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夜氏总裁办。
总裁秘书黎妤引领着一穿着白t男子敲门进入,那男子穿着打扮太过休闲,与坐在沙发上等候多时的一身商务的夜廷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夜总,井医生来了。”黎妤道,然后便自觉地退了出去,细心地带上门。
夜廷深看了男子一眼,懒懒地说:“坐,别客气。”
男子笑了笑,在夜廷深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还没开口,夜廷深就将他的来意说出:“如果这次我还拒绝的话,你是不是会考虑把我绑去医院了?”
闻言,男子神情严肃,“廷深,你不能再拖下去了。”
“好几年前,你的老师就对我说了这句话。”夜廷深笑,“井漾,行啊你,这么快就出师了?”
井漾,33岁,是国内知名的神经外科医生及教授,与夜廷深相识于七年前左右。两人平日里来往不是很多,即便有,也是说一些正经的事情。井漾不苟言笑,鲜少与夜廷深开玩笑。
“别转移话题。”井漾说,“听说老人家在催婚,但你却迟迟没有结婚的打算,莫不是发现自己的情况恶化了?廷深,你老实告诉我,你的左耳……究竟能否听到声音?如果能,大概是什么程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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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那一年,夜廷深14岁,因一次意外而导致左耳出现了神经性听力衰退的症状,就诊医生甚至说,如不及时进行有效治疗,左耳有可能完全失聪。
夜寂和秦沁找来了国外知名的神外专家梅纳德教授对夜廷深的左耳进行持续性的治疗保健,期间恶化了几次,在梅纳德教授和夜廷深的共同努力下,24岁那一年,夜廷深的左耳才渐渐恢复,那时他已经认识了井漾。
井漾是梅纳德教授的得意学生,也参与了夜廷深的后期治疗,对夜廷深左耳的病因及发展历程了如指掌。虽说当时已经确认他的左耳听力恢复了,但受过一次伤的鼓膜格外脆弱,所以夜廷深每年都会去医院进行听力测试和各项检查,而井漾受梅纳德教授之托格外关注每一次的检查结果,前几年并无异常,直到去年。
“大概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中度耳鸣状况的?”井漾问他。
夜廷深沉思了片刻,如实回答:“去年九月、十月。”
“原因呢?在什么情况下出现的?”
“记不得了,只记得当时的确有短暂失聪的情况,后来恢复了,我也就没怎么在意。”
井漾沉了脸,“糊涂!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处事还跟个孩子似的?”
夜廷深能说什么呢?井漾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能把他逼成这样,夜廷深也只能赔着笑,给他端茶倒水,“消消气,你火气不消,我可不敢让你在我头上动刀子。”
井漾接过茶抿了一口。
他哪里会真有火气?无非是恨铁不不成钢罢了,他对夜廷深的为人还是比较了解的,此人处事一向果敢沉稳,几时这般粗心大意?况且是对自己的身体健康。
“你女朋友知道这事吗?”井漾突然问。
夜廷深脸色变了变,“不知道。”
“不打算告诉她?”
夜廷深沉默了。
怎么说呢?如果他确定了要娶她,那么他左耳可能失聪这件事情一定是要告诉她的。但是眼下事情繁多,她又还没完全从家庭的打击中回过神来,他怎么说得出口?所以,暂时先瞒着吧,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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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夜廷深已经确定要进行治疗。相较国内而言,井漾更建议夜廷深出国,由梅纳德教授亲自治疗。夜廷深本已出国出差为由,时间定在十一月底,想陪凉至过完生日。
凉至生日当天,夜廷深从j市把她接到了上海,在夜家为她过了22岁生日。
第二天回到j市时,竟发现……
“锁是撬开的。”
夜廷深检查了一遍大门后,走到凉至的房间对她说。
下午回来时,家里一片狼藉,所有原本在柜子里的东西都被翻出来散落了一地,各种文件、图纸堆积在地上,两人的第一反应均是:家里来小偷了!
检查了一遍后,凉至站起,“好像没有丢什么贵重的东西。”
“确定吗?”
点了点头,凉至又想了想,说:“家里本来也没存放现金,所有贵重物品也都搬去上海了。”
夜廷深却抿了唇,拉过凉至,双手放在她的肩上,面露担忧,“还是跟我回上海吧。工作室上班的话,我叫人送你。”居民楼被洗劫,这一次兴许只是谋财,也巧在凉至恰好不在家中。
可是……
夜廷深眯了眯阒黑的眸子,顺势把凉至抱在了怀里,轻抚她的后背以安抚她。
怕的就是,这些人并不是想要谋财。
*
因为出了这样的事情,夜廷深为了等警方调查的结果出来,特地将出国的行程往后推了些日子。
凉至家中被洗劫的事情不知怎么传到了夏航的耳朵里。老爷子虽说气还没消掉,却也见不得夏家的子女在外遭受这样的苦楚。此时温阳和夏启昀已经回到夏家,老爷子便差遣了温阳去j市看看情况,顺便劝说凉至回来夏家。
“是外公的意思。”温阳开门见山的第一句就表明了立场,耸肩道:“你也知道他那么不可一世的一个人,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退步了。凉至,任性得有个度。”
凉至不喜别人用说教的语气同她讲道理,尤其是她并没有觉得自己有错,并且说教她的对象还是见面次数用一只手都能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