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午饭的点,朱奇的办公室外聚集了不少围观的人。
当方金乌和天黑走进去的时候,室内只有朱奇和他的女助理两人。
方金乌顺手将门关了起来,众人的好奇心立刻就被阻隔在外。“怎么回事?”他这话既是在问朱奇同时也问那名女助理。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不过,朱奇的脸上仍带了些许怒意。
女助理嗫嚅着开了口:“是我不小心,给朱经理倒水的时候打翻了杯子。结果,这些文件……”
方金乌扫了眼桌前那摊水渍,以及被水渍洇湿的纸质文件。也难怪朱奇会发火,那是下午谈判要用的合同书。
“可我不是故意的!是因为……因为我看见了……”女助理试图解释。
却被朱奇喝住:“够了!明明就是你自己不小心,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借口!”
女助理哽咽起来,显的十分委屈:“我没有找借口。我是真的看见了,就在你后面的橱框玻璃上,有一团鬼影,惨白惨白的脸,当时就那么瞪着我,然后一晃又不见了。”
回想起刚才的情景,她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寒颤。
朱奇待要喝骂,就听方金乌对她说了句:“你先出去吧。”
他只得硬生生将那团火气又憋了回去。“现在的年轻人做错了事,态度简直不敢恭维!”冲着女助理离去的背影,朱奇直是摇头。
门开合的瞬间,外头那些八卦之心不死的同事早就守侯多时,此刻一涌而上,七嘴八舌将人团团围住。
可见,刚刚这位女助的尖叫引起了多大的轰动。
原本公司就有闹鬼的传闻,如今再添上这一笔,恐怕更要人心惶惶了。
方金乌收回视线,目光正好触到一旁若有所思的天黑,两人对望了一眼,彼此都心知肚明。他转过身去冲对面的朱奇啧了句:“你这身衣服……”瞥了眼旁边的壁柜,他问,“还有备用的吗?”
“有是有……”朱奇顿了顿,面露苦笑,“不过今早刚送了洗衣店。”因为偶尔加班,有时太晚他也会歇在公司,所以办公室的壁橱里总会备上两套干净衣裤,以便替换。
正说着话,那厢朱奇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他看了眼屏幕,冲方金乌歉意道:“我太太的电话……”
方金乌点了点头。
他一面“喂”了声,一面就打开办公室的门往出走。
等朱奇走出办公室,方金乌问天黑:“有什么发现?”
天黑环顾四周后,摇了摇头:“我不太能确定。”
“怎么说?”
天黑皱了皱眉头:“有没有办法,让我见一见朱奇的妻子?”联想到一早在烘培店门口,她见到的那个一直尾随在朱太太身后的灰蓝色鬼影。
朱奇接完电话从外头进来,他十分无奈的对方金乌笑说:“你瞧,屋漏偏逢连阴雨。我太太出门忘拿钥匙!保姆这几天又刚好请假。她着急让我回去送钥匙……可我这哪里走的开!”末了,低头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这套被茶水弄脏的衣服,连连摇头叹道,“真是越忙就越裹乱。”
说完,按下桌上的内线电话,打算让助手代替自己跑一趟。
方金乌看了眼腕表:“时间还早。不如叫小丁去送吧,顺道再帮你取身干净衣服回来。”
“这不是给您添麻烦吗?您瞧您这边也忙……要不,还是叫我的助理去吧。”朱奇有些受宠若惊。
方金乌抬手制止:“就这么定了!你这边专心准备下午谈判的事。”
回去后,方金乌叫来小丁,亲自交代了几句,便安排天黑随小丁一同前往。
***
朱奇的公寓虽然地理位置较城中偏远,却是堪比天价的学区房。且社区环境,无论是周边配套设施,还是社区内部开发,都十分完善且人性化。
这对于有幼童的家庭来说是再理想不过的选择。
由小丁驾车带天黑一同前往朱家。
路上闲聊,天黑从小丁处得知,朱奇在公司是一个口碑极好的人,工作勤勉,待人接物有张有弛,为人多谦和,有责任心。
不过,听说却是一个十分惧内的人。
平日无论工作还是应酬,人在哪里,做了什么,总要事先跟太太报备。更遑论日常生活中那些大小节假、生日、或是彼此相识、结婚周年庆,他定然是早早就备下礼物以讨太太欢心。
所以,私下被大家戏称为“妻管严”。
他知道后也不生气,只乐呵呵回说:“我那不是怕她。真要论体力,男人哪里就打不过女人。我只是心疼她。谁让我太太先天心脏不好,她拼死为我生了儿子,我不能做没有良心的人。”
朱太太很年轻,只有二十六岁,虽然生过一个孩子,但看上去至多二十出头的样子。
此刻,她怀中正抱着幼子。见到小丁和天黑从电梯出来,她立刻快走两步迎上前去。
拿到钥匙后,朱太太热情的招呼了他们。
去厨房沏茶时,她顺手将怀中的孩子搁到了沙发附近的玩具小车上。
孩子也很听话,一个人骑着小车静静绕着客厅兜圈子,并时不时用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打量着来客。
朱太太净手后,十分娴熟的拿杯子抓取茶叶,那边电壶里的水已经烧沸。
很快就将冲泡好的茶端上来,又寒暄过几句,朱太太便起身回卧室去给朱奇取替换的新衣。
天黑借口上洗手间在公寓内随处走了走,留小丁一人独自在客厅喝茶。
朱太太的