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气的去揪杏果的耳朵,“死丫头,总不可能是皇亲国戚,能吓到谁呀。”

“他们以前可是真正的山贼,是薛大奶奶的手下呢。”杏果低压了声音,听到白露耳朵里,还是大吃一惊。

张嘴就要叫出来,自己捂了嘴,“你是说,他们是薛大奶奶以前的手下。”

山槐以前是山上的山寨头子,简单说山大王就对了。谁也没想到,弘云经过的地界,就是山槐以前占山为王的地方。

这些人被收编后,有些去了县城生活,大部分还是愿意留在山脚下,耕田的也有,打猎的也有。这一对父女俩,就落脚成了猎户。

“听福晋院里的姐姐说,他们亲口跟福晋说的,他们是闻到止血的药粉是他们山寨的不传之秘,这才救了我们大阿哥回去。等大阿哥醒了,告诉他们我们少奶奶跟薛大奶奶,也就是他们的寨主是至交好友,他们才会这么帮忙,愿意千里迢迢护送我们大阿哥回府。”

杏果十分得意,若不是少奶奶结的善缘,还不知大阿哥昏迷在野外会发生什么事呢。

“这可真是……”白露也狠不得拜一遍满天神佛,“这说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好人就该有好报,恶人自有恶报。”

“是啊,他们这会儿出门说是去访薛大奶奶了。我看薛大奶奶又要来了,她是巴不得有机会到处跑。”杏果笑嘻嘻的,主子的这些朋友里头,她最喜欢的便是薛大奶奶。

“有你这样编排客人的吗?”白露朝她的额头弹了一指,等真落到她的头上,早没了力度。

杏果还是夸张的“唉哟”一下,抱着头往后一退,“不好了,被姐姐这一指弹晕了,我要躺下休息,这里就辛苦姐姐了。”

黛玉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一醒过来就去摸旁边的位置,一摸摸了个空,睁开眼,看到衣架挂着他的一套便服,这才松开一直按着心口的手。

“少奶奶醒了,大阿哥去演武场练功去了。”白露进来,伺候她洗漱穿戴。写意给她梳头的时候,弘云从外头进来了。

一身皂角的味道,显然是在书房洗过了才回来。

“干嘛不回来洗。”黛玉从镜子里看着他笑,就象以前的每一个早晨的家常对话。

“怕熏着你嘛。”弘云不记得自己回答过多少遍了,可这会儿死里逃生回来,忽然觉得,这种话,叫他再说多少遍,都不会腻了。

“这个好看。”弘云挑了一支烧蓝的如意钗,帮她插到了发髻上。头倚在她的肩膀上,亲呢之态惹的梳头的写意一脸绯红,匆匆退出内室。

黛玉低头去看自己的衣裳,鹅黄色的夏衫,上头绣的是如意云纹,不由去摸弘云的脸,“眼力竟比我还好,快去给额娘和阿玛请安,他们一定等急了。”

弘云没好意思说,一大早的演武场,已经被阿玛揍过一顿了。昨天晚上,准备的家宴,主角竟然睡死过去了。

“对了,你的腿。”黛玉看他不像有伤的样子,想到昨天他还说又有箭伤又有腿伤的,也不知道伤成了什么样,她竟然没有看一眼就睡着了。

“路上就好利索了,是额娘大题小作,非要我躺着,不许下床。”弘云好笑的跳了几下,“你看你看,是不是一点事都没有。”

“都说一孕傻三年,我这才几个月呀,就开始糊涂了。”黛玉按了按太阳穴,昨天太过激动,被他牵着鼻子走,自己要问什么,压根都不记得了。

“不怕不怕,有我在,家里要那么多聪明人干什么?”弘云搂着她的腰,去给额娘和阿玛请安。

难得怡亲王也在,等弘云和黛玉进来,就听到他的大嗓门,“你们总算来了。”

“累额娘和阿玛久等了,黛玉惶恐。”黛玉赶紧福身。

怡亲王其实不是嫌他们来晚了的意思,只是心急而已,但是话都说出口了,又不好改口。只好摸摸鼻子,一脸尴尬的看着他们。

“阿玛,额娘。”弘云心里想笑,却不敢笑出声来,赶紧给两人请安,将这一节揭过不提。

“大阿哥被剥夺宗室身份,贬为平民,圈禁城外。旨意不日就要发出来,儿媳妇可曾满意。”怡亲王昨天押弘时进宫的时候,也没有想到,皇上会罚的这么重。

满室皆惊,除了兆佳氏昨天晚上得知了消息,其他人都惊的拿帕子捂了嘴,生怕惊度之下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黛玉面色平静,看着弘云微笑一下,这才回头看向怡亲王,“既然弘云无事,那么皇上就是公平的。”

怡亲王笑着摇头,兆佳氏虽然觉得她狂妄,可是昨天王爷告诉她全盘真相的时候,她何尝不是被儿媳妇的刚烈吓的几乎不能动弹。

但她的疯狂和不顾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兆佳氏扪心自问,一个母亲能够做到的可能也就是这个地步了。更何况,考虑到夫家娘家种种,敢不敢这么豁出去,也只在未知之数。

她得知真相,瞒下众人,独自筹谋,亲上弘时府上将他做下的事,揭露在众人面前。你可以说她莽撞,可以说她不顾后果,但谁也不能说她,身为一个妻子,替夫报仇,有什么错。

“好,既然你满意,这事就此揭过。弘云,请过安就随我进宫,皇上有事要问。”怡亲王心里其实是纳闷的,黛玉居然有这么刚强的一面,是这个世界变了,还是人变了呢。

两个男人一走,剩下的人听到这个消息,有想给娘家报信的,有想打听详情的,纷纷告辞。

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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