷子打算和宋家联姻,我和宋辰亦是那个时候见面的,但对彼此的第一印象都不好,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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