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云跟着王爷入宫,黛玉无事,便准备好了宝珊的嫁妆,四匹衣料,一副银头面,另外加上五十两银子。对比自己的丫鬟,东西自然不算多,但对一个背叛她的丫鬟来说,全看在了大阿哥的面子上,替她料理一回,也帮她在婆家做脸。

这事自然要禀告福晋一声为好,黛玉便拿着单子去给兆佳氏请安。

“他们俩留在庄子上了?”兆佳氏明知故问。

“是,大阿哥说宝珊到了年纪,庄子上也有合适的,就替她做了主。宝心那丫头,是得了一对老夫妻的缘法,收了她当干女儿。卖身契都还了他们,以后便不是奴身了,看在他们伺候大阿哥一场的份上,嫁妆还是要备一份的。”

“哦,王府这么多的下人没有合适的,到了庄子上倒有了合适的。”兆佳氏昨天知道山溪有了未婚夫,自觉憋了一肚子气,这会儿黛玉跳上来,她自然是不会轻轻放过。

“是儿媳妇的不是,没提前安排好,倒叫大阿哥回来操心。”黛玉干脆的认了错,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还能为个下人,去罚儿媳妇不成,那她兆佳氏成了什么人。

兆佳氏不料她一力承担,倒叫她后头的话堵在嘴里,说不出来。

“你如今安排谁伺候大阿哥就寝。”兆佳氏索性撕开了面纱,直接插手了儿媳妇屋里的事。她也有自己的理由,儿媳妇有了身子,不能再伺候大阿哥,替大阿哥安排伺候的人,也是她当媳妇的本份。

“后院有月姨娘,儿媳妇日日都劝大阿哥去歇息的。但是您也知道的,大阿哥素来不爱听妇人言。”黛玉堂而皇之的说谎,但大阿哥不会拆穿她,所以她是有持无恐。

兆佳氏极疑心最后一句不爱听妇人言,是在指桑骂槐,但却无力反驳,一口气堵在喉咙口,噎不下去又吐不出来,难受极了。

“那你身边的丫头呢,我看那个叫白露的不错,你就……”既然是陪嫁丫鬟,难道不是给大阿哥的准备的吗,兆佳氏理直气壮。

“额娘,我身边的丫鬟以后都是要风风光光嫁出去,做正头夫妻,当家奶奶的。姨娘这么卑贱的事,我是舍不得他们做的,若是额娘有合适的人选,只要不是儿媳妇身边的丫鬟,尽可以让大阿哥收下,儿媳妇绝不反对。”

黛玉实在无法明白兆佳氏的纠结和坚持,难道大阿哥现在过的不好,没人关心没人照顾吗?是她没有做好一个妻子的本份,没有做好一个儿媳妇的本份吗?为什么,一定要按她自己的意志,给儿子塞几个妾室,难道这样就代表儿子过的好吗?

还是说,这代表着,她仍能牢牢掌控着儿子,即使儿子成亲有了妻子,有了孩子,也仍然是她手心里的提线木偶,全然按照她的心意行事。

“你还有理了,逼着弘云将收用过的丫头嫁给庄户人家,逼着弘云不许接近月姨娘,你就是这样当人媳妇的,还敢说自己没有错。”兆佳氏接二连连三被挑衅,再也忍不住,一口气喷涌而出。

“什么收用的丫头,他收用了谁,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儿媳妇不知道?”黛玉攸的站了起来,眼睛瞪的大大的,一脸惊疑。

兆佳氏有些后悔自己管不住嘴,这个丫头若是没有嫁人,她定是要主持公道把人接回来的。可是已经嫁了庄汉,她又不好再提这件事,不然弘云成了什么事,岂不是连城中纨绔都不如。

可话已经出了口,再也收不回来了,硬着头皮道:“外人都尽知的事,你竟不知道,我说我儿没人伺候,你还强辩。若是你好生使人伺候着,哪里会出这种事。”

“儿媳妇的确不知,但既然今天知道了,这事便要查个清楚,不然儿媳妇顶着一个善妒的名声不算什么,凭什么叫大阿哥担上个刻薄寡情又惧内的名声呢。”

兆佳氏没想到,最后竟是儿媳妇不肯了了,非要将事查个清楚。她恨声道:“罢了罢了,你们的事我再不管了。”

黛玉一走,当天府里就传开了,大阿哥在庄子里收用了宝珊,却因为惧内将宝珊嫁于庄汉,又将知晓内情的宝心打发给人家做了干女儿。一时之间,各种流言沸腾起来,等兆佳氏知晓,竟已传的满府皆知,气的她差点背过气去。

“给我查,到底是谁乱传的消息,是谁,是谁。”最后两个字已是眦目欲裂。

“会不会是……”燕嬷嬷有些怀疑道。

“不可能是她。”兆佳氏立刻否定。

燕嬷嬷退下,挑了馨兰给她当帮手。馨兰小心问道:“到底嬷嬷和福晋刚才是在说谁。”

燕嬷嬷睇了馨兰一声,馨兰立刻低下了头,心中明了。但仍有疑问,“为什么不可能是大少奶奶,这事是福晋跟少奶奶说了之后才传开的。”

“此事关系到大阿哥的名声,婆媳再有不睦,也不可能去伤害大阿哥。而且时间这么巧,恐怕是早就预谋。”燕嬷嬷一说,馨兰立刻恍然大悟。

“那我们要从什么地方查起。”

“抓住一条线,挨个拨萝卜,还怕拔不出来吗?”燕嬷嬷冷笑,福晋多年管家,性子越发温和内敛,看来这些人是舒服日子过久了,想来试试自己的皮够不够厚。

馨兰点头,知道燕嬷嬷是有意让自己看看,身为兆佳氏跟前的大丫鬟,自从庆兰嫁了人,她就被提拔起来。这是要带她立威,以后也好撑起兆佳氏跟前的事。

“谢过燕嬷嬷点拔。”馨兰不是个不知道好歹的,赶紧福身一礼谢过。

黛玉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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