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梦彻夜未归的事情虽然有薛王妃警告,消息还是传了出去。
薛仁雍对此好像压根不知,自那晚之后再也没出现在清华居。
此事,一个陷害的光明正大,一个承受的心甘情愿。两人皆默契的遗忘了此事。
次日,姚清梦是被陆儿摇醒的,说是皇后懿旨让她入宫,姚清梦顿时清醒不少。
书中提及夜清华的母后,是个很温柔的人,可偏生对夜清华不亲不近的,犹自小时候郭皇后对夜清华也是极好的,可不知何时起竟是只剩下纵容了,好像是在看到夜清华与皇上逐渐亲昵的时候吧!
莫名的姚清梦想到现代豪门最常见的争斗手段,“捧杀!”
捧的天上云端,贱的人神公愤,然后自有愣头青出来收拾。
这或许是借刀杀人的最高境界吧!
“知道了。”收回思绪,随着陆儿沐浴梳妆,而后穿上正统的宫装。
外面正坐着一个身穿暗色流纹宫衣的老妪,头梳妇人鬓,头带墨色簪花流苏扣,面容端庄。
“桂嬷嬷怎的来了,母后可好?”姚清梦从屏风后走出来,笑颜如花。
妇人自椅上起身,口中答着,“娘娘身子不好,公主也是知道的,近些日子,娘娘可是盼公主盼的紧,公主怎么也不入宫瞧瞧娘娘。”
桂嬷嬷责怪着,精明的双眼在姚清梦身上来回打量。
“公主在薛王府过得可好,怎么越发清减了?”
桂嬷嬷是看着夜清华长大的,说话自然随便些。
“不碍事。”姚清梦笑意真实了几分,身份所累罢了。
“清华自入薛王府便一直病着,清减也是理所当然的,倒是劳母后挂念了。”
“公主倒是稳重了不少。”桂嬷嬷满意点头,“好了,随老奴入宫吧,娘娘还等着公主呢,薛世子那边老奴已经派人说过了。走吧!”
“也好。”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姚清梦点头,带了陆儿几人出的门去。
桂嬷嬷来时坐着马车,姚清梦自然与她一起,主仆几人坐在马车内倒也宽敞。
突然,马车顿了一下,姚清梦没有防备险些被甩出去,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又被外面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惊着。
“怎么回事?”桂嬷嬷掀开了车帘,满脸不悦。
“回禀公主,桂嬷嬷,方才有个疯女人突然闯过来,马儿受惊了,老夫已经让人将她拉开了,请公主,嬷嬷稍等片刻,一会子便好。”
“把人带上来。”不等桂嬷嬷开口,姚清梦跟着探出头来。
“是,公主。”车夫应了一句,跳下了马车,不多时一个浑身脏乱,头发披散的女人朝被提了过来扔在马车前面。
姚清梦细细打量她,见她脸上被黑色填满,看不出原本眼色,不由挑眉,“陆儿,你去问问她为何要拦住本宫的马车。”
陆儿机灵的应了,快速爬下马车,娇纵道“你是谁,为何拦住我家主子马车?”
“我是何晓婷,我有话要与公主说,让我见见公主。”何晓婷有些焦急。
“笑话。公主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来人,将这个疯女人给我带走。”
“不,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我真的是何晓婷啊,我有话要对你说啊!公主。”何晓婷被人架着拖着往旁边走去,她扭着头使劲喊着。
周围渐渐围了少许看戏的人,姚清梦钻进马车,用帘子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不要再缠着公主,明白了吗?”陆儿走过去,拦住还想扑过来的何晓婷,一辆银子就这么窜入她的袖中。
“你的事公主已经知道了,不过你的法子太蠢,公主让你先去拾掇拾掇,若是还是这般,便不必再找公主了,公主也不会见你。”
何晓婷楞楞的看着马车消失,才有些楞楞的摸了摸袖中多出来的银子,咬了咬牙,从地上爬起来缓缓朝远处挪去。
“方才那女人公主识得?”桂嬷嬷眼尖的很,开口问着。
“不过是个想要飞上枝头做凤凰的蠢货罢了,不必理会。”
“呵……”桂嬷嬷轻笑不语。
马车在路上走了约莫两炷香时间,便停在正阳宫前。
下了马车,看着眼前巍峨壮观,却不知承载了多少悲欢离合的城楼,姚清梦只觉胸口一闷。
桂嬷嬷轻车熟路的将马车交给旁边的太监,引着姚清梦去了皇后居住的地方,“沁阳宫!”
姚清梦进去的时候正是郭皇后午睡初醒,听着宫人来报,披了衣裳便走了出来。
“你还知道有本宫这个母后?”郭皇后一来便开始发怒,惹的姚清梦不解的抬头。
“说罢,外面传言是怎么回事?”郭皇后见她满脸懵懂,无奈叹气,坐了下来。
“清华不知母后的意思。”姚清梦越发不解,外面关于她的传言不少,她的确不知道郭皇后说的是哪一件。
“便说说你最近做的好事吧!你是真想让薛世子休了你吗?当初执意要嫁他的是你,如今闹腾的又是你,清华,你能不能让本宫安心一些,我们皇家例来还没有被休的人,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姚清梦明白过来,感情是自己彻夜未归的事,她顾及了前面却忘记了后面。
夜清华就是个棋子外加幌子,她若是闹腾被休了,不止打了皇家的脸面,更重要的是太子殿下将再也无法与薛仁雍扯上关系。
而太子乃皇上看重的下一任继承人,薛仁雍能拉过来自然是好,若拉不过来,清华这颗棋子自然有她的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