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问原因,只是看着夜廷深比前些日子稍稍有了些人气后拍了拍他的肩,说:“老夜,你这样我会很为难。”

夜廷深轻轻皱眉,以示困惑。

听声音于他而言越来越吃力,好在肖天佐是个八尺男儿,平日里性子又挺大大咧咧的,说话声音自然是比平常人高了些分贝。

“夏姑娘要是看到新闻后肯定会问的吧?最近你电话老接不通,她全往我这儿打来了。你说,她要是问起我来,我岂不是很为难?”

闻言,夜廷深摆出一副“多大点事儿”的神情,淡淡开口:“之前怎么蒙混过去的,这次照样就好。”

“哪有那么容易?”肖天佐抱怨,“你家那位精明着呢,每次我都得找借口把电话给挂了,说得越多反而错得越多,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眼睛却在时刻关注着夜廷深的情绪。令他意外的是,夜廷深竟没有像之前一样一脸骄傲,更没有出口吐槽他。

许是感觉到了肖天佐的目光,夜廷深扯了扯嘴角,“明天开庭了,她哪里有那么多时间跟你瞎贫?”

一听这话,肖天佐不乐意了,嚷嚷:“怎么就叫瞎贫了?”

夜廷深淡笑不语,视线渐渐放在了桌上的相框上。蛛网般的裂痕模糊了两人的身影,让夜廷深看着很不舒服,想了想,他指着相框对肖天佐说:“最迟明天,给我弄个同尺寸新的相框过来。”

“……”

*

开庭日当天,作为当事人的夏凉至竟未到场,除了另一当事人温阳,其余人无不震惊,包括夏凉至的律师团直到开庭前一刻,都不知凉至做出了这么一个看似荒唐的决定。

作为辩护律师的顾念苏在联系不到凉至之后,一急之下离开了法院去找她。法院根据情况将这场庭审作为“缺席判决”处理,且根据被告原告上交的答辩状和证据后对案件进行审理之后直接做出了判决。

不出所料,温阳胜诉,打了一场没有硝烟的胜仗后,他竟冲着陪审席的夜廷深勾起了一抹阴险而玩味的笑容,之后仍旧向法院递交了刑事诉讼状和重审申请书。

当然,这是凉至后来才知道的事情。此刻,她一个人站在街道天桥上,俯视着脚下车来车往,心情烦闷不已。

她知道,作为当事人的她拒不到庭意味着什么样的结果,又会给顾念苏她们带来怎样的困扰,但是她已经做出了那样的决定,作为被告她无法撤诉,又想尽可能地避免遭受不利于自己的诉讼后果,因此,她只能这样做了。

留了这样一个烂摊子给了顾念苏,真是抱歉。但她知道,顾念苏一定知道要怎么做,她相信她。

“一个人在这儿吹冷风?”

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竟然会是宋辰亦。似乎挺久不见了,又似乎经常见到。

凉至看了他一眼,没做声,也意外地没有扭头就走。用她的话来说,是她先站在这里的,所以该走的人应该是那个后来的。

但宋辰亦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盯着凉至的脸看了半晌后,忽然吐出两个字:“好巧。”

凉至是不想搭理他的,为了避免他继续发出令她不舒服的声音,她干脆说:“要么闭嘴,要么走人。”

宋辰亦就笑了:果然,这才是他看上的女人。

然而,沉默归沉默,片刻之后,主动打破沉默的人竟然是制造沉默的人。

凉至冷冷地说:“你们的目的达到了?”

“我们?”宋辰亦愣了一下,随即撇清:“可别给我扣这么大顶帽子。非要说的话,也是他的目的达到了。”

“温阳?”

“是。”宋辰亦转过身背倚着栏杆,凑近凉至,“看样子,你已经知道那件事情是我干的了。”

凉至嗤笑,“你也并没有打算做得密不透风。”

“当然,不然我怎么能达到我的目的呢?”宋辰亦意味深长地看了凉至一眼,狭长的黑眸微微眯起,伸出手来挑起凉至的下巴,凑近她:“夏凉至,我和你之间的追逐游戏就快要开始了。虽不知道你意下如何,但是我可是非常期待的呢。”

凉至没有避开他的靠近,反而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意,扔给他两个字:“愚蠢。”

生平第一次被骂这两个字,还是被女人,宋辰亦不怒反笑,恶狠狠地在她耳边道:“你现在最好祈祷沈芳娇那女人对我来说还有利用价值,否则……”

“我说错了。”凉至打断宋辰亦,“你不仅愚蠢,还很自以为是。”

“你——”

凉至本就乱糟糟的心情被他搅得更乱了,直接刷开了他的手,用力地擦了擦被他触碰过的地方,转身就走了。

宋辰亦倚着栏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凉至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忽而勾唇笑:“夏凉至啊夏凉至,自以为是的人是你自己。”

片刻后,手机响起,是助理打来的电话,他问他:“宋少,还追吗?”

邪笑了一声,他答:“哦,不用了,让她走吧。”

合上电话后,他还看着凉至消失的方向,眼里阴鸷尽显。

“我好像没来得及告诉你,温阳的目的是夏氏,而我的目的是你。合作,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

还未从法院出来,夜廷深便和温阳对上了。

确切地来说,是夜廷深主动在走廊上堵住了温阳。随他而来的保镖配合着保安和警卫将媒体统统拦截在门外,他想,这下媒体又能大做文章了。

“真是可惜,只差那么一点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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